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我纔想起阿初說要來接我的事,忙給他打了個電話,他已經到學校了,我告訴他臨時有案子要辦,讓他先回家,事完了我會趕快回去的。
聽阿初在電話裡的聲音好像不大高興,不過在警車上當着劉教授和劉英勳的面,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掛了電話給他發了幾條道歉的短信。
阿初一條也沒回,估計這會兒正生我悶氣呢。
到了局裡緊接着就是開案情會。
這次的受害者,是一個結了婚三十多歲的女性,在下夜班的回家的路上遇害,作案手法和作案工具都與之前的“項鍊劫犯”如出一轍。
但卻有兩個地方引起了較大爭議,其一是此次的受害者不但項鍊被拿走了,連婚戒也不見了;其二,這位受害者並非如同之前一樣是腦部遭遇重擊而亡,該受害者全身上下都遭到毒打,致命傷爲肋骨斷裂插入肺部致使的失血過多而亡。是非常痛苦的死法。
關於這兩點,局裡的辦案刑警對案子的定性分爲了兩派。一派認爲是“項鍊劫犯”再度行兇,而另一派則認爲這是一起獨立案件,只不過在作案手法上模仿了“項鍊劫犯”。
開完案情會,我就陪着劉教授馬不停蹄的趕赴現場、查驗屍體、尋訪周邊相關人員和家屬。等忙完再回到警局,天都已經黑完了。
局裡等着劉教授給出案情意見,畢竟劉教授一直在跟“項鍊劫犯”的案子,很多關鍵的分析都是劉教授作出的,所以此次劉教授的意見也舉足輕重,這直接關係着這個案子的定性和最後的辦案方向。
但劉教授就是那種越緊急越慎重的人,回了警局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看法,而是提出要再理一遍相關證詞。
大家都知道劉教授的脾氣,也就都耐心等着。
我也終於落得清閒,幫劉教授整理好卷宗就從會議室溜了出來,反正劉教授做最後分析的時候也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打擾,我剛好順便能透透氣,連續幾個小時對着那些襯着青光的受害者照片,心裡堵得慌。
劉英勳可就沒那麼好的耐心了,在這一點上他和劉教授完全就是兩個極端,他急躁地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會議室裡來回踱步,還時不時問上劉教授搭幾句話,最終被劉教授給罵了出來。
我在門口的看得直想笑,劉教授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劉英勳灰溜溜地出了會議室,泡了兩杯咖啡才湊到我身邊來,小聲打探道:“你說我爸到底怎麼想的?”
我從他手裡接過一杯咖啡,嘬了一口,才慢悠悠回答道:“劉教授嗎?他應該認爲是模仿犯吧。”
“你這麼確定?”
“因爲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說着又喝了一口,這咖啡有夠難喝的。
劉英勳還要繼續問,會議室裡就傳來了劉教授的咳嗽聲,看來他是嫌我們在門口說話打擾到他了。
於是劉英勳又把我拉的離會議室遠了些,才接着說:“你給我分析分析。”
“算了吧,我現在給你說一遍,等會兒還要給大家說一遍,多累啊,你還是等着一起聽吧。”我拒絕了他。
“喲呵,看不出你還挺有信心的嘛,要是等會兒我爸得出的結果和你想的不一樣,怎麼辦?”劉英勳吃了癟,不甘心,轉而調侃我起來。
“不會的。”我可不接他的茬,鎮靜道“我和劉教授的意見從來沒有相左過。”
劉英勳想了想,微一點頭,服氣道:“也是。”
“不過你都得出結論了,不至於我爸比你還慢吧?”
“劉教授那是慎重。”我回答他“他老人家名聲大責任重,不比我想什麼是什麼,他得爲分析結果負責,當然得仔細一點。你沒聽蜘蛛俠都說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聽完這句,劉英勳捧着咖啡假意長嘆了口氣,說道:“你還真是我爸肚子裡的蛔蟲,他想什麼你都知道,比我這個做兒子的都瞭解他的想法,怪不得他要把你留在身邊呢。”
“那是。”我也接着他的話小小自傲了一把“我可是劉教授的得意弟子,他不留我留誰。”
“是嗎?”他一挑眉,突然壞笑起來“我還以爲他老人家留着你,是想讓你做他兒媳婦呢。”
我正喝着咖啡,沒料到他突然來這麼一句,一口氣把嘴裡的咖啡全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