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是原罪之一,但是泰格·豪斯和他的走狗們並不介意一直這樣罪惡滔天下去。土地和人口,是進入了大時代膨脹時期諾曼人的一種急切需求,沒有人可以阻擋這種趨勢,沒有。這就是一場時代的大變革。
邊境上一直在搞摩擦,搞衝突的諾曼人軍隊並沒有喪失銳氣,國家的目標如此遠大,他們儘管只是最底層的士兵,卻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羅姆人的帝國已經完蛋腐敗了,斯拉夫人已經無法再繼續將他們的勇武佈置出去,剩下的,也就只有諾曼人,這是一支全新的力量。
泰格·豪斯一世九年,這是一場變革。
過了新年,談判的隊伍終於有了接洽,一個月前的事情依然是產生了很強大的餘波,很多人都遭受到了打擊,死傷的人不在少數,這個世界上真正讓人頭疼的,恐怕就是衝突,戰爭的陰霾和威脅,一直維繫在了頭頂,給人難以自拔的感覺。
“這個鬼天氣!”
詛咒了一下這個糟糕的天氣,查爾斯在自己的暖爐中又加了一點點熱水,這樣多少讓他的雙手感覺出溫暖,而不至於太糟糕。
房間中早就放置了火盆子,很多人都圍着,黑暗裁判所的那些可憐蟲如今也僅僅是諾曼王國中的一個官員罷了,了不起,也就是一個知識分子,想要搞顛覆搞宗教什麼的,根本是沒有任何機會。王國之中,你信教可以,但是卻不能夠狂熱。
而且每個教區的人數,都是有上限的。這讓已經成爲大教宗的巴普洛夫神父有些迷茫,但是不得不承認,有了這樣一個國教,多少不會讓人迷茫,有信仰,就是好事兒。不是嗎?
“丹爾蘭德人的運氣可真糟糕。”
似乎是難以平靜下來自己的幸運,死了一個首席大臣之後,整個丹爾蘭德王國顯然陷入了一種暴走當中去了。這是好事兒,對於很多將領們來說,這的確就是好事兒。好的不能再好了。不是嗎?
似乎海軍們已經看到了戰勝的結局,而陸軍軍部的人,則是在那裡拍桌子罵娘,儘管現在在國防預算中,陸軍部已經配備了戰艦,但是那個數量和檔次,和海軍部的實力比起來,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而還軍軍部,也是堂而皇之地佈置了傳說中的陸戰部隊,這簡直就是挑釁。海軍和陸軍之間的爭執,也就成爲了一種文化和衝突。兩軍的理念就是:難道老子離開你就不活了?
甚至幾個大軍團長都在互相地謾罵狗咬狗,王國每天的朝會,一旦涉及到軍部的問題,國防大臣戰錘撒克遜的臉就如豬肝色,根本沒有一點點好心情。
揶揄的剛·科爾還會偶爾調笑兩句,這真是一種晦氣的世界。
“海軍的哨船已經發現了丹爾蘭德人軍艦的蹤跡,看來很快就會有遭遇戰了。”
查爾斯的副官們都是在那裡判斷着,對於他們這些談判人員而言,戰爭的結果是非常重要的,能夠左右他們的判斷甚至是談判桌上的氣勢,這一點,重要性毋庸置疑。
“就看小撒克遜的速度了。看來這一次,王國內部,確實是想要來一次大買賣啊!”
查爾斯嘆了一聲,摩挲着下巴,然後看着別處,窗戶外面堆積着雪花,廉價的玻璃替代了曾經的窗戶紙,讓人頭疼的昂貴琉璃也不會再這樣的浪費。雪花飄動起來,讓人思緒萬千。
如果說冬天陸戰是一種冒險,那麼冬天海戰,那還真是一種自殘的行爲。要知道,並非是每個人都能夠承受那樣的壓力和艱苦環境。一個不小心,或許就會被凍掉手指頭、耳朵、鼻子。這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士兵們卻是需要戰功,需要榮譽,需要一個又一個金幣來擴充已經越來越廣闊的土地。
軍隊是個大熔爐,可以將人變成混蛋,也能讓人變成超人。
“要想全殲,或許不可能,但是重創,應該沒問題。小撒克遜手上可是有最新的海圖,那一帶的話,完全沒有問題。”
海軍部的一些佈置,還是會透出一些消息和風聲的,爲的就是讓談判高手們在談判的時候,也有非常強大的預判,估計勝利的時間和消息,是讓人得到全力以赴的要素。
儘管這次談判僅僅是一個過場,但是諾曼人的籌碼也已經亮了出來,只有諾曼人的那羣白癡還在自忖,佈雷斯坦將軍到底能不能帶給他們勝利?
