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
因爲昨晚司空的一席話,初二比初一還要熱鬧上許多。
看熱鬧的,摩拳擦掌的,江湖中人罕見的都聚到了少林寺,而且少林寺也沒有阻撓那些人,任由他們圍在少林寺的山上和山腳的鎮子上。
經由昨晚的那事情之後,現在整個江湖不都是期待着這一天的到來。
那人也一晚上便成了整個江湖辣手的紅人。很多人來少林便是衝着他來的。你想呀,少林寺的高僧和神算子顏傅都奈何不了的人物若是自己能夠奈何他,那豈不是說明他們比那些所謂的高人還要厲害。不過想歸想,來少林寺的那些人更多的還是抱着看戲的心情來的。
司空放言,今天之內會奉還所有牌匾,卻並未說什麼時候還。所以一天之內衆人都是繃緊了神經的在等待。
寒冬中,寒風獵獵。直熬到了下午才見一人趕着一牛車上了山。
這會兒少林寺的所有人都早已經繃緊了神經,那人一上山便有人通知了遠在山頂的方丈和幾位掌門。
衆人皆出了屋子,來到天井等待。
半柱香之後,那託着許多長扁箱子的牛車纔來到了少林寺正門前。卻見那和少林寺的正門可可島的秘密的,好不奇怪。
那趕牛車的不是別人,正是司空拜託的店小二。
那店小二一見少林寺的那些人都圍在門口,連忙上前去找了個小沙彌,道;“小和尚,有人讓我給你們少林寺送了東西,說是還願,送到香油錢。”
店小二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傳入了所有人眼中。原因很簡單,因爲這會兒所有人的注意都在那店小二和那輛牛車上。
“來人,把那拆開來看看。”少林寺的方丈苦禪大師沒有理會那店小二,而是一揮手讓身邊的人去查看那牛車上的東西。
四五個小沙彌圍着牛車,先是卸了一個扁平的箱子下來然後用鐵啓子小心的拆掉了那木板,當刻着‘斷劍門’三個字的牌匾出現在箱子中的時候衆人無意不吸了口冷氣。
顏傅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那店小二的衣領,也顧不得心虛低吼着的問道;“誰讓你送來的?那人呢?”
“那、那人在客棧,在做事情的客棧……”店小二眼力還是不錯的,從踏上少林寺所在的這座山之後便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只是因爲已經收錢,就這麼撤回去才硬着頭皮上了山。
一路上早已經不知道在那些江湖中人的視線中祈禱了多少次,這會兒一被顏無質問便顫抖着全部招了出來。
“那個客棧?”那顏傅又問。在他身後的顏無緊緊捏緊了拳頭,只覺得自己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餘、餘香客棧,就在少林寺山腳下不遠、不遠的鎮上……”店小二臉色慘白,就快要哭出來了。
顏無聞言渾身一震,難道真的是他?
“派人去追——”苦禪已得到地址立馬就轉身吩咐身邊的和尚,不過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他都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另一道渾厚的男聲打斷。
那聲音使用內力傳開來的,聲音洪亮,整個少林寺的人都覺得震耳欲聾。更甚至震得少林寺菩薩前的香都掉了下來,墜落一地。
那聲音道;“不用去了,我們已經來了。”
說話的同時,兩道聲音一前一後的從山腳下掠了上來,越過少林寺等衆人然後落在了少林寺的正門之上。
那兩人均是一身白色長袍,一張一幼。
那老的頭髮已經花白,但一雙眼中卻精神奕奕。臉上雖然已經顯出老態,可是神情間卻不見絲毫的老態,剛剛說話的人便是他了。另一人立於老人身後半步的地方,白色的披風遮住了他身上的衣物,那人正是司空。
兩人一前一後立於少林寺之上,一人一臉興奮掩飾不住,另一人這是無奈之前掩不住。
“果然是你,清虛子!”顏傅最先認出來人,他指着少林寺正門之上的老人道。
“哼,當然是我。”頓了頓,等所有人都以爲他已經承認了的時候那老頭又接着道,“徒弟。”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老人身後的年輕人身上。
“司空摘星……”顏無上前一步,不知道是何思緒。
只見司空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感慨那老人的惡作劇,然後他上前一步,走到了老人的身邊,擡起雙手他對着少林寺正門外的人抱了抱拳,道;“小輩司空摘星,以後還請多指教。”
司空過完年才十八,正值少年過渡期,臉上稚氣未退。一襲白色披風雖然遮去他大半身形,卻也更是襯得臉色更顯的無奈。
少林寺正門底下的人看見司空時臉色各異,有驚奇司空輕功之高的也有黑着張臉覺得不甘心的,不過無一例外沉默着。
“三十年前,你不是已經答應少林寺方丈不再偷東西了嗎?怎麼又……”神算子上前一步,道。當時他和顏傅雖然在少林寺最外圍站着,可是也親眼見證了這件事情的真僞。
“哼……”老頭冷哼一聲,然後才道;“我是答應了那出老千的傢伙不再偷,可是我可沒答應他連我徒弟也不再偷。”見下面的人個個都臉黑如炭,他又得意洋洋的說到;“我今天來這裡就是來找你們再賭一次的。”
聞言江湖上年齡大些知道當初發生的事情的人紛紛黑了臉,少林寺的苦禪大師更是有些動氣,他運起內力呵斥道;“難道你還想反悔不成?”
