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小姐,你快回來陪陪你媽媽吧。”
“什麼?什麼意思?”
“你媽媽一年前開始胃就頻繁疼,但是她覺得是以前留下的**病就沒有在意,但是幾個月前胃疼得暈倒了,經檢查得出的結果是胃癌,還是晚期的。她一直不告訴你也不讓我說,但是現在我不能不說了。”
豆大的淚珠從離笙簫臉頰滑落,胃癌,爲什麼?上天爲什麼要這樣對媽媽,她辛苦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熬到頭,女兒長大了有前途了爲什麼爲什麼得了這個病。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在醫院離開,最後一眼看到雪白的牆壁,聞着刺鼻的味道,從此閉上眼睛看不到世界上的五彩繽紛。離笙簫害怕進醫院是因爲那年親眼看見自己的外婆離開,看着外婆緩緩閉上眼睛,長滿老繭的手從自己的手上慢慢滑落,那一刻離笙簫徹底懂事了,她知道媽媽就剩下自己一個親人,該好好分擔家裡的擔子了。
可是,離笙簫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媽媽會離開自己,不敢想沒有媽媽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
“董事長。”離笙簫整理好心情走進董事長辦公室,“董事長,我想辭職。”
“辭職?”董事長被離笙簫嚇了一跳,“好端端的爲什麼要辭職。”
“我媽媽病了,我要回去照顧她。”
“這樣,你回去照顧你媽媽,公司的職務我爲你留着,就當你放個長假,等你媽媽病好之後你就回來。”
“謝謝你董事長,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可以接你媽媽過來,畢竟上海的醫療水平比較高,這樣你媽媽可以早點痊癒。”
“多謝董事長,那我先出去了。”離笙簫馬上離開董事長辦公室,因爲再待一分鐘眼淚就要止不住了。
離開了公司的離笙簫馬上去機場買了最早的一班航班回家,現在在離笙簫心裡沒什麼能比媽媽還要重要的了。
病房裡,消瘦的媽媽正在熟睡。
一直沒有好好看過媽媽,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時間這把殺豬刀,將一條條年輪刻在媽媽臉上。看着媽媽蒼老的臉龐,離笙簫默默留下眼淚。
“傻孩子,哭什麼?”
“媽媽,你瘦了?”
“孩子,媽媽陪不了你幾天了。”離媽媽說話很費力氣,“不要難過好嗎?”
離笙簫想說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只是任眼淚表達此刻無言的痛心。
“媽媽,對不起,是女兒不孝,沒有照顧好你。”
“傻孩子。”
有時候,生命真的很脆弱,也許只會是那麼一瞬間的事就沒有。看着母親消瘦的臉龐使勁擠出讓人心疼的笑容,離笙簫的心如刀割般疼痛,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時間不能倒流到幾年前。要是時間可以倒流,離笙簫不會留在上海,而是回到老家陪伴母親。
“媽媽,想吃什麼我讓阿姨做。”
“不用了,媽媽吃不下。”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病人該去化療了。”護士小姐輕輕敲門。
離媽媽很堅強,每次做化療都沒有喊疼,也許心裡想着的都是離笙簫,只要想到自己的女兒,離媽媽就會很幸福很開心。
“醫生,我媽媽的情況怎樣了?有好轉嗎?”離媽媽做完化療被送回病房,離笙簫去找醫生,只有親耳聽到醫生的話,自己心裡纔有個底。
“病人的情況還是沒有起色,現在做化療沒有什麼起色了,病人身體太虛弱了。”
“醫生,你就告訴我,我媽媽還有多少日子。”
“多則兩三個月月,少則一個月。這要看病人心情,你們家屬最好能讓病人保持好心情。”
“最長就三個月了,是嗎?”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離開醫生辦公室的離笙簫獨自一人走到醫院的草坪上,鳥兒任然在枝頭歡樂的叫着,草坪上的草任然綠油油,花兒仍然開得燦爛。
離笙簫突然想世界上,每天會有多少生命結束,又會有多少生命誕生,生老病死生態平衡,可爲什麼自己心裡那麼疼,就算明白了這些道理,那又怎樣。媽媽是自己的親人吶,媽媽離開了自己,自己改怎樣繼續生活,每個月每個星期,誰陪自己嘮嘮嗑。離笙簫不敢往下想,因爲很可怕。
“笙簫。”離笙簫聞聲看過去,媽媽梳好了頭髮,穿着病號服,坐在輪椅上被護士推着向離笙簫走近。
“媽媽你怎麼出來了?”離笙簫別過臉輕輕擦乾眼淚。
“在病房很悶的,今天天氣不錯,出來曬曬太陽。”
“媽媽,我們去上海治療好嗎?”
“傻孩子,媽媽知道沒用的,已經晚期了,該來的總會來的,媽媽不怕。”離媽媽說着說着眼淚流了出來,“只是,媽媽不放心你,我媽媽知道你幾年沒有談過戀愛,媽媽知道你是個重感情的人,但是,你要知道人死不能復生,你放下他,去接受別人好嗎?”
“媽媽,咱們不說這個好嗎?”
“你答應媽媽好嗎?不然媽媽走得不安心。你答應媽媽答應媽媽。”離媽媽情緒很激動,導致咳嗽的厲害。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媽媽你別那麼激動好嗎,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我都答應你。”
看着媽媽這麼爲自己擔心,離笙簫心裡好難過好難過,這就是媽媽,什麼事都爲了自己着想,即使自己已經被病魔折磨着,心裡還是最牽掛着自己的孩子。
“孩子,媽媽想回家。”
“媽媽不行啊你要在醫院接受治療。”
“你看媽媽現在還能出來,就讓我回家吧。我在這裡已經住了兩個多月了,想家了。”
沒辦法只能安排離媽媽回家住幾天了,好在醫生也同意說回家心情開朗起來也許病情會好轉多熬一段時間。
“回到家的感覺真好,不像在醫院那麼憋。”回到家的離媽媽果然心情好了很多,只希望她能夠好起來,“陳姐今晚多做點菜讓笙簫好好補補。”
“陳阿姨多做點讓我媽媽多補補,你看她都瘦了。”
“好咧。”
回來也有幾天了,還好在家裡離媽媽的心情不錯,再加上離笙簫每天寸步不離的陪在她身邊。病情沒有加重。但是,病情也沒有減輕,看來心情好只能不加重病情並不能減輕,只要媽媽沒有那麼痛苦,離笙簫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