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車間坐下來,馮莉也纔剛坐下來,她說:“你也這麼早啊?”我笑了笑,疊泡棉紙。然後那個帥哥又來了,馮莉明顯很高興,她說:“咦?你怎麼來了?”帥哥說:“嘿嘿……”
結果,分來一個小女孩,要我教。我自己也是半桶水而已,但我還是教她。這女孩自來熟,真的感覺這裡就是她的地盤似的,懶得理她,教完我就貼自己的。那女孩給我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
旁邊馮莉跟那帥哥聊的太嗨,中休時間還加了QQ。突然怨念,爲什麼我這裡全是女的?鬱悶。然後,壓泡棉的大姐還是和我聊天,聊着,她說:“小妹,你過年回家嗎?”我嘆了口氣說:“不知道啊。”
然後我回頭看着大姐,說:“大姐,你在這裡做了多久啦?”大姐笑了笑說:“一年多了。”我驚訝的說:“這麼久啊?那經驗應該很豐富吧。”大姐笑了。
那女孩閒得無聊,說:“我覺得這個好容易啊,明天我就做這裡這個了。”我有點不爽了,就這能耐還想搶我飯碗。我說:“不是你說留在這就留在這的,要看班長怎麼安排的。”她失望的喔了一聲。
我瞟了她一眼,說:“你幾歲啊?”她愣了一下,說:“呵呵……17歲。”我慵懶的換了個坐姿,說:“你有十七纔怪,十四吧。”她乾笑着,我說:“初中生吧。”她終於說:“我初一……”
就知道,想騙我,嫩了。
我扯起一抹笑,然後說:“懂。”
中休時,馮莉被叫走了,那帥哥和我坐在那大眼瞪小眼,瞪完以後,有人喊他,帥哥站起來拍了一下我的帽子賊笑着說:“嘿嘿,拜拜~”我笑了笑。大姐也被叫走了,線空得差不多了。
我坐在那好迷茫,他們這是去幹嘛……然後聽到有人叫我,一看,是後面那條線戴藍帽子的。她揮手,叫我過去。我覺得很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脫下手指套,淡定的繞了一大圈,走了過去。她扶住我的肩膀說:“你會不會貼這個泡棉?”我一看,說:“會啊。我就是貼這個的。”這個女的說:“那你教她吧,快點。”我坐下去,明明中休了,這女孩還一直低着頭,聽到她不停的吸鼻子,鼻尖有點紅,我看着她,好無語。。。
上班了,我攔住他們線的班長說:“沒手指套。”班長說:“你先貼,我去幫你拿。”我點頭。那小女孩低着頭貼泡棉,我拿起來一個,眉頭皺了皺,說:“這個前面鋁鉑露多了。”她頭都不擡喔了一聲。然後我又拿起一個,歪得好誇張……我心想:這妞是不是哭了,心情不好所以貼的這麼爛啊。
於是我和她聊天,儘量逗她開心,終於她擡頭看着我笑了,我看着她,感覺她也很小,長得不錯。我說:“你叫什麼名字啊?”她咯吱咯吱的笑。
我直接叫她小牛。
下邊壓泡棉的突然輕輕的飄來一句:“幫我撿一下。”聲音輕得我差點以爲是錯覺。但他確實走開去下邊打膠那裡了,他教那人操作那機器。
我也有空,就幫他撿了擺好。等他回來,他又很淡定的幹活,我看他堆積挺多,就故意把產品扔遠一點,幫他爭取點清積時間。這丫的超淡定,哼着小曲慢慢的弄,我鬱悶了老半天。
一會兒,我回頭想看他堆死沒有,結果讓我驚訝的是,他居然清完積了!瞬間我就知道,這男的高手啊……
我突然擡頭很認真的說:“小牛,你想看我照片嗎?”小牛拿肩膀撞了我一下,說:“小豬。”我笑了,說:“別鬧,認真的。看麼?我照片可漂亮了。”小牛隨口說了句:“好啊。”我陰笑着把廠牌從衣領上摘下來,迅速在她眼前掠過,然後夾回衣領上,若無其事的貼泡棉,等她來鬧我。
