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音信,這孩子,都娶親了,也不報個信回來,是生了沒生,也能讓我們放心,不過真的生了,我轉眼成了奶奶,我才過三十幾,都成奶奶了。”
宋青宛又思念着孫子,又鬱悶的想到自己的年紀,三十幾歲成了奶奶,也只有在這個時代是這樣了。
完顏玉卻是安慰道:“元豐不用擔心,這孩子身邊有能人,先前文先生見證了他們的婚禮,回來便說跟在他身邊的那位謀臣不比他差,文先生豈時把別人評價這麼高的,必是有能耐。”
“如今咱們在這化外之地,與外界無音訊,也不能大意的離開,只能再等幾年吧,咱們穩住了,小元吉也長大了些,咱們便去大理看看孩子去。”
宋青宛點頭,頭靠在他的肩頭,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內心安定,便閉目養神起來。
因完顏玉閒下來,小元吉不出門了,先前兩人還覺得愧對孩子,儘量陪着,過了好幾日後,宋青宛揉着太陽穴對完顏玉說道:“把孩子丟軍營去,這鬧騰的性子也只能衛景和成維管得住他。”
“你不是心疼他在軍營裡辛苦麼。”完顏玉笑了起來。
宋青宛卻是搖頭,她也只是說說,發發牢騷,這孩子比小元豐不知道鬧騰了多少倍,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太慣着了這個幺子的緣故還是本來就性子鬧騰。
初春張小環回來了,得知發現了私鹽和私鐵,抄了這麼多的銀兩入了國庫,她也跟着鬆了口氣,拉着宋青宛的手說道:“大丫,先前在回來的路上我還在想,咱們的蜜膏得做多些,就這東西最好賣,春季來臨,先前我帶回來的種子都已經長成花草了吧,改日咱兩去看看,若是那片藥田和花草都出來了,咱們趕緊着手做去。”
“我其實收了洛陽一位大戶的五十萬兩訂金,便是爲了這蜜膏去了,正好開春洛陽宮裡下了一批訂單,都是宮裡娘娘們的胭脂水粉,這蜜膏養顏,尤其喜愛的不得了。
宋青宛瞪大眼睛,她可是記得宮裡沒有幾位娘娘了,個個都歲數大了,莫不是最近兩年樑帝又選了秀女入宮,那當真是造孽了。
張小環知道她在想什麼,卻是點了點頭,“洛陽世家女,不是嫁入宮裡便是與世家聯姻,又有幾個是由自己做主嫁個好人家的,當年我嫁人,也是家父尋的一人聯姻,好在兩情相悅,還算過了一段相敬如賓的好日子,只是我命運多舛。”
“夫人現在纔是最好的,自由自在,又是一家之主。”宋青宛安慰道。
張小環卻是跟着笑了起來,“你說的倒也是,我再也不用愁着被人安排了婚事,眼下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那侄孫身上了,不知他最近有沒有闖禍給你帶來麻煩。”
“麻煩倒是沒有,不過卻是挺有本事……”宋青宛把張義在軍營裡的表現說給了張小環聽,不過上擂臺比武籤生死狀的事她當然是沒有說的,反正自從她發現後,就交代了忽魯,不准他上擂臺比武。
張小環聽後,竟流下眼淚來,“大丫,你不知道,這孩子習武,其實是我有意爲之,他父親自是不準的,還盼着孩子做個文臣,習武出身,就算他文墨好也會低人一等,可是我是擔驚受怕,不管我們怎麼護着這孩子,也會有看不到的地方,若是他會功夫,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也算是護住了我們張家的唯一的血脈。”
“爲此事,我跟他父親不知道吵了多少回了,我暗地裡爲他請師父學武,他父親曾鬧着要跟我分家,我同意了,但前提是這孩子必須學會武功,我侄兒怕受我管控,也怕我行商連累了他,便欣然同意了。”
說起這些往事,一向堅強的張小環,竟有了淚痕,宋青宛看着她,不免心傷,一個女人爲了維護整個家族,外出拋頭露面,名聲全無,做出如今的成績要比男子不知道要努力多少倍去。
“夫人,你也別這麼樣想,張大人未必如你所說,他身處朝中,與你撇清關係,是怕連累了你,朝中瞬息萬變,誰知道哪日會惹禍上身,與你分家也算是爲張家留下一絲希望吧。”
張小環聽了宋青宛的話,她點頭,“我都是知道的,但在侄孫學武這事上我是異常的堅定,顯然也是對的,就算他不入仕爲官,我也放心了。”
“這麼好的人才豈能不入仕爲官,他文武雙全,要用到的地方可多了,你別操這個心,以後他會懂得你的苦衷。”
張小環嘆了口氣,“但願他能理解,好在這段時日沒給我鬧事,不然看我怎麼去修理他。”
兩人相視一笑。
春季裡頭,七郡的主幹路都修好了,如今張夫人又帶回來五十萬兩銀子,宋青宛打算拿出一半做蜜膏,另一半拿出來給各地靠近海岸或河流的地方修建碼頭,以後所有的運輸都走水路,也加快了七郡的運輸速度,以及與樑國各地的商貿發展。
同時宋青宛和張小環又去看了珍花異草與藥田的長勢,接着安排人手做蜜膏,接踵而來的還有金甲衛的選拔大賽要開始了,完顏玉也跟着忙碌起來。
然而金甲衛選拔賽開始的這日,張小環來找宋青宛,她向宋青宛哭着說道:“張義私自參加了金甲衛的生死擂臺,該如何是好?”
宋青宛聽後大驚,原本完顏玉昨個夜裡就問宋青宛想不想去看,當時她回絕了,上午被小元吉鬧騰,正猶豫着要不要去看一眼時,遇上張小環這事,再也不猶豫了,再帶上張小環進軍營。
來到軍營外,只見守衛森嚴,經過一番盤查,放她們進去,然而也只是進去,遠遠地看到麻麻密密的士兵圍滿了整個操練場,而在這麼多人的包圍下,宋青宛看不到主座上的主考官完顏玉的半個身影。
宋青宛於是去尋忽魯,可是忽魯也是副考官,根本近不了身。
就算宋青宛把令牌拿出來,但也於事於補,這麼多的人,那副將有心帶兩人進入內圍也沒有辦法,何況裡頭已經開始,且打得正熱火朝天。
不過好在這次生死擂臺只是一種形勢,重在培養人才,所以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下殺手的,最多打成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