真是可笑的想法啊。連諾爾蘭德王國的鄧尼茨都輸的一乾二淨,這些可憐蟲竟然還妄想勝利?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冬之港,完全沒問題,我們就是要這個港口,有了冬之港,就算是打完丹爾蘭德人,我們都還有餘力去擴充,有了中轉站,直接登陸蘇克格蘭德人的土地,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在參謀部中,一羣智囊們正在那裡指指點點,他們已經預先地將這一切估算好了。只要不出意外,恐怕就在新春的時候,就可以大搖大擺地行走在冬之港的街頭上,而那裡,將會成爲諾曼王國的海王殖民地,一塊非常重要的自由港口,不凍港。
對於海洋的重要性,因爲泰格·豪斯的自上而下的效應,也很快讓人發現了大海的重要程度,遠洋的貿易雖然還不至於,但是在短途的運輸中,也確實能夠發大財。那種賺取大量金幣的快感,真是讓無數商人不斷地冒險,投奔向了大海。
波羅的海上的商船,如今都等待着王國海軍的勝利,那樣的話,他們就可以迅速地在五大港口中的任意一個停留,而不再需要擔心任何事情。
陸軍部也爲了這份功勞,不停地表示他們有能力在冬之港形成戰鬥力,並且組織一定量的軍隊進行肅清,這看上去聽上去都是挺美好的事情。但是海軍部卻是有點兒不樂意。不過不管如何扯皮還是爭吵,在第二天之後,查爾斯率領談判高手們,開始了談判。
議事廳中,雙方的代表都交換了國書,並且根據一系列的事情,進行着一場交鋒。
“毫無疑問,我們有理由相信,貴國在行爲上,有着對本國的敵意,這對於我們的商人來說,是非常的沒有安全感的,我想,我們必須在這個問題進行長時間的交換意見。”
查爾斯老奸巨猾,說的都是可有可無的廢話,眼神中的冷酷,更是充滿了讓人以爲這個老傢伙是有備而來,實際上,諾曼人就只有一個念頭,將這羣白癡糊弄過去就行了,只要打贏了一場,要怎樣擺弄就怎樣擺弄,還不重樣。
“什麼?!割讓冬之港?開什麼玩笑!”
丹爾蘭德王國的談判代表翻開國書之後,內容讓他臉色大變,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諾曼人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理由,就直接開口說要割讓,並且還附帶了三個港口租借。這種毫無理由野蠻之極的談判,讓對方很是不舒服。
“貴國上下,貴國國王,難道一點誠意都沒有嗎?無理由無條件割讓一個港口?而且是北方最繁榮的冬之港?這是不凍港,最最好的軍港良港,笑話!”
丹爾蘭德人的愛國情操很快就爆發了,但是也不知道他能夠堅持這樣的節操多久。查爾斯只是冷笑,依然是冷笑,“那好,我們買下冬之港,有問題嗎?開個價吧。”
依然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兩邊的談判代表們都是表情豐富,臉色糟糕到了極點,諾曼人的傲慢,真正是激怒了他們,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談判,這是掠奪,毫無疑問的掠奪。
“買?哈哈哈哈……真是沒想到啊。我看,貴國上下,的確是一點誠意都沒有呢。你們要等的,就是一場勝利吧。這場勝利,會讓你們的籌碼增加?但是,別忘了,不是隻有諾曼人才有海軍,我們丹爾蘭德王國的戰艦,也不少!”
猛然間氣勢起來,丹爾蘭德王國的談判代表,似乎充滿了自信。但是查爾斯依然是那副很淡然的表情:“開個價吧,我們是來談判,這就和做生意一樣,我們開價,你們還價,很簡單的事情,你不用這麼緊張,更加不用想的折磨複雜,只要條件合適,一切都是好商量。”
查爾斯這張死人臉的作用,一覽無遺,讓人根本就是一拳頭打在了空氣上,還是非常的沒有辦法,根本沒有能力去阻擋什麼。
“你!!!”
談判代表陡然怒了,站了起來:“你們太過分了!!”
查爾斯嘿嘿一笑,攤了攤手:“過分?或許吧?難道你們還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嗎?我們的談判,只是一個過場,恐怕你們的多爾頓二世國王陛下,也是這麼吩咐你們的吧?是不是還將希望寄託在那個腦子進水的佈雷斯坦將軍身上?放心,這樣的蠢貨,只會給我們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美妙狀況,而不是你們想要勝利,結局,可是早就註定了的呢?”
強權,絕對的強權。諾曼人的霸權主義,立刻體現了出來。
這,就是強勢,這就是強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