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知道了我的痛楚,願意幫助我了嗎?”
汪晴晴見二人都陷入短暫的沉默當中,初遇到拓跋沐珩時,她便隱約覺得,這般氣度不凡的人,應該是個皇族纔是,可是他的丫環卻偏偏衝出來說他是個腦子不好使的白癡……
這自然越發引起了她的注意,再三觀察之下,她隱約明白,這兩個人,應該不屬於這地下世界,因爲地下世界的人是見不到陽光的,膚色會顯得較爲蒼白,而這兩個人的膚色,卻是白得通透,隱隱帶着粉色的光芒,雖然他們很快就明白了這一點,加以掩飾,可這個轉變,卻被她看在了眼裡,因此也更加確認了這二人的身份。
“你要想清楚,若是帶你去了地面,你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若你不適應那裡的生活,又想重新回來,我們若無辦法助你回來,你又應該怎麼做?”
司徒悅看着汪晴晴,只覺得這種感情困擾的事情,會讓人覺得特別無力。
在這樣一個時空裡,愛情,又有多少能夠自己做主?
而她與沐珩之間,算是特別幸運的了吧?至少,他們彼此是互相愛着的,至少,他們可以相依相偎,不論遇到再大的風雨,也可以並肩而戰,一起爭取。
“那個人從來都不正眼看我,即使我對他有諸多好感,我也不會委屈自己嫁給這樣一個人。”
汪晴晴的眼角,泛出了酸楚,
“我厭惡這樣的婚姻,他的眼裡,從來都沒有我,我爲什麼要嫁呢?我汪晴晴這麼驕傲的一個人,爲什麼要委屈自己去接受這樣的一段感情?我更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娶我……若說了爲了權勢,以他那樣的人,可以去娶掌權者的女兒,而不是我,我只是個城主的女兒。”
司徒悅與拓跋沐珩二人對視一眼,找不到什麼言語能夠來安撫此時的汪晴晴。
“興許,那個男人對你也有好感,是你自己的錯覺罷了,陷入愛裡的女孩子,總是容易想太多,錯誤的理解對方的意思。”最終,司徒悅如此說着,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蒼白無力的辯解。
“倘若他愛我,我哪裡會感受不出來,他看我的眼神,都是冷冷的,帶着不可一世的高傲,似乎在他的眼裡,沒有女人可以入得了他的眼。”
汪晴晴拼命搖頭,眼角的淚眼看就要滾落出來。
不遠處,奔走來一個家丁的身影:“大小姐,城主命您換身衣裳,去前廳見一位重要的客人。”
“重要的客人……”汪晴晴眼裡,掠過一抹苦笑,“我又不是商品,不管多重要的客人,爲什麼……”
說到這兒,她突然起身,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腳下的步伐有些止不住的往前,想了想又轉過身去,衝二人說道:“應該是他來了,你們若是不相信我所說的,可以躲在暗處看一看,看他是否如你們所說的,其實對我有意,只不過是我誤解他的意思了。”
拓跋沐珩眉頭一皺:“這樣的事情我可不會去。”
“我倒是非常想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人。”司徒悅揚了揚眉,“而且,現在汪晴晴可是我們能否在這兒安然度過的關鍵,她現在遇到了困擾,你難道不覺得我們應該伸手助她一臂之力麼?”
“說得也是,一個男人是否愛這個女人,還是由我去看,看得比較準確。”拓跋沐珩想了想,也一道起身,二人與汪晴晴一道,開始步入前廳,想着若是二人這樣直直的跟在汪晴晴身後出現在大廳,會太惹眼,於是立在了屏風身後,這個角度看過去,確只能看到那個男子修長的背影。
但二人同時都感受到了一種撲面而來的強大氣場,儘管這個男人已經一再收斂,卻仍然無法阻止體內那種強大正源源不絕的往外擴散。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氣場?竟然會如此強烈?
“他是魔界中人。”
司徒悅隱約捕捉到了一絲氣息,篤定的說道。
魔界的人,爲什麼要娶汪晴晴?
按她自己所說的,烏塔城主的女兒而已,斷然是不需要魔界中人如此重視的。
待到那個男人的真實面容清晰的轉了過來之際,司徒悅與拓跋沐珩同時都屏住了呼吸,目瞪口呆的看着此人,因爲這張臉,赫然是屬於拓跋晟的……
他如今已貴爲魔尊,爲什麼要娶汪晴晴?
二人小心的退了出去,在這裡待久了,難免拓跋晟不會發現這裡的不尋常之處。
“拓跋公子,老夫還有些要事要處理,就讓小女在此處陪你走走如何?”
城主有意要讓這二人好好相處一番,說了幾句之後便藉故離開。
汪晴晴一顆心,糾結萬分,面對這樣一個優雅迷人的男人,眉眼溫潤若玉,若說她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這樣一個男人周身卻處處都透着清冷,讓她知道,他的這種優雅從容,只是一種僞裝,阻止有人靠近他的僞裝。
“拓跋公子,你渴嗎?”
汪晴晴愣了半晌,突然開口問道,
“我沏的茶我爹都一直誇獎說很好喝。”
拓跋晟看她一眼,緩緩搖頭:“我不愛喝茶。”
他的眉眼裡,不含一絲情感,永遠都是這般淡淡的,帶給汪晴晴無盡的疏離之感,面對這樣的人,她已經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那……要不要去府上四處走走?”
汪晴晴硬着頭皮,再緩聲說道,心裡已經快要氣到炸開了,爲什麼她一廂情願的熱情,對方卻絲毫沒有一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