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殿下,請您不要太剛愎自用,偶爾也該聽取一下他人的意見纔是。”
烈焰並不急着發火,只是慢斯條理的看着拓跋沐珩,因爲他已經看到了聖子殿下眼裡的怒意,假如他也同樣回敬,那麼後果就是火山噴發……
畢竟這個事情,關係到黑暗神殿將來的發展。
在大利麪前,烈焰當然不會如此不分輕重,還將私人的情感放至其中。
“聖子殿下,哥哥也只是爲了黑暗神殿好,你就別生氣了。”
寶兒伸出小手,輕輕的拉了拉司徒悅,示意她出聲勸解兩句,司徒悅默然,她要是開口,只怕拓跋沐珩到時候會氣得跳起來纔是……
所以她還是明智的選擇閉嘴比較好。
腦海裡轟隆隆的迴盪着他那句話,早攻晚攻,遲早是要開戰的。
黑暗神殿的野心,真大啊……
想統一東方大陸嗎?
他們一點也不怕三國聯合起來攻打黑暗神殿?還是他們對於聖子復活這個事情,就抱在如此之大的期望?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在拓跋沐珩身上?
烈焰見拓跋沐珩仍是那副冷清的神情,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儘管聖子殿下轉世重生,若是加上聖女的力量……”想到司徒悅在此,又生生的閉上了嘴。
司徒悅不動聲色的記下來。
看情形,寶兒是個很重要的人物了。
她加上拓跋沐珩,將會結合成極其強大的力量?
“沒有聖女,本殿下一樣達到你們想要的高度,所以,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拓跋沐珩側過身去,看一眼司徒悅,她此時臉上的平靜無波,不知道方纔那一瞬間,她腦海裡在想什麼?
以她一個人的力量,她能做些什麼去挽回這些她不想見到的場面?
他非常的想知道,她還有多少力量,是他不曾發覺出來的。
“哥哥,我有些不舒服,我回去了。”
寶兒一直垂眸沉默着,二者力量的結合,意味着什麼,她清楚,難道這真的將是她一直以來無法逃脫的宿命嗎?
她的神情,如此落寞,司徒悅這樣看着,也覺得替她有些心疼:“寶兒小姐,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寶兒輕咬着下脣,輕輕點了點頭。
二人離開之後,烈焰忽然看向拓跋沐珩:“你就不怕她與寶兒走得過近?”
“走得近,便能影響整個大局嗎?她什麼也影響不了,烈護法你太多慮了。”拓跋沐珩眉眼微動,司徒悅要從寶兒身上套出來的,無非兩件事,她的力量怎麼與自己結合,還有就是,小離恨的下落……
他太瞭解這個女人,知道她想做的事情,即使是有一座大山攔在跟前,她也不會退縮,會一直朝着她想要到達的地方前進,不管被打得有多麼慘,她也絕不會放棄。
既然她那麼想知道這兩件事情,那麼,便由寶兒的口來告訴她,也不是不可以……
“怎麼辦?我不想嫁給聖子殿下,一點也不想,爲什麼我的人生必須要在出生的時候就被人一手定下來呢?”寶兒的話語裡,皆是無助,“雖然我愛的人現在他還不愛我,連喜歡都沒有,可是我願意去等,我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會愛上我的,我只是需要時間而已,我不想我第一次如此深的愛上一個人,便輸在了時間上,可是我現在都沒有多少時間了。”
她擡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司徒悅:
“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很合我的眼緣,雖然我們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雖然他愛的人是你,可是我一點都不討厭你,因爲有你的存在,興許聖子殿下會改變主意,他說不定會不娶我。”
司徒悅聞言,只是輕淺一笑。
拓跋沐珩若想得到寶兒的力量,就唯有娶她這一條路可走,即使他不願意娶,聖皇殿下也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逼他妥協,這只是時間上早晚的問題,而他此前又如此公然去挑畔司徒府,無疑是想讓這場戰役的步伐加快。
而她,當然希望這場戰役最好是永遠都不要發起纔好。
“假如,我真的被迫要嫁給聖子殿下,你會怎麼辦?”
寶兒突然拉住司徒悅的指尖,
“你愛他嗎?”
司徒悅很堅決的搖頭。
她愛的,也只是從前的他,那是身爲七王爺時的他,而非現在的聖子殿下。
“因爲他轉世重生之後,性情與從前不同,所以你便不接受他了?”寶兒的眼裡,有了糾結,“那這樣的話,聖子殿下該多傷心啊。”
“寶兒,有些事情你是不會明白的。”
司徒悅只反握住她的手,輕聲答道。
那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不單單只是轉世重生這麼簡單,他現在所做的一切,與他從前的夢想,完全是背道而馳的。
“我明白。”寶兒歪着小腦袋,“其實是你們不明白,他只不過是重新又擁有了五百年以來被塵封的記憶而已,本質之上,他還是那個人啊,並沒有改變什麼,爲什麼你不接受?”
司徒悅只是一味笑着,眼裡的苦澀越發的明顯,不論寶兒怎麼說,她怎麼可能將這信念完全相反的二者身影,重疊到一起呢?連他自己都承認,從前的那個他,只是一種虛體,那並非真實的他。
她愛上的那個七王爺,只是一個虛幻的,不存在的……
想到這裡,心又不可避免的刺痛了幾下。
“寶兒,你把我當成朋友嗎?”
她看着寶兒的眼睛,直直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