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章之前,大家可以先回去看劉瀟陽的那個最後一個番外,昨天本來還有一更的,仙人掌懶得再出一章,就把下一章的內容,直接貼到番外三(十一)的後面了……)
走出雨之國京城沒有多遠,徐子清就扯去穿在外面的女裝,露出裡面早就穿好的男裝,散開女子特有的髮髻,扮回了男兒身份。
走出了鳳攆,然後騎上了一直跟在後面的疾風的馬背,坐轎固然輕鬆,也可以隨時的休息,可是,自己的目的,就是爲了散心,而不是和親,看風景,纔是最主要的事情。
與夏峻彥並排騎馬而行,徐子清不斷的看着周圍的景物,出了雨之國的國界之後,四周就變得好淒涼,果然,沒有人居住的地方,連草兒都是這般的稀有……
“沈姑娘,”夏峻彥看着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徐子清,從他們啓程到現在,已經過去五天了,自己還和周遭的士兵打打招呼,聊聊天什麼的,徐子清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過去之後,你打算怎麼辦呢?總不會,真的要和我成婚吧?”看樣子,她和上官東胥,已經鬧翻了呢……
“……”眼神,望向一旁的夏峻彥,徐子清審視着眼前的這張臉,雖然,這張臉也很漂亮,也很有氣質,可是,自己怎麼看,都不覺得有絲毫的異樣,相反的,每次看到上官東胥的連,都會有些不自在,若不是危急關頭,自己甚至都不願意和他對視:“你應該早就有對策了吧?不然,你怎麼會指定我來和親?”
“呵呵……”夏峻彥輕笑,“最簡單的方法,當然是有人來搶走新娘子了。”
“……”聽到夏峻彥的話,徐子清不再說話,夏峻彥所指的那個人,應該是上官東胥來着,只是,現在的自己,似乎並不想見到他,更準確點說,自己的心裡是想見到的他的,可是,又矛盾的不想看到他,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那麼矛盾了。
“我們要不要沿途給他留下記號?他應該沒有去過雷之國吧?”夏峻彥小聲的提醒,話說,要是上官東胥不追來的話,自己也會變得很麻煩呢。
“不用了……”徐子清淡淡的迴應,會把自己當做賭注的男人,自己要如何面對他,該給他怎樣的眼神?若是從前,有人敢把自己當做賭注與人打賭,不論是誰,自己都會下手,親自殺掉那個人吧,可是,那wan,自己明明很生氣,但是,卻沒有想要殺掉上官東胥的衝動,不想殺他,可是,也不想見他……
“他若是想要找的地方,想要找的人,遠隔萬水千山,他也不會迷失方向,若是他已無心,即便你給了他方向,他也看不到!”徐子清回答。
“哈?”夏峻彥看向徐子清,被一個女子如此的深信,如此評價,這應該是對男人,至高的評價了吧……
……
看着徐子清跟着隊伍離開的那天,上官東胥獨自去了酒樓,滿桌子的酒罈,從最初的小酒杯,到大碗,再到直接拿着酒罈往嘴裡灌,酒灑到衣衫上,地上,酒桌上,上官東胥絲毫不介意,只是重複着相同的動作,往嘴裡灌着酒……
子清,她今天居然會用憎恨的眼神看着自己,那麼的冷酷、決絕,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表情,自己已經有多少日子沒有看多過了……
“子清……”上官東胥小聲的嘟噥,自己當然知道她在生氣,不然,她不會連續三天都不見自己,可是,面對那樣的挑釁,她要自己怎麼辦?直接忽略掉嗎?有哪個男人,會忍得了那樣的挑釁,更何況,自己真的不喜歡別的男人如此糾纏子清,除了自己,自己不希望任何男人靠近子清,不只是男人,是公的都不行,自己並非善妒的男人,也不是如此小氣的男人,可是,唯獨子清,自己不想任何人糾纏她,對於子清的事情,自己不想對任何人大方……
站在酒樓門口,看着喝的酩酊大醉的上官東胥,沈凌鬆的視線裡,閃過一絲猶疑,自己答應了語兒,不會傷害上官東胥,會讓他平安的離開,可是,大好的機會在眼前,自己真的要放棄嗎?他上官家,害死了沈家兩條命,只是那個狗皇帝一條命,又怎麼償還的清?
慢慢的靠近上官東胥,拂手掃過上官東胥面前的酒罈,沈凌鬆站在原地,看着上官東胥拿着其中的一罈酒,開始往嘴裡灌……
“子清?”看着面前的幻影,上官東胥搖搖頭,面前的人,是子清沒錯吧,到嘴邊的酒罈放下,上官東胥踉踉蹌蹌的站起身……
“……”看到上官東胥放下酒罈,沈凌鬆不由得皺眉,就差那麼一點點,自己就可以得償所願的,爲什麼他要放下酒罈?
