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到處的枯草與牆壁,試圖坐起身,就感覺到脖子痛的要命。
“徐姑娘,你終於醒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黑暗的一角響起。
“你認識我?”徐子清有些疑惑的看着站在牢房外那黑暗一角的男人,男人的旁邊,左右各站了五個人,而自己所在的牢房外,也有四個人看守。
“歌舞坊的新起之秀,在浩氣賭坊贏走上百萬、當今濬王爺指明要娶的奇女子,老夫又怎會不認識?”慕容天笑的狡黠。
“你是什麼人?”徐子清凝眸仔細的看着那個黑影,卻怎麼都看不到對方的樣貌。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會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慕容天端坐在黑暗裡說道。
“選擇的機會?什麼選擇的機會?”徐子清揉揉脖頸,觀察着四周,看樣子,是一間廢棄的房子,並不是對方的大本營呢。
“選擇沈凌鬆還是上官東胥的機會。”慕容天臉上揚起笑容。
“什麼意思?!!”徐子清馬上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很簡單,老夫的手裡現在握着你唯一的親人沈凌鬆的命,他現在身中劇毒,除了我,沒人知道他在哪裡,就算你能找到可以解毒的人,也找不到他的所在……”慕容天很是高興看到了徐子清jig致的臉上,那震驚的面容。
“你把他怎麼了?”徐子清站起身,使勁的搖晃着牢門。
“很簡單,幫我辦一件事,我就放了他。”慕容天開始談條件。
“……”聽着慕容天的話,感覺到對方是有求於自己,徐子清的心慢慢的冷靜下來,對方既然會和自己談條件,說明大哥還沒有事,再說,大哥的功夫那麼好,到底在不在他的手上還很難確定,如果大哥根本就不在他的手上,自己卻幫他辦了事,自己不是很傻嗎?何況……大哥他害的李明威家破人亡,還差點害死了上官東胥,現在就讓自己原諒他,真的有點困難,話雖如此,總也不能見他送死:“大哥的功夫那麼好,怎麼會被你抓住?”
“在牢房的桌子上,有一個包裹,你打開看看。”慕容天說道。
徐子清往左看去,果然在桌子上有一個黑布包裹,詫異的走過去,打開,徐子清整個的僵住,包裹裡面,一件白色的雲錦外衫,是自己親手繡給大哥的那件。
“聽說這是他第一次收到親人給他縫製的衣服,他本人寶貝的不得了呢,”慕容天似乎很是同情:“苦命相連的兄妹,你如果你願意幫老夫,沈凌鬆一定會平安的。”
“你有那麼多死士願意爲你賣命,什麼事情還能用得到我?”拿着衣服,徐子清平靜的問道,可是,心裡卻已經波濤洶涌,大哥,他真的出事了。
“如果你想救他,就幫我殺掉一個人……”慕容天奸笑着看着徐子清:“對你來說,殺掉他是輕而易舉。”
“我不懂武功,還是一介女流,對我來說輕而易舉的,大概只有還在襁褓中的嬰孩,難道你讓我去殺小孩子嗎?”徐子清冷嘲。
“對別人而言,殺他卻是很困難,但是對你而言,殺掉他確實是像殺掉一個嬰孩般容易。”慕容天毫不掩飾的笑。
“誰?”徐子清的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對自己完全不設防的人,除了最親的人,還有誰?難道是……
“上官東胥。”慕容天吐出上官東胥的名字。
“你讓我殺掉上官東胥?”徐子清難以置信的睜大眼,讓自己殺掉上官東胥?那怎麼可能,自己怎麼能下的了手?就算,就算兩個人不能在一起,自己也不想看到他死啊,何況,只用自己的手去結束他的生命。
“不用急着回答我,”慕容天站起身:“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一到,如果你還沒有殺掉上官東胥,你唯一的親人的命可就沒了。”
“……”徐子清斜靠在牢門上,陷入糾結中。
“我們走。”慕容天拿起黑披風,把自己從頭到腳遮蓋住,然後跨出門對守在屋裡的四個人說道:“一個時辰之後,放她離開。”
“是。”四個人恭敬的應承。
從高高的窗口望出去,徐子清看着窗外的星空,窗戶的大小隻夠自己看到兩顆星星,每一顆都是拼命的閃着亮光,似乎都是想把對方比下去一般。
看着兩個星星,徐子清茫然的自問,自己該怎麼辦?救親人,殺掉上官東胥,那自己不是要揹着痛苦過一輩子?拋棄親人,放過上官東胥,那自己也會揹着內疚過一輩子啊。
徐子清使勁的拍拍渾渾噩噩的腦袋,爲什麼,爲什麼自己會遇到這樣的難題,爲什麼沈凌鬆和上官東胥就不能並存呢?
“他到底有什麼目的?”不去考慮讓自己異常糾結的問題,徐子清思量着那個人的目的,有強大的組織,還與上官東胥爲敵,難道是上官東胥的仇敵?可是,如果是上官東胥的仇敵,爲什麼又會找上大哥?大哥會支開所有人想要去辦的事情,是不是也和剛纔那個人有關?如果真是這樣,那,那個人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嘭”,鎖牢房的鎖鏈落地,在徐子清還在凝眉思索的間隙點了徐子清的穴道,徐子清昏迷,被抗了出去。
而此時的太師府內,沈凌鬆跟隨太師府裡的管家,不斷的穿梭在黑暗的走廊間。
“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沈凌鬆跟在管家的後面問道。
“很順利,”管家回答:“老爺已經有所行動了,相信應該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那就好。”沈凌鬆沉思片刻,跟着管家一起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