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
熟悉的聲音響起,這一對上羅畫懷疑的眼神,樑純腳都軟了,“不是,我沒有,你認錯喵了!”
羅畫慢慢朝着她走過去,樑純看了看四周,雖然地勢挺開闊的,但是這腳就像被釘在原地一樣,半點兒沒能挪開。
“要我抱你回去嗎?”
離着樑純還有幾步的時候,羅畫伸出了手,就像平時抱貓兒一樣的動作,溫柔地招呼着她。繾綣多情的眼神就像鎖鏈一樣,一層層束縛住她的身形。薄脣抿出一個笑,讓樑純差點被溺死在這絕妙的弧度中。
“你不怪我騙你?”
樑純眯着眼,像是在衡量這個距離好不好撲過去。
“不怪,不管你是什麼模樣,我都喜歡。”靜謐的空間裡,那一聲喜歡,好像能傳出迴響來。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受了涼,比平時更低的聲線,像是在柔軟的吐司麪包上,塗上滿滿一層的蜂蜜,快溢出的甜蜜,讓樑純驚喜不已。
看着那修長的手指,快要碰觸上自己臉,樑純的瞳孔都快豎成一條線了。
“難道,你就真當我這麼好糊弄?”
原本還帶着顫的聲音,好像被突然壓住了弦,清冷的帶着寒意。長戟直接盪開面前的手,或者該說那手收的很快,堪堪只讓戟風掃過。
那白皙的手臂被劃出一條口子,但是半點兒血跡沒有滲出,一團黑色的黏糊東西從那地方冒出,滾過傷口,化作煙氣散開。再看那痕跡,已消失的沒有蹤跡。
“別再用這個樣子出現在我面前,我看着只會下手更重。就你,讓我炸毛都不配,抵得上她一個指甲蓋嗎?”樑純掄着的長戟抖了個花兒,邊說邊動手,一點兒都沒客氣。
樑染和秦弱這兩個倒黴蛋兒,摔到一團,也不說快點兒恢復好去幫樑純的忙,先互相摟着上下其手幫對方喊痛要吹吹,秀一波恩愛。真要說她們沒同族情,她們還覺得委屈,這看着就像是純大人被抓包的家裡事,哪兒是她們能管上的。
哪曾想這兩人說着就要打起來,嘿,你們倆剛纔不是還在膩味嗎?局面有些複雜,我們這種沒打紅個眼的恩愛喵,不知道這是什麼操作。這拉架都不知道該拉誰,萬一是“打情罵俏”,她們這一攪和,可能要引火燒身。
至於樑純後面說的那些話,不好意思,她們被打的腦子嗡嗡響,根本就聽不太清楚。
“阿勒,這也是幻覺嗎?”等看着樑純氣場全開,招招朝着對方致命方向攻擊,倆傻喵才清醒過來,看來不只是自己被打懵,還有那個不好惹的惡魂動了手腳的緣故。
“怎麼辦,純大人能打贏嗎?”這下子,就算是知道樑純身份的倆喵,也有點瞅不準風向,這看着真的很險,那隻惡魂層層刷高她們的認知,真的不知道這安定地方,哪兒出現這麼厲害的角色。
長戟和魂刀槓在一塊兒,發出清脆的響聲。模糊視線的黑氣,不斷從那刀柄處冒出,纏上長戟面兒上的靈氣,就像是發生了反應一樣,咕咕冒着小黏糊泡兒。
“呵,你這模樣看着,果然好下手多了。”羅畫握着長戟的手輪換着手指活動了下,眉心處的彼岸花輕舒着花絲,勾引着惹人觸碰。
作爲一隻成功的惡魂,他以爲自己可以在淡定和狂怒中隨心切換,但是他發現他錯了,面前這傢伙比他還愛玩弄魂心。
剛纔還配合自己表演,裝的跟那啥似的,自己都以爲要成功搞到一個大補品,這轉眼就要揍的自己灰飛煙滅,這和劇本上的有點兒不一樣,說好了放大心中欲/望,讓人迷失心智,分不清東南西北呢?這都快打的自己找不到北了!
更可恨的是,剛纔還說看見自己變成她心上人很氣氣,怒火沖天武力值up到頂點,這一變回來,就說更好下手了,這不是在玩弄魂嗎?橫豎道理都在她那兒,自己的意見不算意見。
哼唧,我安德亞.羅卡.西索特以高貴的身份起誓,非弄死這傻貓玩意兒不可。等我吃掉這傢伙,就能夠修煉出血肉之軀,到時候正好混到國外去,拜見一下那邊的血族。
沒看見他把自己外國名兒都起好了嗎,這就是爲了成功加入他們的第一步。這裡的惡魂都太低級了,使喚着都沒什麼成就感,吃多了感覺也膩,如果時機合適,把那邊變成自己的世界也未嘗不可。
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西索特越想越興奮,宏偉的藍圖正在從他腳下鋪開,只要能吃掉眼前這傢伙,一切都有了!
看到對方貪婪的目光,樑純笑了,她正愁少了個夠資格祭長戟的,有了這傢伙的力量,自己以後再對上羅畫,應該不會再腰軟腳軟了吧?
“呵,剛纔你還能應付兩招,現在恐怕是隻有受死的份。”西索特瞟了眼烏雲散去,重新出現在天上的血月,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力量在躁動,正迫不及待地想要涌出來。
樑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眼瞳中的“花絲”也是綻放到極致。原本金色的長戟,慢慢浮出血紋,不過只蔓延到戟身三分之一的位置就停止了。
對於揣摩心思是一等一好手的西索特,看她這樣子,氣到快要把自炸成片兒。就硬撐吧,血月之時,會將貓靈族的力量壓到極致,如果真放出厲害招數,極有可能會變成遊魂,然後墮魔,站上貓靈族的敵對面。
他的大嘴岔子還沒咧到一半,就被對方手上的力量給震懵了,自己是遇上個怪物嗎?怎麼還越打越厲害了,就是這麼個被壓制法嗎?壓着自己暴揍。
還有沒有魂權了,他不就是想蠱惑幾個人,吃掉幾個魂,顛覆一下世界而已,怎麼攤上這麼個狠角色,以前沒聽說她名號呀?虧得自己是瞅準那殺神不在到這兒來,哪曾想鐵板撞頭邦邦的,現在該想想,怎麼逃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