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是託的程家人送過去的,有時候齊秋霜會偷偷地給那兩個夥計一點碎銀子,詢問下齊家的情況,知道他們日子似乎過得不錯,而且還百般嫌棄他們送的節禮。
抱怨的話齊秋霜可一點都不奇怪,那可都是眼高手低的主,能在府城混下去還真是稀奇,一年來都安安穩穩的,想來不是齊太爺就是本家約束着了。
這樣的話,齊秋霜反而覺得心裡更踏實一些,若是齊太爺他們頻繁地寫信或底口信,這就很有問題了。
這一年來,齊秋霜的研究也是小有成果,與程家的合作愈發地緊密起來,尤其是去年的軟桃,可是讓程飛熙看到了裡頭大大的商機。
他拿到手的有二十五個,剛好能勻出幾個來做實驗,做成的果醬無論是用在甜點還是主食上都是非常好的。
既然沒辦法得到桃子汁的方子,但完全可以用這軟桃來做別的,做生意不是講究一成不變的。
軟桃是不適合普通人家種植的,所以程家能看得上,齊秋霜自然是很高興的,育種以及培育過程可能碰到的情況都一一說清,或許口味比自己種的稍微差點,卻絲毫不影響它的獨特性。
此外,齊秋霜又改良了兩種水果,一個是枇杷,另一種是楊梅,這樣的話,前前後後賣給程家也有好幾百兩銀子,完全足夠他們家在縣城買棟屋子和店面了。
不過齊秋霜並並沒有去做,她覺得這樣會傷到父母的自尊心。不過齊斯農和柳氏已經打算好的話,錢不夠的話,她當然樂意添上一點。
不過這一年來,齊秋霜卻有些好奇,樑澈鈺自從回府城後就再也沒有消息,而在暗中保護自己的人也沒有離開,難道說他回京城了?
她曾經試探問了程飛熙一句,沒想他也不是很清楚,這就讓齊秋霜覺得奇怪了。
可惜的是,老榕樹的神識能力沒那麼強,否則自己也不至於這麼糾結了。對於這個少年,齊秋霜的感覺是比較複雜的,自然的,她忍不住多關注一些,如今突然沒了消息,她感覺有些怪怪的。
一年過去,那盆茶樹才長出三片小小的葉子,看着一時半會死不了,齊秋霜卻沒研究出它的作用是什麼,只能一如既往地照料着。
如今,面線糊在整個慶陽縣是挺出名的,而在今年過年後,經過協商後,程家卻是將面線給放出了市場,自然而然的,類似的面線糊攤子出現了不少。
不過熟客都知道,唯有齊斯農家的纔是最正宗味道正好的,因此生意並沒有受多大的影響。而習慣成自然,面線糊也成了慶陽人常吃的早點之一,漸漸成了當地的美食之一,不過這是後話不提。
不過相對的,齊秋霜種的木薯,洗出來的木薯粉,對於以吃食生意爲主的程家,作用無疑是巨大的,開發了不少新菜式。
總之,這一種事情,互惠互利,也未曾大面積種植就是。
兩位表哥一去年年底成親一個今年年初,柳家也正式分了家,日子過得蒸蒸日上,很受人羨慕。他們依然在縣城裡走街串巷地賣吃食,尤其是木薯粉做的圓子,加上地瓜粉做的,幾經調配後變成另類的奶茶,倒是很受孩子婦女們喜歡,生意還行,養家餬口絕對是夠了。
日子平平淡淡地過,就在這時,齊斯農收到了府城的來信。
兄妹幾人的神色都很嚴肅,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齊斯農手中的信,彷彿裡頭藏着什麼炸彈似的。看得一旁的齊斯農和柳氏都有些擔心了,這信說的該不是什麼壞事吧?
齊斯農看似淡定地拆開信封,拿出裡頭薄薄的信紙,剛看完,就教齊秋雨給那了過去。
“秋月秋霞要出嫁,讓我們去府城?”齊秋雨飛快看完,就說出了重點,然後將信遞給齊書凡。
“我們一家都去?”齊秋霜皺着眉頭,神色有些古怪,畢竟是堂的,還真沒必要全家去,只要有個代表就成了,所以這裡頭的意味就很值得揣摩了。
“府城那地方有什麼好的,我可一點都不想去。”齊秋雨如今已經十三歲,過年那會就有媒人來探問,不過她性子是個燥的,當即表明自己不想那麼早訂下來,父母也就依了她的意。
一旁的齊秋雪也用力地搖搖頭,表明她也不想去府城,她覺得現在的日子很好,一點都不想去陌生的地方看不喜歡的人。
倒是齊書揚眼巴巴地看着,小嘴抿了抿,見兩個姐姐都那麼反對,他也不好意思說要去,他的性子是風一樣的,好奇心大,最喜歡到處跑。
柳氏是普通的婦道人家,也是不喜歡離開自己熟悉的地方,“這種是,讓孩子們去就好了,這一來一回的,可要廢掉好多時間,要少掙多少錢呀。”
關鍵是,要期間發生什麼意外,可不是拖延更多時間嗎?柳氏覺得自家孩子聰明,多出去走走也好。
齊斯農想想也是,不是親侄女嫁人,這路途遙遠的,去一趟可要花不少銀子,這可要多久才能在縣城買棟房子?
“這事,我和你娘怕是不能去了,你們誰願意去的,就走一趟吧。”齊斯農看向幾個孩子,齊秋雨齊秋雪兩人是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而齊書揚則用力地點着頭。
沒有反應的就是齊秋雨和齊書凡了,而實際上,他們兩人也是兄妹中的重心,一時之間,大家都看他們的反應。
“大哥,三姐,去嘛,我想去府城看看,都說好熱鬧。”整個慶陽縣齊書揚幾乎都跑遍了,自然的,就嚮往起府城來,他的同窗中就有人去過,他聽過幾次,心裡早就癢癢的如貓爪子撓似的。
齊秋霜當然想去府城看看,畢竟是涼州府的省市,最熱鬧繁華的地方,她想看看跟兩年前有什麼變化。
“你想去當然沒問題,但要跟夫子請假,你確定能請那麼多天?”這話自然也是問齊書凡的,齊秋霜知道他不會放心自己一個人去。“這要跟夫子商討。”齊書凡卻不那麼肯定,畢竟讀書了,請假也不能隨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