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符灰的作用下,郭博瑞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唐可趁着其傷口完全癒合前,眼疾手快地扯掉了郭博瑞胸口用來縫合傷口的白線,使得其一陣齜牙咧嘴。
傷口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下完全癒合,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粉紅色的痕跡。
李母看着自己的兩個兄弟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臉上帶上了一種與有榮焉的表情。
“小可的性子是直了點,但是確是站在郭李兩家的立場上的。她也快畢業了,和元煦的婚事也馬上會提上議程,你們完全可以把她當成自己人。”李母笑着說道。
郭小舅驚訝過後,還是一副沉默的模樣,而郭二舅眼中卻是異彩漣漣,他作爲站在華夏金字塔的那一撮人,自然是知道修界的存在的,只是那些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是出現一個,也擺着高高在上的模樣,好像凡人都是螻蟻一般。
譬如他上次見到的耕樵道人,明明是來求助的,嘴上卻還是明裡暗裡瞧不起他們這些“凡人”真是好笑。現在他外甥的媳婦居然也是修界的人,而且聽起來還與那位自視甚高的耕樵道人不對付,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老祖宗說的很有道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世界上最可怕的躲在暗處的敵人,修界的可怕之處就是在於世俗中人根本不知道他們有哪些手段。不知道就不能預防,這使得修界對世俗下手幾乎百發百中。
但有了唐可的存在一切就不一樣了,同是修界人士,唐可對於修士的那些手段門清,只要能預防能破解,他們何必要再向那羣人低頭。
當初敵國入侵的時候,那羣人確實做出過貢獻,但他們也是華夏人,爲國爲民難道不是應該的,再說,這麼多年他們做的,也足夠償還他們當初的出手相助了。
“小可啊,二舅在這裡代表自己和你小舅,跟你說聲抱歉。”郭二舅該低頭時就低頭。
唐可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她就是),見郭二舅面色和善,眼中充滿着歉意,口氣也軟了下來。
“二舅客氣了。既然都說開了,我們就來談談玲瓏醉的事。從最近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看來,這個人甚至這些人,對準的就是郭李兩家,這事情一日不解決,我一日不能安心。相信郭二舅您也一樣。”唐可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端出了當年她和程媛和客人談生意時的氣勢。
郭二舅點點頭,李母一路上都跟他說了,李元煦的事還有他們夫妻的事加上現在他弟弟的事,郭二舅簡直驚出了一身冷汗,那是讓郭李兩家斷子絕孫的手段啊。
想到這裡,他也顧不上自從提到醉玲瓏就面色漆黑的弟弟,開口講述了他知曉的有關醉玲瓏的事。
那是簡直就是一個現代灰姑娘和白馬王子的故事。
當初的郭小舅在西京是個十足的霸王,郭家的老來子加上幺兒,使得他在西京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有李母這個雙
胞胎姐姐可以約束着他一點。
等到李母出嫁後,他的氣焰便一發不可收拾,照郭二舅的話,那時候郭博瑞這三個字在西京城裡簡直成了災難的代名詞。
當好幾個好友連續上門告狀後,郭老臉上就掛不住了,在家裡發了一頓好大的火,差點拿棍子要打斷郭小舅的腿,在郭老夫人的勸阻下,最終的結果就是郭小舅離家出走。
郭小舅也是硬氣,直接離開了西京,到達了華夏管制偏弱的遼東。
也是在這裡,他遇上了一個叫許玲瓏的姑娘。
許玲瓏是個很普通的少女,唯一不普通的應該就是她家裡開了一個釀酒的作坊,她成天混在酒堆裡,習得了一手好的釀酒術。
郭小舅離家出走的時候,身上只有口袋裡的幾百塊錢,那是的幾百塊還是很值錢的,但再值錢也擋不住郭小舅的花天酒地,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手上沒錢了。
沒錢了怎麼辦?回家拿?郭小舅第一時間就否定了這個主意。找朋友借?他不是沒想過,但很快發現,自己家裡跟那羣狐朋狗友打了招呼,讓他們不準借錢給他。郭小舅一怒之下就斷了和家裡的聯繫。
