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悅一行人,就近找了個可以容身的破廟歇下,突然空氣之中掠過一股不尋常的氣息,直逼向何立。
他突然雙腿一軟,差點跪拜倒地,只覺得胸口一陣勝過一陣的揪緊與疼痛,司徒悅看他一眼,關切不已的說道:“何大哥,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心跳異常迅速?”
後者點頭,略微恐慌:“方纔只覺得有一股很陰涼的能量突然沒入到我的體內,讓我渾身泛冷,此刻又覺得渾身泛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應該是至陰靈嬰的能力,他會選擇性的攻擊……應該是因爲你從魔界逃出,身上的魔性氣息仍在,而至陰靈嬰某些程度與你是相通的,所以他纔會選擇攻擊你,我們帶着他所到之處,凡是低階的魔獸均會退讓三尺,不敢靠近。”
司徒悅輕輕拍着懷裡的小嬰兒,
“至陰靈嬰的力量如此強大,怪不得會吸引得魔尊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若讓他得到,加以利用,是能夠最大程度的將至陰靈嬰的力量給釋放,可一般人若是被至陰靈嬰攻擊了,假如無法回到魔界去取得魔神水,只怕是……”
她抿脣,欲言又止。
何立慌了,不由得發問道:“會怎樣?我會怎麼樣?”
“你會一天一天迅速蒼老下去,以天爲年的時間計算。”
司徒悅側過身,認真的看着他,
“何大哥,你不要急,我們一定會盡快找到魔界入口,替你取得魔神水。”
何立的表情,立刻豐富起來,一時之間變化了好幾種顏色。
“要入魔界,談何容易,魔軍每一次的出現,都詭異之極,無人知道他們到底是以何種方式消失的。”拓跋沐珩揚眉,接下司徒悅的話,“何兄弟,我倒有個好法子,你不如離他遠一點,只要你離得遠一些,至陰靈嬰暫時是不會攻擊你的,他現在畢竟只是一個小嬰兒,靈力還無法強大到能夠短時間內讓你命葬於此。”
何立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這是我的兒子,卻要來對付我,這是何其之大的一種諷刺啊。”
“何大哥,你不用太難過。”司徒悅輕聲安慰道,“只要有魔神水,你便不會有事的。”
何立點頭,眼裡掠過一抹複雜不已的神色:“我還是聽取你們的建議,退至相對安全的範圍再說吧,一直跟着你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可能還會扯你們的後腿。”
手心,已經在不停的冒着細汗,這就是他開始蒼老的速度,還是自己太害怕的緣故?
他還如此年輕,他還擁有美好的未來,有些承諾,還未給他兌現,他不想就這樣老去……
見到三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至陰靈嬰身上,何立慢慢的走到一側,脣中唸唸有詞,轉眼之間,他的身形便消失在這方土地之上。
“看清楚了嗎?他方纔往哪個方向走了?”
拓跋沐珩衝司徒悅挑眉,
“你這招用得好啊,這麼快就抓住了他的軟處。”
“那也要多謝你的配合,在他身上適時的灑了跟蹤粉。”司徒悅回望着他,二人相視一笑。
“你們的默契看來又回到從前了。”納蘭絕上前,“這個孩子,要跟我們一塊兒去魔界嗎?若是去了,保護不當,反被魔尊趁機奪去,我們就是送上門去讓他再增加些能量。”
這個孩子,眼下成了關鍵。
“不如你留下,帶着他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拓跋沐珩看着納蘭絕,
“目前,這個孩子交給其它任何人,我們都不會放心,還是放在你這兒能讓人安心,你負責這個孩子的安危,我們去魔界探探路,不一定能成功,卻也是個機會,更何況,我相信這個東方大陸之上,應該不止我們三個人想要對付魔尊,不管他們現在出於何種目的,該出手的時候,都必須要出手,因爲所有人都明白,魔尊若是一方獨大,會帶來什麼樣的下場,屆時,將不會再存在這三個國家了,全都會成爲魔尊的地盤。”
伸手,自司徒悅懷裡接過這個孩子。
納蘭絕鄭重的說道:“我等你們回來。”
所有的祝福以及希望,全部飽含量在了這一句話裡。
分工完畢之後,司徒悅與拓跋沐珩迅速尋找跟蹤粉的方向,沒出多遠,便順利的見到了何立鬼鬼祟祟的身影,他應該是相信了他們的話,害怕真的會以一天的速度迅速蒼老下去。
同時也說明,他的出現,就是魔尊的安排。
已經成爲魔軍的他,怎麼可能會突然清醒再恢復神智逃出魔界,回到自己的家裡?
可能只有一個,他確實清醒了,但也與魔尊達成了條件,拿他的兒子前來交換。
因爲讓何立回來抱走至陰靈嬰,那是名正言順,因爲那是他的兒子,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司徒悅與拓跋沐珩會在他之前趕到這裡,才引發了那場大戰,讓魔軍死傷慘重。
他的速度極快,迅速的避開街上偶爾有行人路過的視線,迅速的拐入了一側的小巷之內。
這一次,司徒悅以最快的速度,跟到了他的身後。
拓跋沐珩亦緊隨其上。
他們看到,何立對着地面開始掏出一塊腰牌,立刻有一塊天然透明的屏障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暫時擋住了二人的視線,待到司徒悅與拓跋沐珩衝破此層屏障到達方纔何立所站的位置之後,那裡已經空無一人,沒有半個人的影子。
何立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難道魔界的入口,是另一個平行空間?小說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