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握着酒杯的手頓緊了一下,拿眼睛睨了一下連祈,陰陽怪氣的,誰又將這主給得罪了?
未語,如未聽到那諷刺的聲音一樣,輕輕地抿了一口酒,便安靜的坐着。
今兒來庸王府的,大多是鄉下學子。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清楚,今晚這宴席,不應該來!但是,還沒有進行殿試,便將這嫡親的親王給得罪了……所以衡量再三,在殿試前,裝孫子也都得來!
反正白茉莉是這麼想的。
連祈一雙要吃人的眼睛緊緊的盯着白茉莉是一刻也不放鬆,這個不想給他生孩子的女人,難道她這是想攀上連澈這顆高枝?不過有他在,她就做夢去吧!
一側,連澈目光幽深,嘴角帶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有點意思!
連濟直咂舌,三哥太不正常了,以前他雖冷漠,頂多對什麼人什麼事都不加理會罷了,可你看看現在,那一雙簡直就要瞪出眼眶的眼珠子,哎呀,要說他跟這匹黑馬不認識,純扯犢子誰信啊!
連想到當日會試開場的第一日,自家三哥那焦急的模樣……嘖嘖嘖,看着老二那一臉的戲謔,三哥啊,你就不能收斂一下?
“來,隋公子,本王敬你一杯。”
連濟纔想着,那方連澈便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白茉莉無法只得舉杯,“在下謝庸王的擡愛,請!”
隨後喝下杯中的酒,那連祈卻已將拳頭捏的“咔咔”直響。
“老三,你跟隋公子認識……”
“認識她,本王眼又不瞎!”連祈輕哼,可一雙噴火的眼睛卻沒有離開白茉莉那一張長滿紅瘡的臉。
白茉莉聳聳肩,是啊,他眼睛又不瞎認識隋清那小心眼的男人幹嘛?
然,看着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連祈叫牙癢癢,“聽說隋公子文采了得,本王出個上聯,隋公子給對下如何?”
連祈似笑非笑,一雙眼睛就跟粘在白茉莉的身上一般,看着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連祈就想給撕碎了。敢踩着自己往上爬,他一定要撤梯子,摔死了摔殘了,看她還怎麼嘚瑟!
白茉莉心道,他這是與自己對上了啊,不過,你丫說對對子她就一定要對嗎?
不等連祈說話,白茉莉直接起身,對坐在主人位置的庸王拱手一禮,“庸王殿下,在下微感醉意,家中還有孩子要照看,先行告辭。”
連澈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睨了眼要噴火一般的連祈,便對白茉莉道,“隋公子慢走。”
白茉莉對着連濟拱手一禮,之後也沒有落下連祈,便離開大廳,走了!
“她這是什麼態度?本王出副對子怎麼了?她竟然還敢不屑於顧,就這種考生的這種素質,我看連參加殿試的資格都沒有!就這樣的,會試成績怎麼出來的,還進士第三?老四,你說他給你多少好處?”
“噗!”連濟直接噴了,“三哥,你消消火,雖說今兒被聖上訓話你面子上掛不住,可你真沒必要跟一個進士一般見識……”
“一個小小的進士,敢藐視本王,本王要殺了她……”
連祈整個人都不好了,只
要遇上白茉莉他的腦子卻不存在了,更沒有一分的冷靜,根本不理會連濟給他找的臺階,直接追着白茉莉的身影便衝了出去。
“呀,老三這脾氣……老二,我去看看啊,你忙你忙……”連濟心道,這不省心的玩意啊!緊跟其後也離開了庸王府。
連澈歪在椅子裡,目光幽幽的看向大門口,嘴角的笑意極深,“這位隋公子,看來與秦王的關係非同尋常啊!”
其實他什麼都沒有說不是嗎?
可就是這種話,轉眼間便在京中流傳開來,到最後,白茉莉這進士第三的成績就成了一起黑幕了。
看着那高大的身影,白茉莉心下嘆了一口氣,自己入京來,大半的原因還是因爲他,雖惱他,也曾質疑過自己與他還可以走多遠,但是,白茉莉卻不得不說,在自己消了火氣後,想他!
“行啊,這就攀上庸王的高枝了,何着連他打你那一鞭子你都忘到了腦後?”
白茉莉無力的嘆了一口氣,“絕言,咱們能別向個小孩子一樣嗎?有問題咱們解決好嗎?”
絕言,這外名字,她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了。自從那夜,他要她叫他連祈後,她便再沒有叫過這個名字!
