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宛跟七公主借察看地形爲由,四處打探,想了解一下絲州到底是夏國的哪個地方,到綏州有多遠。
可是這裡的人除了權貴懂中原語外,這些下人根本聽不懂兩人說的話。
但顯然絲州懂中原語的人要比先前的那個城郡要多,至少兩人日常需求不成問題。
兩個人察探了好幾日後,宋青宛發現了一個問題,這裡種田的居然都是奴隸,也就是還存在奴隸制度下?還真的有在榮王統領下的即視感,那範遲在這一帶就是主宰。
可是這些奴隸都是範遲不知從哪兒奴役過來的,這些人都不會種田,有幾個會種一點的,還要教那些新來的奴隸怎麼種植,所以收成並不好。
倒是讓宋青宛看到了麻,可以織麻衣,貴族不穿,奴隸是可以的,解決了奴隸的吃穿也是好的。
於是宋青宛一邊教這些人怎麼種田一邊又叫木匠打造織布機與紡紗機,也得感謝當初在九黎人的強行統領下,宋青宛學會了這一些。
那範遲看到宋青宛果然有兩把刷子,還真是一把老手來的,於是也不計較七公主的‘靠吃懶做’了,一個高興還給宋青宛打賞了一百兩銀子。
好吧,宋青宛身上的財富已經夠了,這一百兩銀子真心沒有什麼用處,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這裡的物價那叫一個低,平時百姓之間多以銅幣購買東西,或是以物換物,可是能拿得出銀子和金子的,那都是權貴才能擁有的。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這一百兩銀子的價值,她就這麼隨手放在了梳裝盒子裡。
那些伺候的下人瞧見了,個個臉都紅了,宋青宛見狀,便拿了幾粒碎銀子打賞了下人,其它的她就轉移了一下地方,放到了櫃子裡,反正暫且不用,也不想帶這麼重的走。
還是金子值錢啊。
暫且兩人就在範府安置下來。
某日七公主嘴饞,威脅宋青宛去小廚房裡做幾道菜來,她好不容易擺脫廚娘的命,被七公主威逼,不得不下了廚,沒想到菜香味被走過的範遲聞到,從此宋青宛做了範遲的廚娘。
一次宋青宛做了餅乾和糕點送去書房,被護衛攔在書房外,裡頭的範遲聞到香味,立即喚她進去了。
宋青宛好不容易踏進書房來,自然要抽機多多打量的,果然她看到了範遲身後的輿圖,雖然是簡筆,但看得宋青宛還是一陣激動啊。
但她不敢多打量,把餅乾和點心放下,擡步要走的時候,範遲問她,“你可識字?”
“倒是識得一些的。”宋青宛謊上撒謊,這謊是一發不可收拾。
範遲卻沒有在意,他說道:“我母親是中原的大世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
這個宋青宛不成,識字不成問題。
“那麼你教我學中原語吧。”範遲這麼一說,宋青宛本能的要拒絕,可是想起如果答應教他中原語,是不是就可以常來這書房,是不是就可以看到這輿圖。
着實是這段時間七公主什麼都沒有探到,兩人着急了,可沒有想着要在這兒久留的。
宋青宛應了,還真的留在了書房,她抽到一次機會爲範遲整理書籍爲由單獨留在了書房,於是細看了那張輿圖。
她要是帶着手機就好了,她的記性沒有這麼好,這輿圖可是整個夏國的,她能看到不少信息。
絲州居然離興慶府這麼近,也就是離夏國的京城這麼近,先前郭老先生就說過了的,夏國京城在興州,再細看,離綏州卻還有幾個州郡,這可不得了,兩人這次要去往綏州得做好萬分準備才成的。
當日宋青宛便回去同七公主商量,兩人開始儲備這一路上的食物,可是令兩人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一直未回京的範遲那幾日忽然回京探親,於是乎看到了其父正在尋找樑國公主的畫相。
他看到後便記起了跟着宋青宛身邊的七公主的相貌來,於是把這樁事就這麼告訴了範江。
範江是夏國的重臣,是皇帝屬下第一人,他勢力旁大,正是沒藏氏的眼中釘,這次派出的大臣去迎親的隊伍便是範江下的令,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迎親的隊伍沒有尋着人,卻反被他兒子陰差陽錯的給帶入了府中。
於是範江下令,親自帶着人馬與範遲赴往絲州去了,可是宋青宛和七公主卻還不知道禍事臨頭,還想着怎麼逃出範府往綏州而去。
暫且不說宋青宛這邊,且說完顏玉原本去往鄧州辦事只得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回來的,他心心念着家裡的小女人,眼看期限到了就要啓程時,他卻收到了樑帝的密旨,叫他去往楊州一程,因爲上次榮王殺了楊州知州而叫陸遠暫代一事,並沒有穩妥,似乎陸遠出問題了。
完顏玉根本就不想去,但皇命難爲,他鬱悶的留信一封,快馬加鞭的叫屬下送去京城壽王府,沒想等了三日也沒有收到小女人的回信,心裡頭有些失落,看來小女人定然是生氣了,他鬱鬱不樂的快馬加鞭去往楊州。
他真的是日夜不停的去,跟在他身邊的屬下個個都有些吃不消,但沒有一個人敢出口。
可是到了楊州,才發現事態有些嚴重,夏季又來了,那堤壩又出了問題,這麼一處理,轉眼過去了三個月,這三個月裡頭完顏玉書信寫了不少,可是小女人卻沒有一封回過來的,使得完顏玉心神不寧起來。
他見楊州的事辦得七七八八的,便把文先生留在後頭處理後面的事宜,他卻單槍匹馬的連夜回京去了。
他回京沒有任何人知道,入京也是半夜,回到壽王府的時候,卻看到人去樓空,何止沒有看到宋青宛,就連宋青宛身邊的肖氏等人都不見了,接着他當夜又跑去了小院,他以爲宋青宛同他鬧彆扭回了小院住着了。
原本說好住壽王府的,他心裡頭不好受,可是到了小院,卻發現小院門上一把鎖,裡頭靜悄悄地,連半個下人都沒有,哪有小女人的蹤跡。
這下完顏玉慌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明明以他的女人身份進了京,他也是知道的,這京城裡頭誰還敢爲難她,可是她去了啊兒?
當夜三更天完顏玉就闖進了皇宮。
樑帝不得不從坤德殿出來,和衣跟完顏玉進了書房。
樑帝坐在主座上,看着一臉怒氣的完顏玉,皺了眉,沉聲問道“大半夜的,你怎麼偷偷回來了?你此時不應該在揚州城麼?”
完顏玉卻是怒氣難消,他問道:“,我只想問你一句,壽王妃到哪兒去了?我的妻子到底到哪兒去了?”
樑帝聽到他怒氣沖天的質問,他沉默,樑帝越是這樣,完顏玉就越是難受,再三逼問下,樑帝開了口,“我爲何把你調入楊州,就是怕你傷心,她……”
“她到底怎麼了?”完顏玉心頭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死了。”樑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