“子清……”上官東胥搖晃着撲到沈凌鬆的身邊,抱住沈凌鬆……
一葉障目
“子清……”上官東胥搖晃着撲到沈凌鬆的身邊,抱住沈凌鬆,獨自嘀咕:“對不起,我不該不顧你的感受的……”
“???”原本打算甩開上官東胥,但是聽到上官東胥那哀傷的歉意,沈凌鬆收住了手:“那你爲什麼還要那麼幹呢?”
“因爲我是男人!”上官東胥悲愴的解釋:“男人面對挑釁,就該正面迎敵,擊退敵人……”自己向來如此,也是一直都那麼幹的,遇到問題就退縮的那個,絕對不是上官東胥。
“??”挑釁?沈凌鬆一怔,語兒去見上官東胥的時候,難道還遇到了什麼人嗎?自己問過語兒,可是語兒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說她會去和親而已……
“我只是,不想讓別的男人再糾纏你,我只是想證明,我有資格留在你身邊而已,”上官東胥更加的自責,也更加的矛盾,即便是現在明白了子清會像現在這般敵視自己,可是,自己竟然發現:“如果,時間倒流,歐陽致遠再次向我挑戰,我還是會接受。”
“……”歐陽致遠?沈凌鬆稍稍緩口氣,然後伸手拂開了上官東胥抱着自己的手,滿身的酒氣,神智也不清明,即便現在被殺了,他也不會知道是誰幹的吧,被沈凌鬆拂開,上官東胥又跌坐回椅子上,耷拉着腦袋愣神。看着這樣的沈凌鬆,沈凌鬆有些怒氣,這樣頹廢的他,殺了他又有什麼意思?只是,沒有想到,向上官東胥挑戰的人,竟然是歐陽致遠,也難怪了,歐陽致遠一直就放不下語兒,若是看到語兒和上官東胥在一起的話,不一定會做出什麼蠢事,說出什麼蠢話的,但是,僅僅是挑戰的話,語兒不會丟下上官東胥,也竭力避開不見他,應該還有什麼事情,牽扯到語兒,讓語兒動怒了吧……
“咕咚……咕咚……”沈凌鬆分神之際,上官東胥已然再次拿起桌子上未飲的酒,灌進了腹中……
“喂……”沈凌鬆一愣,想要阻止,可是,似乎已經晚了……
一個轉身,沈凌鬆坐到了上官東胥左側的凳子上,拿開上官東胥仍舊在往下灌的酒罈,低沉的嗓音再次開口道:“上官東胥,你知道我是誰麼?”
“……??”迷怔半響,睜開視線,看着面前的人,上官東胥有些驚詫、又有些興奮的說道:“子清,你回來了?”
“子清?”沈凌鬆皺眉,雖然自己和語兒是有點相像,但是,也不會有人像現在這樣認錯吧,“我不是語兒。”
“語兒?”上官東胥拍拍有些渾渾噩噩的腦袋,然後狠狠的揉揉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上官東胥愣住,“你怎麼會在這裡?!”
“語兒臨走前,拜託我,不要找你報仇……”沈凌鬆的眼神撇開,沉聲回答:“不過,我果然還是不能放下仇恨。”
“哦,”上官東胥平淡的點點頭,原來,他是來殺自己的啊,消化着沈凌鬆話裡的意思,上官東胥微愕:“你說,子清臨走前拜託你的?讓你不要找我?”
“嗯,是啊,”沈凌鬆點頭:“不過,我已經食言了。”
“呵呵……”彷彿聽到了什麼好消息一般,上官東胥忍不住爽朗的笑出聲,子清她,到底還是關心自己的啊。
“……”看到上官東胥不怒反笑,沈凌鬆眉頭擰在了一起,自己多少還是希望看到他張惶失措然後乖乖放棄語兒的呢。可是,對於他臉上的那種笑,沈凌鬆又有些介懷:“你笑什麼?”
“我笑子清啊,”上官東胥搖晃着腦袋,趴到酒罈上:“嘴裡,心裡,可能真的恨不得殺了我,可是,最後還是忍不住想要保護我。”
“一個男人,都需要女人的保護,你不自慚形穢,還能笑得出來?”沈凌鬆有些不恥,明着就譏諷:“濬王的臉皮,也是如此之厚嗎?”
“呃……”聽到沈凌鬆的譏諷,上官東胥的視線看向了沈凌鬆:“人總是很難看清自己的真心吧,子清一個人早就習慣了,可能,她到現在還覺得,即便是一個人,她也可以平靜的活下去,只是,她能爲我做那麼多事,已經不可能回到以前的那種心境了吧?”
“子清是這樣,恐怕,你也是這樣,你將來,恐怕也很難看懂你自己吧,”上官東胥不等沈凌鬆反應,慢慢的站起身:“兩個人,總要有一個人多爲另一個人考慮,子清雖然聰慧,可是,也會有一葉障目的時候,我要去找她。”
說完,上官東胥踉踉蹌蹌的邁開腳步,準備離開……
本就矛盾重重
“等一下,”沈凌鬆蹙眉:“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沒有動怒,只是有些意外,上官東胥爲什麼會這麼說,什麼叫,‘你也很難看清楚自己的心’?語氣有些不善:“你知道了什麼?”