果然,小牛說:“都沒看到。”我作惋惜狀,說:“這麼漂亮你都不看。”她說:“你都那麼快!”我賊笑着把廠牌放在她眼前,說:“漂亮吧?”小牛笑瘋了。。。。
然後我又給她說笑話,她笑得更瘋了。。。
上面很馮莉一樣貼大泡棉的本來在調戲他旁邊的妹子,見我們倆笑得更剛放出來的似的,就跟我下邊壓泡棉的說:“龍哥啊,你說了什麼,讓人家兩個小妹子笑成這樣啊?”下邊壓泡棉的說:“我什麼都沒說啊!”那個貼大泡棉的估計是看龍太無聊,就說:“把人家逗成這樣。小妹仔啊,別貼歪了啊。”我們笑得更歡,我突然想惡作劇,說:“對,沒錯,就是他,就是他把我們逗成這樣的。”龍無辜的說:“我哪有,你冤枉我。”貼大泡棉的說:“龍哥啊,這就是你不對了,人家小妹仔都說是你了,你還不承認。”我和小牛相視一笑。
過了會,龍說:“你們剛纔到底在笑什麼?”我看了小牛一眼,心想她怎麼還在笑。然後我看着他,說:“想知道嗎?”龍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又問了一遍,我心想:夠聰明。
然後我又邪惡了,我歪着腦袋,說:“讓你看看我的照片吧?可好看了。嘿嘿……”他看着我,說:“好啊。”小牛笑得整個笑臉都快分不清鼻子和眼睛了,我撞了撞她說:“你怎麼還在笑?”小牛說:“還不是你!”我露出一個稍顯誇張的驚恐的表情說:“你笑怎能怪我?”小牛笑着打了我一下,我說:“哎喲。手斷了。”
看小牛笑得又沒人形了,我才轉過身繼續逗旁邊那男的,我說:“想看我照片不?”他說:“想啊。”我嘿嘿一笑,說:“看好咯,千萬別眨眼哈。”然後又是一掠而過,淡定的放好繼續貼泡棉等龍抗議。
果不其然,他說:“沒看到!”我說:“是嗎?”他說:“肯定啊,那麼快誰看得到啊?”我看着他,說:“我就看得見。”
我很嚴肅的摘下廠牌,旁邊的小牛又瘋了,流水線都跟着她在顫抖,我那手肘撞她說:“嚴肅點,別笑了。”她又掐了我一下。。。
“怎麼沒照片啊?那麼小氣。”“沒有嗎?”“沒有啊。”“這麼大張你看不見嗎?”“這麼小氣,沒照片。”“也對,我的這漂亮的照片只有聰明的人才看得到。”
我把廠牌夾回衣領,一本正經的說:“所以你們都不是聰明人,哈哈……”
這時候,那啥班長走了過來,看了看我貼的,再看看小牛貼的,立刻臉色鐵青的訓斥:“爲什麼你的手要拿這麼高呢?”小牛委屈的放下,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也是拿起來的,趕緊放下去貼。班長又說:“不要這樣拿,會把泡棉扯長的!看我的手!”說着她就在那貼,我認真的跟着她的手法貼,我可不想被罵,雖然用我的方法貼習慣了,不過入鄉隨俗還是比較好的。
那班長走了以後,我安慰小牛:“難免會捱罵的,別太在意了哈。”小牛看起來情緒受了點影響,不過她還是沒表露出來。我繼續學習新方法,來得密了就用回我自己那套方法,不一會就堆積了,然後龍幫我撿。
班長帶着不良品上來,又檢查了一下我們倆貼的,把小牛帶走了。
龍壞笑着說:“你慘了。”我哭喪着臉說:“我死定了。”龍也不是個壞心眼的人,他安慰我說:“沒事,大不了你下流的時候,我幫你撿。”我幽怨的看着他說:“我還以爲你要幫我貼呢。”
“過兩天我就走了。”“喔喔?永別。”“就這麼想我走啊?”“當然不是,我非常捨不得”“是不是啊?”“絕對是。我會非常想你的。”“是想我回來幫你撿吧?”“嘿嘿……被你發現了。”
(ps:爲毛受傷的總是我T^T
我突然覺得,我似乎天生就是很坎坷的,順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