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手裡這塊被她磨的看不出形狀的半塊玉佩,換了五兩銀子的籌碼,把個金善玉恨的直磨牙!
五兩銀子,他那塊佩就是五千兩銀子也買不下來,現在,五兩?
白茉莉拉着他便去賭骰子。
“買大買小?”
在看了幾把之後,白茉莉扭頭問着金善玉,這玩意她是一竅不通,要說她會玩什麼,頂多會鬥個地主!
金善玉那牙咬的咯吱咯吱響,跟鬧耗子似的,恨聲道,“賭大。”
白茉莉想了想,拿了一塊籌碼放上。
“瞧你那點出息,全放上!”
金善玉一把搶過白茉莉手裡那二十片籌碼,直接押大。
“喂……”
可惜爲時已晚,莊家開盤,小!
一把差點輸掉了褲子!
金善玉眨着眼睛嚥着口水,不會吧,剛纔不是一直都開大嗎?
“你物麼到底會不會玩?”白茉莉這話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也沒等他回,扭身再去換籌碼。
“你幹嘛去?”
金善玉跟着如小烏龜一般的白茉莉,這纔看到,她已又換了籌碼回來,不過,這一次白茉莉是豁上那老臉,死皮賴臉的,又要了五個籌碼。
不過,金善玉不知道。
白茉莉再次回到骰子桌邊,看着金善玉道,“要是再賭沒了,我就把你押這。”
金善玉眉頭輕蹙,“我把你押這還差不多!”
白茉莉冷哼一聲,“沒有我的藥,你押我在這,也是死路一條,哼,你就等着傷口感染惡化,再腐爛到死吧!”
“你!”金善玉想捏死她,可現在的白茉莉根本就不理他那一套。
“賭小!”
白茉莉放上一個籌碼,輸!
“賭大!”
一個籌碼,輸!
“賭小!”輸!
“賭大!”輸!
結果,幾圈下來,一旁的賭徒們都看出了門道,只要金善玉說賭大,這羣人必賭小,弄的四周賭徒哈哈大笑,看着這兩個臉帶紅瘡的比看爹媽還親近!
然,莊家不幹了,這兩就一個一個籌碼的扔,那邊十個二十個的押,他這做莊的可是快賠到底了。
白茉莉咬着牙,手裡還有五個籌碼,她擡頭看了看那莊家,“呵呵,這手氣,唉,太差了。”
那莊家咬牙,只是這一次,白茉莉將她兜裡的五個籌碼也一塊拿了出來,隨後十個籌碼一塊放到了“大”上。
四周賭徒一下子激動了,何着這是拼了最後一把?那自然是全下,而所謂賭徒,那自然是沒有什麼理智的,於是大傢伙將今晚贏的籌碼瞬間全數押上。
莊家眯了眯眼睛,這一方怎麼輸他都得跟着賠,看着桌上那大堆的籌碼,再加上得到了上頭的暗示,這一次的結果可想而知!
“啊,怎麼會這樣?”
當骰盅開啓,看着那六個六的點數,一羣賭徒集體哀嚎!
明明可以一夜暴富的,結果一瞬間就又回到了起點!
而白茉莉正不緊不慢的收她的籌碼,媽蛋的,終於算是賭對了!
將身後揹包取下將籌碼往裡面一塞,揹包走人!
“喂,你們不賭了?”有人不死心的喊着。
白茉莉揮揮手,“明晚再來!”
將籌碼換了銀子,白茉莉昂首挺胸,金善玉跟在身後,一言未發,走出了賭場走過小巷,白茉莉一把抓起了金善玉,“快跑!”
“啊?”
金善玉有點懵,被她拉了一個趔趄。
卻聽白茉莉道,“不跑你等着被搶嗎?”
可能是電影看多了,白茉莉總覺得她一把將一羣人的褲子都差點贏走了,那羣人會這麼心甘情願?更不要說她跟他可是兩張生面孔,那些人還不得想辦法來搶回去?
也就是白茉莉反應的快拉着金善玉跑了,不然,別說她們贏的那點銀子,免不了的還得挨頓揍!
就在兩人前腳跑出,後腳幾個手拿棍棒的傢伙便走了出來,“人呢?”
“媽的,讓兩個龜孫子跑了。”
“算他們跑的快!”
從賭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冷幾吹過兩人瞬間清醒了不少,隨之而來的便是肚鳴。
白茉莉捂着肚子,這種感覺自打她休了前夫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如今拜這位崇濟大王所賜,又讓她體會了一把捱餓的滋味!
眯眼瞪了眼金善玉,“現在怎麼辦?”
金善玉一臉茫然。
白茉莉真想將他那一對眼珠子扣出來泡酒!
恨的咬牙,“一國之主做到你這份上還真是……真是……”窩囊!
不過這兩個字白茉莉沒有說出口,人都是有自尊的,更不要說是他了!
擡腳便走,心道總應該有那酒館的吧?
