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改行了?”
司徒悅半開玩笑的看着納蘭絕,見他不明所以,一臉無辜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笑了:
“我是想問你什麼時候改行當媒婆了?”
她認真的神色,惹得納蘭絕又是一陣無聲的淺笑。
似乎,跟她在一起之後,他笑的次數多了好多,這一陣子的笑聲,能夠抵過他十八年前所笑過的次數……
她的魅力,倒真的不小啊。
拓跋沐珩所站的位置,擡眸,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夕陽西下,天際火紅一片,將大地都染上一層鍍金之色,身着粉衫的司徒悅正微微側着臉,看着一旁的納蘭絕露出嬌嗔的笑意,這個笑容,好美……
她與納蘭絕相視而笑的場景,也異常的溫馨。
一切,都美好的像一幅完美的畫卷。
那兩個人站在一起時的畫面竟然是如此的和諧,他從來都沒的發現,納蘭絕這個小子笑起來竟然如此絕豔,與司徒悅相映成輝……
感受到拓跋沐珩的身形陡然一僵,一直在流淚的若涼此時也不由得擡起淚眼朦朧的臉龐,不解的看着他:“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哭起來太難看了,還把你的衣衫給弄髒了。”
她以手背拭去淚水,神色複雜的看着拓跋沐珩。
他此時的眼裡,好冷酷。
即使她靠在他的懷裡,也感受不到半點溫暖。
順着他出神的方向看過去,也見到了那副場景,絕美的男女正相視一笑,又在低聲說着什麼,這樣的畫面,很美好,也很讓人豔羨,原來……他的心裡,是如此的在乎着司徒姑娘的。
“原來,你愛她。”
若涼輕聲說道,
“所以,你會在看到她時流露出這樣的眼神,你會在見到她與其它男子說笑時,流露出這麼深切的悲傷。”
拓跋沐珩並不否認,眼裡,也漸漸的染上一絲無奈。
爲什麼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知道,他對豆芽妹的心,那個事件的主角,卻彷彿一點也感受不到似的?難道她的心,真的在納蘭絕身上?聯想到上次納蘭絕攻打妖王時身受重傷,她哭得傷心欲絕的模樣,心下不由得一痛……
她真的,愛上了納蘭絕嗎?
愛上了那個沉默是金的冷酷少年?
爲什麼會這樣……
是因爲納蘭絕比起自己,能更讓她有安全感嗎?
還是她認爲,像納蘭絕這樣的人,永遠也不會做出背叛愛情的事情?
此刻的心境,不是一般的複雜外加難受。
“七王爺……”
見他半天沒有一點反應,若涼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我需要怎麼做?”拓跋沐珩挑眉,“不過就是站在一起,笑笑而已,這能說明什麼?”
他嘴上這樣說着,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可完全不一樣。
那分明就是醋意橫飛的表現。
“既然認爲他們之間沒什麼,你爲何要如此在意?又如此的生氣呢?”若涼歪着小腦袋,怎麼想,也想不太明白,“那你到底是喜歡悅兒姐,還是不喜歡她?”
拓跋沐珩的表現,將若涼也給弄糊塗了。
“她是我的人。”他神情堅定,一字一頓的說道。
除此之外,他不再做任何表態。
“就不能考慮一下其它人嗎?與其去追求一個心裡可能完全沒有你的人,爲何不試着去接受身邊愛慕你的人呢?”若涼做着最後的掙扎,“我只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而已……”
“若涼,同樣你站在我的角度,你應該明白,我與你,很大程度上也是同一類人,換了習左這樣告訴你,讓你給他一個機會,你會願意嗎?”拓跋沐珩低頭,認真的看着若涼:“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我,你便會明白我此時此刻的感受。感情這種事情,從來都是如此奇怪,強求不來,苦追也不一定有用,是你的,她就會是你的。”
不是你的,搶也要搶成我的。
拓跋沐珩在心裡默默的加了一句。
前面的那些話,不過是用來搪塞若涼的好聽說辭而已。
他是釗鐸王朝的七王爺,他看上的女子,絕不允許被他人搶走!
“慘了,七王爺似乎誤會什麼了,他的眼神,好像能殺人。”納蘭絕擡眼,迎上了拓跋沐珩的眼光,不由得暗叫不好,看那炯炯有神的眼睛,透亮透亮的直鎖住自己,納蘭絕覺得,他方纔幫七王爺說好話似乎都是白搭。
這個男人,應該將他當成了最強勁的情敵了。
“他懷裡摟着若涼公主,還有閒心來這兒吃飛醋啊?”司徒悅忽閃着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笑得一臉燦然,那個男人的眼神,灼熱的落在她身上好久了,她當然感受到了。
兩個人說話的空檔,拓跋沐珩已經邁開長腿,直直的朝着這個方向走了過來,若涼公主自然緊緊的跟在了他的身側,想着他的心思完全被司徒悅所霸佔,心裡不由得又是一陣酸楚。
由此,還聯想到了魅影,爲何他們兄妹喜歡上的人選,竟然都看不上自己呢?
這種情形,是不是可以叫做兄妹同心,其力斷金!?
“看出習左有什麼不同了嗎?”
拓跋沐珩詢問着,眼神,落在司徒悅的身上。
“他見到若涼公主挽着你的手臂,眼裡卻沒有絲毫不悅,這個很可疑,他應該極有可能,已經被地遊妖附了身。”司徒悅沉聲說道,“他現在僞裝成習左,應該是想要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好去真正實施他的行動,現在我們不如先不要拆穿他,看他接下來想做什麼,我們好見招拆招。”
“也就是說,你們暫時還不會離開?”若涼聽到這麼多,只明白了這一個意思,不由得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