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輝煌過的菲爾蘭德王國,簡直就是不堪一擊,這副局面,誰也沒有料到,哪怕是加雷斯和穆赫自己,也不曾料到。兩個將軍在戰術的討論會議上,最終決定,根據泰格.豪斯國王陛下預先判斷的幾種情況,做出改變,菲爾蘭德人顯然在實力上,完全沒有任何抵抗的資本,此時整個菲爾蘭德王國,還處於一種糜爛的昏聵當中,根本就不知道,諾曼人就像是一條龐大的巨蟒,盤繞在他們本就虛弱不堪的身軀之上。
軍隊分成了三股箭頭,因爲沒有戰馬,並且海軍也並不擅長騎戰,以維京戰士爲主的重步兵開始了肆虐一般的掃蕩,在整個海岸線的菲爾蘭德王國沿海行省,形成了極大的殺傷力。投降的菲爾蘭德軍高達五萬。
這五萬人,大多數衣衫襤褸,手握木棍或者破爛的武器,根本就不像是一支軍隊,面對如狼似虎的諾曼人,這些人根本沒有抵抗的勇氣,紛紛投降。加雷斯和穆赫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和瑞爾迪安王國的作戰中,整個菲爾蘭德王國,已經徹底的耗盡了元氣,哪怕是十五歲的少年,都開始上了戰場,甚至,菲爾蘭德王國國王阿巴斯還在嘗試着號召十五歲之下的少年。
這就是一場毫無人道可言的慘劇戰爭,上位者在那裡安靜地享受着最後的榮光,卻要他的人民,爲他殉葬。
“推進的速度,竟然是這樣的快,登陸之後半天時間,竟然連續拿下了二十四座城鎮,可惡,這些菲爾蘭德人到底做了些什麼?竟然到了這樣的廢物地步?”加雷斯的口氣中,充滿了失望,一個將軍,儘管很希望對手孱弱,被自己打的不堪一擊,但是從心理上來說,能夠有一個堂堂正正的對手,纔會撫平內心的榮譽感,卻沒有料到,菲爾蘭德人似乎是早就對戰爭恐懼到了極點,哪怕是再強橫一點的敵人,都可以輕鬆地擊敗他們。
最誇張的時候,臨近的一個鎮子,人口大概四千人,竟然被一支一百人的探索小隊直接拿下,從鎮長到封地子爵,統統出降,爽快之處,讓人有一種錯覺的感慨。
這種不痛不癢的戰爭,讓加雷斯有一股抑鬱的氣息在胸膛之中,他渴望菲爾蘭德人來一次象徵意義的抵抗,那麼,他就能狠狠地打他一個痛快。這股痛快,僅僅是自己的,僅僅是身爲曾經北方王國人的痛快。
整個波羅的海艦隊,登陸作戰的人,人數大概在五個軍團,也就是兩萬五千人,一個後備軍團進行物資的保護和運送,剩餘四個軍團,則是留守戰船,作爲後退之路。這種謹慎,確實是必要的,誰也不能夠保證菲爾蘭德人是不是在耍什麼小詭計。
“看來,菲爾蘭德人和瑞爾迪安人在雙方的大戰中,已經吃盡了苦頭。照這樣的程度來看,瑞爾迪安人可能比他們還要慘。”
穆赫雙眼精明,很是有幾分自信地說道。
加雷斯點點頭,同樣同意地說道:“瑞爾迪安人本來就是靠購買糧食來維持全國的食物補給,恐怕這次死的人,會是菲爾蘭德人的數倍,但是,這對於我們來說,完全就是一件好事。只要能夠將兩個地區在秋季之前經營得當,就能夠產生數倍的利潤,這是國王陛下的英明判斷,我們要做的,只是將這些反抗的人,消滅的更加徹底。”
心懷曾經的怨念,可以說是新仇舊恨一起算,這多少讓人有一種崩潰的感覺,不夠,卻值得讚賞的是,整個波羅的海海軍,確實有着讓人羨慕的戰鬥力。
零星的戰鬥力在登陸後的正午之後纔開始正式爆發,那些菲爾蘭德王國的民團以及教會組織的武裝人員,開始襲擊諾曼人的隊伍,只是往往還沒有靠近,就被弓箭射程了刺蝟,到了下午之前,已經死在弓箭之下的人,人數總數超過了一萬。
這僅僅是一個下午,零星的戰鬥讓人不得不承認,諾曼人的戰鬥力,已經接近恐怖的地步。甚至有不少貴族豢養的魔法師們,也組成了一支小型的騷擾隊伍,但是很可惜,硬朗的維京人在對付魔法師的手段中,已經越來越輕鬆,弓箭手戰士已經投矛手,這種瘋狂的組合,讓魔法師們悲痛欲絕,死無葬身之地的人越來越多。
貴族們開始放棄了抵抗,投降的人越來越多,一開始還只是偷偷摸摸的暗地裡許諾一些意願,但是當發現諾曼人的冷酷無情之後,衆多貴族開始直接投降,獻上了自己的財產,哪怕只是被囚禁起來,有一口飽飯吃,也讓這些貴族們感覺到,如今的生活,還真是生不如死。
在過去的一年中,貴族的存糧也被國王阿巴斯搜刮的乾乾淨淨,誰也沒有指望,這個國家這個國家中的一切,都是臭狗屎一般的存在,他們巴不得最好天降災禍,將他們自己的性命還有這個國家的前途,都被帶到地獄去。
去地獄吧,這就是貴族們最後的吟唱。
於是地獄的使者們來了,諾曼人的屠刀並沒有讓菲爾蘭德王國的貴族們感覺到害怕,相反,當他們看到這些凶神惡煞的傢伙們,充滿了興奮,他們知道,這一次,他們至少可以體面的去死,或者卑賤地吃上一口飽飯。
多麼簡單的要求,簡單到讓加雷斯認爲這些傢伙是不是天生的賤骨頭,實際上,他們地的確確是這樣的人,加雷斯於是忘我地認爲,這樣的狀況,到底會存在到什麼時候?
