彪悍寶寶II孃親是太后474彆扭的兩顆心
【474彆扭的兩顆心】
迷蹤路崎嶇難行,處處迷霧,這一路雖顛簸,也漫長,時至月落時仍在深林中趕路。
包子終於有睏倦,和浩兒一起左右靠在天涼懷裡小憩,天涼被兩個娃娃靠着,聞着娃娃身上特有的舒適溫軟味道,不由也閉上眼歇了。
花音見三人睡了,猶豫片刻,還是掀開布簾,鑽出了車廂外,對着一路一直照料衆人坐在前方持續趕路的男人,彆扭了半天喊:“喂!”
厲天嘯以爲出來的人必定是天涼,不想竟是這一路都不願與自己多言之人的聲音,不由身子意外一頓,轉回臉去。
他一轉頭,花音看到他那張疲憊的容顏和眼中遍佈的血絲,心裡咯噔一下。
“給我”,聲音不情不願,“繮繩給我。”
“你歇着就好,這裡有我關料着……”厲天嘯關懷出聲,被花音不耐打斷,“裡面那麼擠,我歇的下去嗎?再說本少爺又不是豬,一直歇歇出毛病怎麼辦,給我!”
話落之下就把繮繩給搶了去,索性推開坐在正中的厲天嘯,面色僵硬的駕起車來。
他這種不識好歹的人,累死纔好,幾天幾夜不睡,還有他關料着,關料這個關料那個,就不知道關料下自個兒!
花少爺心中各種不滿層層上升,駕馬車行了一段路,見厲天嘯在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不由轉頭氣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人駕車麼?閉上你的眼睡覺!我不喚你別醒!”
厲天嘯微微挑眉,望着這一路對自己堅持一言不語的少年,聽着這份始料不及突然關心,想着他對自己那霸道命令語氣,眉宇愕然間,多出了幾分縱容。
“好”,他朝他一笑,應道:“聽你的。”
花音臉色一動,手上動作突然無意識滯了一下,心中突然某種溫暖的東西開始氾濫……
他笑成這樣什麼意思,什麼都聽自己的,誰要他聽自己的了,誰稀罕了……花音扭回臉,目中光色不定閃灼,慌張,錯亂,也不由悄悄的捂住了自己胸口,勾下了頭……
糟了。
不知是因爲那個笑容,還是那句話,他一不小心,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厲天嘯見他一臉不耐煩的轉過頭,便忽而想起在北瑜翰兒朵中他趕自己滾的一幕,頓時眼中多了幾分失落,心中開始責怪自己的莽撞了……自己方纔的話可又是唐突了,惹他厭惡了?縱然早已不再多加期待什麼,也下好了剋制的決心,可內心深處,仍是不想令他討厭自己的。
厲天嘯默而收回眸,做了幾分深度的自我檢討後,最終決定掀開簾子,鑽進了車廂,靠在角落裡,無聲一嘆後開始小憩。
花音聽到厲天嘯入簾的聲音,三分放心,三分失望,還有五分,是因他方纔那抹縱容的笑容,仍在不規則的失跳。
放心的是,他終於可以好好歇着了。
失望的是,自己心底卻是以爲他會坐在自己身後守着歇息,而不是一言不發的回而來車廂去……
“我在想什麼呢!”
花音猛然驚悟,擡手狠錘自己腦袋,邊捶邊搖頭,低聲自喃,“瘋了,真是瘋了,一定是夜裡的關係,腦袋才犯渾,本少爺剛纔什麼都沒想,什麼都沒想……”
於是,花少爺在一路在糾結和自我式催眠中,揚繮趕馬。
不到半柱香時辰,就憑着自己那引以爲傲的路感,把馬車帶到了泥沼遍佈、怪聲四伏、動物骨骸密佈的危險區域。
花音醒悟間,就已至沼澤中心地帶了,行程由顛簸變爲了極其危險。
他左右環顧,發現根本無法準確尋找前方路線,不由面帶苦色,擔憂的回頭看了眼車廂內,心中思量,天涼醒後發現這情景,會不會把他扔沼澤裡自生自滅,或者直接一把火烤了……
正當花少爺猶豫不決間,便見車簾倏的掀開,露出了一雙寬大厚實的手掌,接着走出了身形高大的男人。
“你進廂罷”,他只看了四周一眼,便已知發生了什麼事,沒有責怪,也沒有訝異,只是俯下身道:“交給我就是。”
花音看着總是在自己擔憂和危機時刻恰好出現的男人,不由發起愣來。
爲什麼,他才一焦急,這個人就出現了,還要爲他扛罪?
厲天嘯說過話後,就是伸手去拿繮繩,他以爲花音會很自然的把繮繩丟過來,然後趾高氣昂毫無在乎的回車廂去,卻不料抓住繮繩那一刻,也抓住了他的手……
砰砰!
兩顆心,同時失跳。
花音發呆間,早已被夜風吹的冰涼的手,突然觸碰到了炙熱的溫度,他不由心頭微驚的轉頭去看……當他望見那寬厚溫暖的大掌正抓住自己的手時,臉色無意識便添上一層輕緋,慌忙快速抽回了手,臉色彆扭的瞪了罪魁禍首一眼。
“對不……”
厲天嘯想出口道歉來着,可看到花音侷促的神情,心中又道這樣反而會不會更讓他難看而遭他厭惡,便連忙收了道歉字語,朝他頷了首,坐在位置上面如往常道,“厲某歇了這麼久已足以解乏,花少爺辛苦了,多謝花少爺體恤。”
花音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用懶得理會的神情甩一甩袖子入了廂,而是忽然擡頭看他,語氣不好質問:“怎麼我一停你就出來了,你到底歇了沒有?”
厲天嘯意外一頓,回頭答:“厲某這些年早已習慣軍旅生涯,連夜長途跋涉不休不眠,已屬常事,所以也養成了輕眠睡習,憩睡時也能很快感覺到車輪響停……多謝花少爺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