他就不信自己不靠家裡就賺不到錢了,郭小舅下定決心要自己賺錢,但是幾天下來的結果令他非常沮喪,在那個年代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什麼工作。
終於,在他支撐不住幾乎要回家裡低頭的時候,許玲瓏出現了,她看到在街邊獨自坐着,明明已經很狼狽卻腰板還是筆直的,看向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還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人一下子忽略了他身上的寒磣樣。
許玲瓏認爲在如此逆境中還能不放棄自己的人,一定不會是一個壞人。於是她將郭小舅招進了他們家的釀酒作坊。
郭博瑞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一天到晚呆在酒窖裡勾兌酒,三天兩頭因爲嘗試新酒而喝得暈乎乎,直接就躺在酒窖裡睡了。
郭博瑞本來就打着混混日子,隨便撐夠一個月,拿了工資便走人的打算。但是看着許玲瓏日以繼夜的模樣,開始有些熱血沸騰起來。
男女之間的感情往往就是這麼開始的,先是好奇,然後進一步欣賞,最終便一發不可收拾了,郭博瑞和許玲瓏一起,見證了九十年代紅極一時的醉玲瓏的誕生。
當兩人熬了好幾夜,許玲瓏終於興奮地拿着一瓶玻璃裝的酒跑過來跟他說他們成功了的時候,郭博瑞感到一股從來未有過的高興。
也是因此,郭博瑞重新認識了自己的人生和自己的責任,他開始反思,開始重生,最終有了今天郭秘書長。同時,那也是一段美好愛情的開始。
有了成品,但沒有銷售鏈。許家的釀酒技術傳男不傳女,他們根本不允許許玲瓏接觸釀酒,許玲瓏一直是偷偷在釀,因此絲毫得不到許家的支持。
更何況就算許
家全力支持,一個釀酒的小作坊能有多少能量。
眼看着許玲瓏因爲玲瓏醉的推廣和銷路發愁的模樣,郭博瑞終於決定回家低頭。
事情進行地很順利,回了西京後,郭博瑞藉着郭家的勢力,硬生生造就了一個遼東酒王。
許玲瓏的風頭一時無兩,而郭博瑞也想着早日與愛人相聚,但一涉及到婚姻大事,他們第一個阻力就是郭家。
郭家雖然不至於拘泥於門戶之見,但是許玲瓏因爲酒的銷售,經常和三教九流打交道,常年出沒於酒會之上,這使得郭家十分不滿。
上到郭老爺子,下到郭家的小輩,都不願意這麼一個女人進入郭家大門。
郭小舅這一次格外堅持,甚至在走投無路之後,放下身段求助於自己的姐姐姐夫,也就是李父李母,最終李父還是出手相助,想辦法將剛進入仕途的郭小舅調到了遼東。
只是誰都沒想到,只是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遼東就已經是物是人非。許玲瓏的酒窖因爲一場大火被全部燒燬,而正在勾兌新酒的許玲瓏也死在了大火之中。
郭博瑞一下子心如死灰,整個人陷入了低估,整整半個月,他什麼也不做,就躲在房間裡喝酒,直到把自己喝到酒精中毒。
酒精中毒送進急救室後,郭老太太大怒,幾乎氣得暈過去。郭家人一個個怒其不爭的同時,心中也有些愧疚,因爲郭博瑞的非暴力不合作,郭家甚至出手打壓過許玲瓏,可能正是因此,讓某些人看清楚了郭家對許玲瓏的態度,纔敢下如此黑手。
沒錯,許玲瓏的死不是簡單的意外,而是謀殺。這是警方方面傳過來的消息。
郭三小姐,也就是當時的李母,實在看不過去自家弟弟頹廢的模樣,不顧家人的阻攔將警方的調查結果告訴了郭小舅。
果然,這激起了過小舅的鬥志。他調到了公安局,同時發了瘋一樣要查出真相。只是最終的真相十分殘忍。
謀殺事件的真兇不是別人,正是許家,許玲瓏的家人。許家釀酒術向來傳男不傳女,許玲瓏私下釀酒本就是犯了許家大忌,加上許玲瓏的玲瓏醉實在太有名了,許玲瓏的哥哥在被外人刺了兩句後,便回家大發脾氣,要求許玲瓏立即將配方交出來,同時改掉酒的名字,對外宣稱這酒是許家所創,而不是許玲瓏一個人的成果。
許玲瓏當然不會同意,眼見着自己和許家的矛盾越來越尖銳,許玲瓏一怒之下搬出了許家,甚至隱隱傳出她要自立門戶脫離許家的消息。
許家自然是不願意的,別說玲瓏醉的銷售收入,但是現在許玲瓏的名聲對於許家的事業都是巨大的幫助。
一旦許玲瓏搬出許家,如日中天的許家便會立即打回原形。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吃到了甜頭的許家,怎麼會樂意再變回街邊小作坊。
於是在嫉妒和利益的雙重刺激下,許家出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