菲爾蘭德王國的國都,遠在更北方,南部沿海地區的南方行省,在加雷斯的突擊軍隊橫掃一天半之後,完全佔領。佔領一個行省,僅僅只要一天時間,這種事情,簡直沒有聽說過。整個菲爾蘭德王國,一共九大行省,除了中央行省是菲爾蘭德王國的皇家行省,其餘的八大行省,都是已經到了糜爛的地步。
西北方更是和瑞爾迪安王國打成了殘廢,西北行省的總督早就沒有人上任了,反正上任都是死,那不如不去上任,哪怕是被彈劾在家裡吃着爛土豆,也比在西北行省送死的好的。國王阿巴斯恨不得宰了所有的膽怯大臣,實際上,他自己也是那樣的小心翼翼,甚至,還有些擔心,瑞爾迪安人,會不會還會繼續戰爭下去。
但是很快他等到了幸運的時刻,就在諾曼人登陸之前的兩天,瑞爾迪安人的使節團抵達了菲爾蘭德王國,顯然,這是一場談判,阿巴斯很想用勝利者的姿態來羞辱一番瑞爾迪安王國的人,但是,他的勝利者心態剛剛維持了兩天,就傳來了消息,南方海岸線,諾曼人登陸了。
進攻他們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進行塔姆薩盧城兩次精密刺殺的人,有大量的菲爾蘭德人,至於到底有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塔姆薩盧的最高統治者,諾曼王國的國王陛下泰格.豪斯如是說道:證據?那或許是有的吧?
……
“什麼?諾曼人!”
阿巴斯瘦長的身軀握着羊皮紙,很快,羊皮紙在手中捏成了一卷,而後瘋狂地撕成了碎片,怒罵一般地吼叫道:“那羣該死的卑鄙野蠻人,他們怎麼能夠這樣做!他們這樣做,難道不怕所有的人將他們毀滅嗎?”
只不過,這樣的吼叫,是無濟於事的,南房行省的總督搖擺着肥胖的身軀,懶洋洋地站在那裡,十分的無所謂,因爲這位略有精明的總督先生,其實已經知道,這個國家,完全是沒救了。別說菲爾蘭德人完全沒有了精銳軍隊,就算有,按照這種狀況,會是諾曼人的對手嗎?別管諾曼人有沒有藉口和證據,甚至他直接就說是侵略,你又能怎樣?這就是現實。而南方行省的總督,只是看穿了這一點,已經毫無興趣,麻木了。
接下來的事情,他不知道還能怎樣做。如果讓他去抵抗所謂的侵略者諾曼人,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投降。之所以現在沒有投降,他只是盡一下貴族的體面,回來和充滿幻想的阿巴斯國王陛下稟報一下狀況。因爲,迄今爲止,只有他一個人前來王都,向阿巴斯國王陛下述說那該死的諾曼人到底在做着什麼樣的事情。
儘管阿巴斯是異常的憤怒,但是,那根本就不是重點,事情已經發生了,該怎麼做,大貴族們其實各自有應對的方案,等候的,只是看一看名義上的國家領袖,阿巴斯國王陛下,到底要選擇怎樣的道路。
就算現在瑞爾迪安王國的人向你屈服,可是,那又怎樣?這只不過是兩個乞丐的合作,面對身強力壯的富翁,所有人,都只能選擇沉默,而且是無盡的沉默。
這一次,任哪一個菲爾蘭德王國的貴族,都感覺到,似乎這個國家的路,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