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帶來了嗎?”陸熔問道。
“回皇上,已經帶到。”陸熔面前是一襲黑衣的暗衛,回答陸熔的問話時臉上既沒有驚訝也沒有疑惑。
陸熔也已經習慣那人的面無表情,不做多餘的在意。他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長得筆挺的樹幹,然後纔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再次開了口,他問道;“北華那邊的事情打聽得怎麼樣了?”
“一直沒有消息。”那人道,“可能已經查出了我們的探子,消息封鎖得很好。”
陸熔微微眯了眯眼,嘴角慢起笑意,明明是輕笑卻能夠看出危險的味道。
“皇上,是否加派人手?”
“不,不用了。”陸熔搖頭,但臉上的笑意未減,算計亦在其中,“你下去吧,我自有辦法。”
“是。”話音才落,屋子中已經只剩下陸熔一人。
陸熔又在屋子中站了一會兒,然後纔出門,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出門之後他先去了一趟裴一葉哪裡,詢問了些事情進展之後纔想着營帳後走去,哪裡有他要的東西!
只是幾天時間,北華就已經在邊關聚集了大部分的軍力,而且據探子來報,那兵力遠遠超過了他們的預料。這期間裴一葉也開始調動兵力,全力防在了邊關。
因爲不知道北華會什麼時候進攻,所以裴一葉把身邊的幾個副將都掉了出去,特別是蔣子龍和鄭志明,蔣子龍經驗豐富帶兵能力很強,所以裴一葉派他在前線鎮守,而鄭志明這是作爲先鋒隨時準備着,只要北華一有動靜,他便可以迎面而上。
唯一停滯不前的就是消息這一關,北華到底和誰聯合南楚始終查不到,對方就好像清楚南楚的動向一般,派出去的死士和侍衛都了無消息,有去無回。
以往江湖上的消息都是顏傅和神算子兩人在幫忙察探,之前陸熔和三王爺的事情便是他們幫的忙,但是這次對方連這兩人也都防着,根本就沒有任何突破。
裴一葉曾經提議過向玄月閣賣消息,只是玄月閣卻給出了類似於拒絕的答案。
玄月閣在收攏了孤星門之後便獨攬了江湖上很多消息的生死大權,可以說是一家獨大佔據龍頭的位置。在它的這些消息中有貴有便宜的,但是玄月閣也不是所有消息都會賣出去的。在玄月閣,有一條很奇怪的規定。那便是‘消息有買有賣,但價高者得。’也就是說,誰出的價高,那就賣給誰。
不在乎情理道德,玄月閣只賣消息給買得起的人。
裴一葉派人聯繫玄月閣的時候,得到的消息是已經有人買了他們要買的消息。說是無論是別人出多高的價錢,對方都出比他們多五十萬的價錢。消息不能賣,但是玄月閣的損失由對方來彌補。
五十萬對於裴一葉或者是陸熔來說都實在是算不了什麼,可現在這時候的五十萬卻是裴一葉和陸熔說拿不出來的。
玄月閣雖然愛財,但是卻也有原則,做出的規定就不會修改。對方先他們一步買下了那些資料,那麼玄月閣就不會違反規定。
裴一葉對於這樣的規定雖然有些鋪之以鼻,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挑釁。玄月閣發展得極快,現在他們的勢力也還沒人摸得清,再加上玄月閣現在是皇商,在實力上未必會讓軍隊有好果子吃,與其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麻煩,還不如放手。
但是消息拿不到手,對南楚來說也很難辦。
裴一葉不是沒想過讓裴義或者是身邊的人去,但若是對方有意防着他們,那麼他身邊的人和勢力都應該摸清楚了纔是。
戰事一觸即發,南楚外表功夫做的不錯,但是內部確實一籌莫展。
陸熔倒是難得的和裴一葉想到一起去了,只是他們的辦法也是個藍圖,根本就很難做到。因爲計劃最重要的一部分根本就不會配合他們,因爲那人是司空摘星!畢竟他把南待到這地方來,也不是爲了什麼振奮軍心。
對方防得嚴,也不代表滴水不漏,只要是南楚這方能有人多得過對方的防備便行得通,司空摘星自然是首選。知道司空摘星的裴一葉和陸熔在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司空摘星,但是他們卻並未行動。
因爲他們知道,司空摘星根本就不可能合作,更別提是爲南楚盡心盡力了。
沒有把握,也沒有人主動去找司空摘星的麻煩,所以在大牢中的司空摘星也算是暫時過的很安逸。
這邊陸熔獨自一人跟着暗衛去了軍營中一個不起眼的暗房,那是一處比較破舊的廢屋,看不出什麼特殊。卻在陸熔走到了門前是突的出現了兩個和一人,一左一右站在門前。見是陸熔,那兩人打開廢屋的房門之後又默默的消失在了陸熔身側。
屋內一片漆黑,光線從牆壁和頭頂破口的地方投進來,照亮了大半個地面。
這屋子顯然是常年沒人住了,所以空氣中都是白色的灰塵在漂浮,那些灰白色的小點在光束中顯得格外的清晰,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很像是深海之中漂浮着的水母。
屋內,暗處,一個人被綁住手腳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見到陸熔在光束下的臉,那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嘴上還嗚嗚的說這些什麼。
“沒人發現他吧?”陸熔問道,那人驚訝的看着陸熔,因爲他的周圍出了他之外就沒有任何人。但是更讓他驚訝的還是空蕩的屋子中竟然有人答話,“沒有。”
陸熔聞言笑了笑,顯然是很滿意。
“嗚嗚……”
“解開他身上的繩子。”陸熔道。
之前消失在他面前的黑衣人就和他消失的時候一樣以極快的速度‘唰’一聲的出現在了廢屋之內,然後乾淨利落的劃開了地上那人身上的繩子把那人放開了。
這次那黑衣人沒有再消失,而是站在了陸熔身側,預防發生什麼其他情況。
“陸熔,怎麼是你?”地上那人三兩下就把自己身上被解開的繩子和嘴上的布扯了下來,他向前走了兩步,來到光束裡,也是這個時候,他的臉才成黑暗中被看清,那人竟然是一前常在司空摘星身邊的阿康!