“哼……”站在司空之前的老頭再次冷哼,這次卻是運起了內功的一哼。他那一哼雖然看似無異,可許多苦禪卻只覺得心中一沉,然後一口血水破口而出。只是一哼,竟然震得苦禪受了內傷。
“苦禪大師……”
“方丈……”
“師傅……”
顏傅和神算子雙雙上前以手心抵住苦禪的背部,運起內力想要以兩人之力替苦禪抵抗那內力。卻沒想拿內力突兀的消失了去,害得運起內力準備抵抗的三人內息一陣混亂。
發生的一切那只是一瞬息的事情,內力底的人根本就不曾察覺到,而察覺到了的人則是無一不白了臉。
能把如此深厚的內功練到收發自如,那得是多恐怖的內力。這廂衆人思緒萬千,那邊被稱作清虛子的老頭卻又開了口,他道;“當年是你們八大門派和少林寺的老禿驢設計陷害我,才讓我答應了你們的條件。老頭子我不服,這次就要找你們比個高下!”
停了一會兒,老頭子又道;“那些個傢伙都做了古,我這老頭也不倚老賣老,免得以後你們這些傢伙到處去說我欺負小孩子。”在清虛子的眼中,除了顏傅和神算子之外,其他人確實是當得上是小孩子,“這次就有我徒弟來代替我好了,你們也快點選出人來。”
“還是老規矩,咱們猜色子,賭大小。”清虛子道,“老頭兒這次絕對要讓你們輸的片甲不留只剩下內褲……”
“師傅。”司空看着越說越開心的清虛子,無奈的提醒了他一聲,免得待會兒他連更爲不堪的話都說出來了。
“給你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咱們就開始賭。”老頭收斂了些性子。因爲在少林寺正門之下,那些個被人尊重的掌門人差不多都已經青白了臉。
就在這時,一道雄厚的聲音在人羣中傳開來。
“不用一個時辰了,我來。”
衆人朝着那人看去,看清楚那人是誰之後臉上無一不欣喜若狂。來人是斷劍門掌門人!說到賭色子,誰人還能比賭城的老大段劍翔厲害?想到了這點就連苦禪和神算子等人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趕快開始吧。”清虛子倒是毫不介意,反正他只要贏,不管其他。
“師傅……”司空只好再次無奈的提醒他。他倒是舒服,司空可是被所有人盯着。
“徒兒,你就看着隨便贏幾盤就好了,不過可不要做的太絕,免得那些個人輸的白了臉,哈哈哈……”清虛子看司空一臉的無奈和懶散,自豪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這幅師慈徒孝的場面因爲清虛子故意用了內力把話傳出去的原因而變成了□□裸的挑釁。
段劍翔更是渾身散發出濃烈的殺氣,恨不能衝上前去手刃兩人。
“師傅,你別再挑釁了,不然我就不賭了。”司空故意板起了說到,清虛子的脾氣他太瞭解了,若是不制止他他肯定會讓下面的人氣得爆炸的。
“誒?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就是……”清虛子一聽司空這麼說,立馬就快步走到司空身邊豎起手指發誓般的保證到。
這一幕讓正門底下看着的衆人無一不跌了眼睛。
倒是顏傅無奈的長嘆一聲,這清虛子性格本就頑劣像個小孩子,平時也是亦正亦邪,做事全憑喜好。這會兒本性暴力,倒讓他覺得有些懷念,懷念那逝去的青年時光。不過既然對方是清虛子,怕是還要受很多氣吧……
果然,那邊司空才點頭答應幫着他賭博,他便又開口道;“既然是賭博,那咱們總得賭點兒什麼吧?”
顏傅心一沉,沉得很深。他剛剛想要拒絕,那苦禪卻答應了下來,“這是自然。”
“那好,若是你們輸了,便、便在這少林寺給我挖一千條蚯蚓出來。若是我徒弟輸了,他就在這少林寺正門口給你們翻一千個跟頭!”清虛子說的話那句句都是以內力爲憑的,這會兒那話已經傳到了整個少林寺所有角落,司空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你——”段劍翔比起其他掌門比較年輕,性格暴躁,被清虛子這麼一激立馬就跳了腳。
“這麼?怕輸?你要是怕輸的話就乖乖給老頭兒跪下磕個響頭,老頭兒就大人大量不跟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計較。”
段劍翔纔想開口便被苦禪打斷,苦禪倒是鎮定,畢竟是修佛法的人。他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叫人去準備色子。只是這少林寺內未曾有這東西,所以還請多候一些時候。”
“無妨。”段劍翔青白着臉咬牙切齒的說到,“還請苦禪大師麻煩了。”說完,他便向着少林寺正門下走去。那裡是一片空地,正好給待會兒的賭博騰出一片空地。
作者有話要說:過年要去一趟江西,明天的車,所以明天應該會晚些更新或者是停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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