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豐在那兒倒是過得自在,因爲他們去後不久,榮王就把栓子和家滿送了過去,兩位小少年經過榮王這幾年的秘密訓練,功夫不可同日而語,聽肖氏說曾有一羣山匪進村。
小元豐集結了村裡的青年,帶上家滿和栓子兩人,都沒有驚動榮王暗中護着的人,就把那一夥山匪坑到了一處凹地,來了個甕中捉鱉,而栓子和家滿卻寄出了絕招,居然把那山匪頭目給拿下了。
宋青宛聽得驚心動魄的,但好在小元豐沒事,而且身邊還有兩位得力的幫手,有了宋家滿在是好的,能照顧到小元豐,兩位堂親,先前小時候就感情好。
可是榮王爲何不放了小元豐,他明明可以娶妻生子,要是喜歡孩子,想生多少都有,這時代的男人哪個不三妻四妾的,又生在帝王之家,子嗣越發繁榮。
可是宋青宛想歸想,倒也不再逼迫完顏玉,知道他也費盡心思的在尋,要是她再時不時催一下,呆會又來一個叔侄大戰怎麼辦。
宋青宛正慶幸回來的這些日不受榮王的打擾,住在壽王府倒是自在,沒想肖氏下午打聽回來,原來榮王根本就沒有回京,在楊州治水本來有功,是要回京城的,樑帝也沒有打算他回封地,可是後來與其皇叔的一戰,惹惱了樑帝,於是被樑帝下旨發配幽州去了。
想不到這三四個月他已經在幽州呆着了,那邊是九黎人首戰之地,他還曾是奪下營州的功人,不知他呆在那兒反而更好些,遠離京城的悶沉與算計,置身事外會不會更好。
只是肖氏一行人正好在宋青宛回京的時候被榮王送了出來,不會他早就知道她已經回京,所以才把她身邊得力之人送過來輔佐她的不成?
宋青宛只希望是自己多想,眼下在京城的她可是步步俱險,她來了京城,連壽王府都不曾踏出,外頭京城權貴應當是不知道她是跟着壽王回來的,要不然她這個新聞就鬧大了。
第一次入京跟着榮王,第二次入京跟着壽王,離奇得讓宋青宛都覺得好笑。
在壽王府呆着,連通知張小環都沒有,宋青宛就打算這樣默默地在府中等着樑帝哪日開口讓完顏玉回封地去,這樣她就可以安心了。
可偏偏有人不願意讓她好過的,譬如德妃唐括氏。
德妃不知從哪兒打聽到了宋青宛也跟着回來了,而且是跟着壽王以壽王妃的身份入了京,這消息立即傳遍了整個京中權貴,一下子炸開了禍。
這是個巫女麼?還是妖精轉世?到底有什麼能耐讓榮王和壽王都對她爲之瘋狂。
怎麼也只是談宋青宛的離奇,只差沒有親眼看到她使法術化爲原身,或是狐狸或是鬼魅,倒是沒有人談及壽王囤軍鄧州的事,倒讓宋青宛放心不少,她的名聲壞了就壞了,反正她也不注重這些,只要完顏玉還能在京城裡與人交好,有人幫着就好。
於是乎宋青宛倒還關注起完顏玉的計劃起來,她希望完顏玉多與這周圍的權貴交往,讓這些朝臣在樑帝而前多多說說好話,樑帝心一軟就把兩人放回封地也說不定。
宋青宛總是君臣議事的時候就親自端上點心或是糖水進出完顏玉的書房,完顏玉從來沒有明言禁止宋青宛出入他的書房,宋青宛就權當他同意了,倒是去過兩次他也沒有說什麼,宋青宛就更不會放在心上。
可是文祥與一衆家臣卻是鬱悶了,每每看到她來就要停下來不談政事,可是宋青宛卻是呆着不走,她如今打算跟完顏玉好好過日子,她應該有知情權,可是這些大臣可不這樣想,特別是文祥最討厭她了,自然更不想她再聽。
然而完顏玉一點也不忌諱,宋青宛在一旁給他斟茶倒水他更加樂意,她能這麼親近他,他滿心歡喜,談起政事來也沒有避着她的想法。
倒是讓宋青宛聽到不少重要的事,那便是壽王入了京後每日都要上早朝,手中雖無兵權,但還管些嫌雜事的,比如監督一下戶部的事,秋收後各地繳稅的情況,要不然就當當朝中的使臣,去往各地巡查,只是暫時還沒有出去巡查就對了,但他的工作就是這些。
宋青宛心覺不妙,完顏玉如果要出京巡查,那她一個人在京城恐怕又要惹出事來,該怎麼辦?