“咦?”上官東胥有些愕然,自己又沒有調查過沈凌鬆,能知道什麼?只是:“你剛纔不是譏笑我了麼?說需要子清保護我,我卻不知道自慚形穢之類的。”
“是,我覺得你臉皮很厚,”沈凌鬆又添加了一句:“枉費還是雲之國的濬王,迅龍軍的將軍,現在的監國大臣!!”
“你爲什麼會知道監國大臣的事情?”上官東胥猛然一驚,雲之國內亂之後,皇室內,人心惶惶,皇位人選變得飄忽不定,有人說讓年幼的太子登基,有人說,找幾位信得過的大臣攝政,甚至有人說從幾位王爺裡面,選一位王爺繼承王位,而呼聲最高的,就是自己,太后也說,讓自己先代理朝政,看看太子的情況,實在不行,就由太后提議,讓自己登基。
自己本身就無心皇位,更怕當上皇位之後,被這個位置絆住,自己有自己想要的生活,絕對不要當皇帝。
“那麼,本王就當監國大臣吧,”上官東胥當時摺合意見之後宣佈,“本王會暫時代理朝政,在這期間,衆位再推薦德高望重的大臣攝政,至於什麼讓本王繼承皇位之類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整整兩個月,自己忙着朝中的事情,幾乎沒有半點空閒,甚至,都沒有機會來找子清,就連打聽子清的消息,都顯得力不從心,國事穩定下來之後,自己把政事交給了自己的幾位皇兄和大臣,自己就衝了過來……
原以爲,沈凌鬆不會知道這些,沒想到,即便是回國了,他還在調查自己,觀察自己的動向!看樣子,真的很想讓自己死呢?
“什麼爲什麼?”沈凌鬆有些不耐煩:“我說了吧,我一直想讓你死!”
“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爲什麼你還是放不下呢?”上官東胥轉回身,腦子清明瞭許多。
“因爲,你很礙眼!”沈凌鬆回答:“從我最初復仇開始,你就一直在阻撓我,也許,你自己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可是,我每次要幹什麼,你都會恰巧出現,破壞我的計劃,所以,從那時起,我就想要除掉你。”
“破壞你的計劃?”上官東胥睜大兩眼,“你的計劃,是指什麼?”
“慕容天那個老東西,你一直在和他作對吧?”沈凌鬆變得yao牙切齒:“那時,我一心以爲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一直幫他做暗殺的事情,凡是他想除掉的人,我都會派人去幹掉他們,那時的你,一直和他作對,而且一直緊盯着他,破壞了我很多的計劃,所以,我視你如眼中釘肉中刺!”
“慕容天……”上官東胥低下頭:“我是知道他有謀反之意,所以明着暗着的,都會破壞掉他的計劃,這是我和父皇的約定,無論如何,都要守護住這江山社稷,即便,大哥懷疑要謀反的是我,我也不能讓慕容天的奸計得逞。只是……我沒想到,你是因爲這件事,才那麼恨我。”
“我當然會恨!”沈凌鬆大吼:“在我的復仇之路上出現了絆腳石,我怎麼可能會不恨!”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另一個仇人,竟然是自己一直認爲是恩人的人……
“你……”上官東胥猶疑了一下,開口道:“或許,你該乾點別的事情,轉移一下你的注意力,或許,你可以很快的釋懷……”
“哼,”沈凌鬆站起身,“我說了那麼多,只是想告訴你,我還是很想殺掉你,你卻跑來給我建議?你腦子,沒問題麼?”
“因爲你是子清唯一的親人了,”上官東胥有些苦笑,自己所受到的所有的譏諷、嘲笑都是來自這個人呢,可是,自己還要忍耐,真是自作孽了:“你的視線,不要只是關注着子清和我的事情,也不要只是想着仇恨了。”
“果然還是應該殺了你!”聽到上官東胥的話,沈凌鬆的殺氣,騰騰的冒出。
“你現在不是飛龍軍的將軍了嗎?”上官東胥提醒:“專心練兵吧,對了,最好給子清,儘快找個嫂子。”說完,上官東胥再次邁腳離開了……
看着上官東胥離開,沈凌鬆起先有些怒氣,再看看上官東胥那直線型的步伐,沒有絲毫的搖擺,他應該喝了不少的酒吧,爲什麼走路變得那麼順當,剛纔說話也是吐字清晰,像是想起了什麼,沈凌鬆快速的拿出衣袖裡用來包裹藥粉的紙包:
“醒酒藥!!!”
把紙條揉碎,沈凌鬆輕輕的嘆口氣,這樣的錯誤,自己是故意犯的,還是無意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