連祈身子一怔,到嘴邊的冷言冷語莫名的就嚥了下去。
四周無人,夜陰森森的,雖說已是二月初春,可是夜裡仍就是涼意席席。
連祈繃着一張臉,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白茉莉,白茉莉向他走來。
離着他越來越近的時候,白茉莉才發現,連祈好像瘦了,那青青的下巴上,也長滿了胡茬,就連眼窩也似乎深了不少。
伸手,捧上了他的臉,想也未想,擡起腳跟,輕輕地吻了上去。
那脣瓣上的乾裂,那不復往日的柔軟,讓白茉莉的心跟着微微一顫,雖說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可連祈的大掌已託在了她的腰間。
“你……”
“莫在吵了,我頭疼。”說完,白茉莉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胸前。
連祈捏緊了拳頭,這死女人,她是什麼意思?
一會不想給他生孩子,一會又來主動親他,這會又溫柔似水,還真是有夠善變的了!
不知何時,風起,細細的春雨輕輕而下,連祈高大的身軀將白茉莉那瘦弱的身子圈在了自己的懷中,帶着她走在了街邊的屋檐下。
然,不遠處那差點驚掉下巴的男人,卻一動不動,連濟瞪着一雙如銅鈴般大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早已沒有身影的巷子。
我的老天啊,難怪三哥死活不娶郭相家那年輕又漂亮的千金,三哥心裡有人啊,可是,可是三哥好好的一個男人,怎麼就變彎了?
他看的清楚啊,那個叫隋清的男人,就那麼輕輕的一吻,就瞬間澆滅了三哥所有的怒火?
天啊,你劈個雷下來,告訴我,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白茉莉回來的時候,小魚與飛雨已經睡下了。看着一身溼卻靠在門邊並沒有打算離開的連祈,白茉莉扔了條布巾給他,“擦擦雨水吧。”
隨後去倒了杯熱水給他。
“你已經窮的連茶
都喝不起了嗎?”連祈挑眉,他給她留了六十萬兩也不知道她發現沒有?
白茉莉沒理會他這夾槍帶刺的話,只是平靜的說,“你晚上莫在喝茶了,會影響睡眠的。”
連祈挑眉,細想一下,好像認識這女人好,她從來沒有在夜裡喝過茶水。
沒在說話,扔了那條布巾自顧自的脫起了衣服。
白茉莉甚是詫異,“你脫衣服幹嘛?”
連祈揚眉,“這一身溼,我不脫下來,不得病了?”
“你有那麼文弱嗎?”
她身上也溼,都還沒有換呢,他倒開始脫上了。
一轉眼,連祈已經脫的只剩下一條底褲了。
看的白茉莉那臉瞬間紅了。
“燒水啊,我泡個澡……”
“王爺,奴家這廟小,您這尊大佛,還是回您的大廟吧。”
白茉莉都氣笑了,將他的衣服抓起來扔到了他的身上,“咱注意一點行嗎?莫忘了你莫名其妙衝我發的脾氣,這事你還沒給我解釋呢?”
“我什麼時候莫名其妙跟你發脾氣了?”
“哎呀,你這健忘嗎?那天我說我親戚來了不能陪你,你不是跟我發了脾氣嗎?”白茉莉好心的提醒了他一下。
連祈瞪着眼睛,將她一把抓了過來,“你還發意思提那件事……”
“我怎麼就不能提了,我來親戚不能陪你,你就跟我發火,你說你對嗎?”
連祈簡直想要跳起來了,將懷裡的衣服一扔,指着白茉莉道,“我是那種人嗎?”
怎麼聽他怎麼都覺得白茉莉這是在說,變相罵他的意思呢,這女人還真是能將事實扭曲!
“若不是你不想給我生孩子,我會跟你發火?”
一氣之下,連祈直接吼了出來。
白茉莉一張長滿紅瘡的臉上掛着一對瞪大的眼睛,“我什麼時候說不給你生孩子了?”
“吵死了?”
飛雨在門外吼了一嗓子,白茉莉是急忙將連祈推到了牀上,拿被子將他蓋的嚴嚴的,就見飛雨推開了她的門,“你不睡覺練習吵架嗎?”
飛雨睡的迷糊,瞪了眼白茉莉便返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神經病!”
白茉莉嚥了口水,雖說他與連祈那點破事大家心知肚明,可還沒有弄到眼皮子底下讓人看的,這要是讓飛雨看到連祈光溜溜的,它好說不好聽啊!
而那躺在牀上的男人好像纔回過味來,那嘴角越咧越大,何着這些日子他這是沒事找事自己跟自己生氣玩啊?
見飛雨關上門走了,他是一把便將白茉莉給拉到了牀上,翻身壓下。
白茉莉一個恍惚,待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已是一張放大的俊顏。
“你別告訴我,你要發情……”
“是又怎樣!”
連祈大掌直接抓住了她的衣領,想撕的時候,卻被白茉莉握上了手,“那個,我這男裝爲數不多,您老就別撕了,我自己脫……”
連祈挑眉,大掌捏住了她的下巴,看着她那晶亮的眸子,嘴角一揚,輕啄一下,“不用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