繞到天快亮了,兩人也沒有尋到酒館,更不要說住的地方了。
因爲這裡只是才過了兩國之界的一個小城,它並不繁華,自然夜生活也就沒有那麼多,城中有家青樓,而白茉莉墊了墊她今晚贏的那不足百兩的銀子,想想還是算了,兩人挨着一家柴和垛擠着取暖直到天色大亮。
尋了點包子清粥,可算是填飽了肚子,肚子飽了便不覺得太冷,有了點力氣,白茉莉又跟這包子攤的大叔打聽了一下,可有誰家租房子。
因爲住客棧實屬不大安全不說,那價錢也太高,想了想,租間房子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實在的。
那包子攤的大叔倒是個實在人,聽白茉莉的口音也不是本地的人,便道,“來做買賣的?”
白茉莉笑笑,並沒有言語。
那大叔便道,“咱們清風城啊,是兩國交界,前來做小生意的人可多了,所以,來租房子的也多,你跟我打聽啊就打聽對了,我們家就有幾間小宅子往外租的,今兒那戶才搬走,你要是覺得可以,便租我們家的吧。”
白茉莉笑問,“大叔,那這個租金……”
“大家都是出來做生意的不容易,才起步都不容易,我一般就是兩個月一收租,租金爲五兩銀子。”
白茉莉直接交了銀子。
“爲什麼要租個房子,這麼破!”
“你大爺!不破你回你的王宮去啊!”
白茉莉火起,“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麼情形,不租房子,五兩銀子你就是住便宜的客棧,請問你能住多久?”
沒再理會金善玉,白茉莉收拾了一下便直接倒到了牀上,她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將人給救出來。
金善玉
環臂靠在門邊,一雙紫瞳凝視着原來膽小,卻自打出了賭場就變的強勢的女人。
這種感覺很矛盾,你說她膽小怕死的緊,可爲什麼偏偏要留下來?而現如今自己也沒有脅迫她,她自己離開也很容易,又爲什麼還要租下一個房子?
想不通,金善玉的雙眼便沒有離開她。
白茉莉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可卻不想理會,猛的坐起了,轉身向外走去。
“你要幹什麼?”
“一根繩上的螞蚱,在我沒救出我家人之前,我不會棄你而去的。”
落下這話,白茉莉便出了小院。
這院子不大,明顯是爲了收租而特意隔開的。
而這會房東大叔已經推着車回來了。
“喲,隋公子這是要出去?”
白茉莉笑笑,在交租的時候已知這大叔姓馬了。
“大叔的早餐攤子這麼早就收了?”
馬大叔笑道,“今早生意好些,包子賣的快,回來的就早,這不,一會好出餅攤了。”
白茉莉站在柵欄邊上,“大叔爲什麼不開個鋪子?”
馬大叔笑道,“開鋪子……賺的也不見得就比我現在賺的多啊,而且我這樣子更自在些……”
白茉莉聳聳肩,確實,而她的心裡也頓時有了一計!
“大叔,我也想弄個小攤子,得有什麼手續啊?”
“啊,你要弄小攤子?”
“嗯,我是從大周過來的,都說崇濟的生意好做,我想着過來闖兩年,如今手頭上的銀子不多,所以……”
“你要做什麼行當?”馬大叔問的有點謹慎。
白茉莉急忙搖頭,“我不會做麪食,這一點您大可放心,我,我跟家裡的婆娘學了點做糖人的手藝,昨天逛了一天也沒有看到有人賣這個……”
馬大叔急忙點頭,“哎呀,可不是嘛,你這麼一提我也是纔想到,這清風城裡還真沒有賣的,想想,我吃糖人也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會我還在大夏……不,是大周,呵呵……”
白茉莉未語只是笑笑,這漢子倒是精明,早在那會便跑到了崇濟尋一條生路了。
“那個,手續也不麻煩,一會我叫我家三兒幫你跑一趟……一般剛過來的尋個生意的人啊,都找不到門路,我在這清風城呆了二十來年了,路子還算寬點,辦手續衙門裡有個熟人也容易些。”
白茉莉自是點頭道謝,又聊了幾句,便見馬大叔揚頭喊道,“三兒,三兒……”
沒一會,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跑了出來。
在馬家小三的幫助下,這小攤位的手續辦的倒是快,而這馬小三又幫着白茉莉把工具食材都搬回了來,一切都弄的穩妥了天都快黑了。
白茉莉也沒有讓人家孩子白跑,給了一兩銀子當報酬,倒是把這小子給弄高興了。
“謝謝隋大哥。”
“是我要謝謝你纔是,若不是你,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弄個小攤位出來。”
馬小三捏着銀子笑的一臉嘚瑟,湊到白茉莉跟前,“其實吧,我之所以能辦的這麼快,是因爲我姐夫在衙門裡當差呢,嘿嘿……”
白茉莉捏着糖袋的手頓時僵了一下,心更是跟着快速的跳了一下,卻露出一副瞭然的神色,“難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