他詫異的看着面前的陸熔,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再見到的人會是他。
約是五天前,阿康突然被人襲擊,暈過去之前他只覺得後背一痛,再醒來已經是在馬上。疾奔的馬背顛地他十分的難受,但是他的神智一直都有些不清楚,所以只知道迷迷糊糊間被人帶到了陌生的地方。他想過很多可能性,但是唯獨沒有想到會見到陸熔。
“放肆。”阿康纔開口,那邊黑衣人就已經一腳踹到了他的肚子上。他朝後飛了出去,碰的一聲重重的摔倒了牆壁上。
背後清晰的疼痛讓阿康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倒是陸熔輕輕揮了揮手,做不在意狀,那人才退了回去。
“好久不見。”陸熔開口,卻是對阿康說的。
“你、你……”阿康狠狠吸了一口冷氣,整個人都痛得有些顫抖。但是他還是不明白爲什麼陸路會在這裡,當初他不是幫了他們嗎?難道——阿康身體一頓,想到一個可能性,“你抓我,難道是因爲司空?”
“你倒是比有的人聰明。”陸路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阿康雖然表面長得雖然有些憨厚,但是有的時候還是很精明的。不過怎麼樣他都無所謂,因爲面前的不過是一道開胃菜,正餐還在後面。
“既然是因爲司空,你抓我也沒有用的。”阿康吸了口氣,背脊上的疼痛才總算是緩住,“你也知道的,司空和我只認識了一段時間,我跟他根本就算不上是熟悉。”
阿康說的是實話,兩人認識雖然有幾個月,但是那時候兩人只不過是點頭之交,若不是之後的一場同行,兩人恐怕都不會在一起說上超過十句話。
“有沒有用要試過話之後才知道。”阿康說的這點陸熔當然也知道,只是就像他說的那樣,有沒有用要試過之後才知道。
司空摘星的脾氣是那種很衝的人,你若是激毛了他他便什麼都做得出來。而且司空摘星是那種喜歡無拘無束的人,太過限制的東西只會讓他反感。
但是,陸熔也是如此,他的性格容不得司空摘星在他的面前爲所欲爲。一次便已經觸及他的底線,休想再有第二次。這次他有把握讓司空摘星乖乖聽話。
“不用試也知道,現在他恐怕都不記得我了,我們那次之後就沒有在聯繫過。”阿康雖然沒有弄清楚情況,但是還是力圖靠自己解決。
“是嗎?”陸熔彷彿相信了一般,微微眯起了眼睛,只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無情的,“若真的如此,那麼我留着你也沒有用了。”若是可以,他到是真的不想這麼快呀就和司空摘星扯破臉皮,畢竟司空摘星的價值絕對不至於一次軍情刺探。
“你……”阿康臉色一白,整個人都有些警惕。
阿康知道,陸熔不是再跟他開玩笑。因爲陸熔是真的想要殺了他,這點從陸熔眼中的殺氣就可以看出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還有,你是什麼人?”阿康問道。南楚雖然算不上是個很安穩的地方,但是阿康生命中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綁架,還有威脅和殺人這種事情,他也只是從說書先生的嘴裡聽說過。
只是第一次看到陸熔阿康就隱約的明白,陸熔的這架勢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非權即貴。
“我是什麼人用不着你管,你只要做好你能做的事情就好。若是心情好,我說不定還會讓你活着回去。若是心情不好,少胳膊少腿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你最好別把自己的小命都丟在這裡了。”陸熔很滿意阿康的怯意,他對着自己身後的黑衣人再次揮了揮手,那黑衣人便上前把阿康點了穴扛在了肩膀上。
避開軍中守護的侍衛,陸熔帶着阿康去了司空摘星所在的大牢。
作者有話要說:唔~我22號的小紅花怎麼不見了?(⊙o⊙)…明明有更新……
O(n_n)O謝謝一定童鞋的那些地雷,麼麼~
話說不知道是我這邊網絡抽了還是晉江抽了,評論都回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