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上天讓你在這個時代重生,又給了你如此尊貴的身份,那麼你便應該認同這個身份,好好的以全新的姿態活下去,而不是糾結過往當中,恨,早就不存在了,你前世所給予我的一切,足以抵消那一槍。”
司徒悅冷靜的擡眸,看着拓跋晟。
馬車外的動靜,很輕,沒有打鬥聲,似乎只有拓跋沐珩不時冒出來幾句冷淡的話語,以及朵雅的惡言相向,因此,另外一輛馬車內的夏之行甚至都沒有覺得有多少不妥,也不曾下馬車。
“小狐,你愛上他了,對嗎?”
拓跋晟一臉沉重的看着她,
“的確,他是個極其優秀的男子,也難怪,你會動心。”
說到這裡,他眼裡的神采完全的黯淡下去,有一種痛徹心扉,正開始蔓延至四肢百賅,疼得他幾乎無法動彈。
是他自己親手開槍了結了小狐的性命,如今,她重新選擇她所愛的人,是她的權利,他沒有任何資格去責怪什麼,只是心裡的這種懊喪,讓他悔得幾乎想在自己胸口再插上幾刀。
司徒悅長長的睫毛輕垂,緊抿着的脣,沒的吭聲。
愛或不愛,現在都不是重要的。
發生了那件事情,她已經對拓跋沐珩死心了……
“小狐,你不願意說,可我看得出來,你和他之間,肯定有什麼不愉快,假如你還信任我,可以和我說,我或許能解開你心裡的結。”他一直握住她的手,不願意鬆開,不捨得抿棄這樣的溫暖。
與此同時,空地之上的拓跋沐珩正覺得自己頭再不斷變大,朵雅正哭得梨花帶雨的站到了他的跟前,訴說着他的種種不是,眼下,她已經衝到了他的跟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你要回七王府?那也要帶上我。”
“你瘋了吧?”
拓跋沐珩一甩衣袖,整個人移至一側,朵雅撲了個空,整個人差點倒地。
對於她這般的狼狽,面具女子的肩頭狠狠抖動了兩下,似乎在忍住笑意。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見了你就會如此失控,我只想讓你知道,不管你做什麼,都不可以擺脫得了我,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朵雅小聲說道,“不要覺得我是黑暗神殿的人會對你造成任何威脅,很快你就會明白,黑暗神殿對你而言,也會是一個極其之大的驚喜。”
“胡說八道。”
拓跋沐珩掃了她一眼,恨不得她趕緊從這個東方大陸之上消失,
“你現在是不打算讓馬車前行?那就不要怪我出手了。”
“我不會讓你們過去的,除非你帶上我。”朵雅擡起這張滿是淚痕的臉龐,“我已經嫁給了你,這一生都不可能改變。”
“你是黑暗神殿的人,嫁給我只是個陰謀,怎麼你將此當真了?你的主人沒有告訴過你,這只是一次任務而已嗎?看來你做得極其不合格啊。”拓跋沐珩眼看着她又要靠近自己,不由得再朝後退了幾步,“朵雅公主,你說你好好的公主不當,爲何偏偏要跟黑暗神殿的人扯到一塊兒?現在還這麼低聲下氣的請求我一個大男人把你領回家去,這些事情,假如讓你的父王與國民知道了,豈不是大丟他們的顏面?何必要將自己弄到如此田地呢?”
一席話,讓朵雅突然停下了腳步,眼裡染上了一絲哀怨,極度的憤怒此時正源源不絕的從她的身上泛出:“假如不是因爲你如此對我,我又怎麼會跟黑暗神殿簽定契約?假如不是因爲你在玄季學院裡做的那些手腳,讓我被大長老從玄季學院裡面趕出來,我現在仍然會是那個天真無憂的公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拓跋沐珩張了張脣:“兵不厭詐,你可以使計,爲何我不可以回你?”
失敗了,就將所有過錯歸類到對手身上,這樣的邏輯?從何得來的?
“你是利用我對你的真心一片,你是個僞君子。”朵雅氣得直跺腳,惡狠狠的低吼道,想到了什麼似的,又換上一副悽慘的面容:“王爺,你真的不肯要我嗎?只要你點頭同意,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不必了,我不需要你替我做什麼,只求你永遠別再出現我的跟前,讓我耳根子能清淨點,就是積大德了。”拓跋沐珩無可奈何的揚着眉頭:“你不覺得你這樣的糾纏很無意義嗎?我早就告訴過你,天下的女子都死絕了,我也不會看你一眼。”
說完,他恢復清冷的神色,連看她一眼,都嫌多餘。
“你……”
朵雅此時已經找不到言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死皮賴臉,不要顏面,不要尊嚴,任何能做的,她都做了,可是他對她的厭惡,沒有減少一分。
“朵雅,既然七王爺都說得如此明確,你再這樣似乎有些強人所難。”
面具女子上前,語氣裡沒有太友善:
“你不是說你此次前來的目標,不是他,而是司徒悅嗎?怎麼一見到七王爺,立刻像丟了魂似的。”
聽到她們是爲了想要殺司徒悅而來,拓跋沐珩眉頭一皺,心裡那股無名之火立刻騰的冒了出來:“你們這兩個女人,到底有完沒完?本王的王妃招你們惹你們了,你們這羣黑暗神殿的人非要追着我們不放?不要認爲你們的勢力有多強大,這樣毫無緣由的製造追殺,無論在哪一方,你們都將站不住腳,若是惹來東方大陸之上三國集體來反你們黑暗神殿,屆時看你們還有多大的能耐,又能找到多硬的後臺。”
“七王爺,現在說此話,過早了……”
一道異常高大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