於是乘着君臣之間的話題結束,文祥帶着衆位家臣離去後,她便把自己的憂慮問出了口,然而完顏玉卻並沒有當回事,他說道:“如果出外巡查,你便跟着我一起去,我一定會同意的,只是苦了你要跟着我受苦了。”
受苦是宋青宛最不怕的,她最怕是自己把握不住的事,來京城就是變數太多,完顏玉想得周到,可是實行起來會不會順暢就不得而知,恐怕得他出去一次,這事兒才能得到驗證。
可是兩人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吧,這樣全國巡查,有了工作,那樑帝幾時再準兩人回封地去?
完顏玉也想到了這一點,不只他,他與衆位家臣每日要討論的東西里頭最難解決的就是這一點,且在議事時反覆提起。
當然文先生是希望壽王不要出京,最好是做個閒散的王爺,什麼事也不管,而且京城此時正是立儲的多事之秋,壽王不要與任何朝臣接觸,不要牽扯到立儲黨派之爭,他們就是萬幸了,可是樑帝會準他這麼逍遙麼?
大梁皇宮內的養心殿裡,完顏景坐在龍椅之上正審閱湊章,看到一篇,他細看了兩遍,接着負氣的甩在了桌案之上,而身後站着的坦付卻往樑帝看來。
樑帝道:“瞧瞧,這些大臣又逼朕立儲了,這是要迫不及待的輔佐新帝不成?”
坦付這話可不敢接,怎麼說都不對,況且樑帝只是想尋個人發發牢騷罷了,並不是讓誰去接話,他自會有主張的。
果然樑帝說完,又上前拿起那個湊折,看到上面百官聯名的湊折,就又忍不住甩在了桌案上,他摸了摸下巴,眼前露出宋青宛的身影,於是起了身。
天色不早了,樑帝準備去壽王院趕晚飯,宋青宛做的美味還在心頭,正好乘機散散心。
坦付跟着樑帝便衣出了宮,出了宮後兩人各騎一匹馬直接往壽王府去了。
宋青宛正在花園裡摘花準備做時花糕點時,肖氏就匆匆走了過來,周圍除了宋秋雲和宋雪兩人,沒有旁人,肖氏於是說道:“大丫,壽王殿下叫你趕緊去小廚房做幾道美食去,宮裡來了貴人。”
宮裡能隨意進出的貴人只有一位,且只有這一位才得壽王如此款待,宋青宛思及此,立即叫人把花籃提回去,她卻帶着肖氏等人直接往廚房去了。
忙活了半晌,終於把一桌子好菜做了出來,宋青宛在圍衣上擦了擦手,自嘲道:“說什麼還是壽王妃,結果還不是個做飯的廚娘。”
宋青宛只不過隨口抱怨了一句,沒想被剛進廚房的完顏玉聽到,完顏玉腳步一頓,面上窘了窘,接着上前親自爲宋青宛解下圍衣,而宋青宛卻臉頰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果然背後不能說壞話,這些下人怎麼也不通報一下,結果等宋青宛回身時就發現左右的人已經退下,連肖氏都不在這兒了,廚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四目相對,一臉的窘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