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你如此待我,我無以爲報,你是個好姑娘,是我不懂得珍惜你。”
納蘭絕的眼裡,有着動容。
任誰,看着這樣一雙眼睛,也沒有誰能狠得下心去說那些殘忍的話。
“絕,我不要你說我是個好姑娘,我只需要你能接受我的一番心意,只要你給我機會,我一定能夠證明給你看,你選擇我,絕對不會是個錯誤的選擇。”
寶兒伸手,握住他的手掌,
“即使你的心裡,住了別人,即使你愛的是她,只要你讓我留在你身邊,不要趕我走,就夠了。”
她能做的,也僅有如此了,只要他點頭,她可以不計一切的留在他的身邊。
“寶兒,我不值得你這樣去做。”
納蘭絕搖頭,
“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無以爲報,真的。”
他不敢如此輕易去敞開心扉,接受她。
“都已經歷盡生死關頭,你還不體會得了我的真心嗎?”
寶兒垂眸,
“我能說的,能做的,只能如此了,我什麼也不求,只求你能出現在我能見得到的地方,別讓我離開你。”
納蘭絕身形僵硬,寶兒鬆開他的手,撲到他的懷裡,緊緊的摟住他,感受着他的氣息,眼裡又涌上熱淚,她真的是中了邪,爲什麼會如此愛他?愛到她願意放棄一切尊嚴也好,驕傲也罷,她什麼都可以抿棄,只要他別離開她。
司徒悅與拓跋沐珩二人衝魅影使着眼色,示意三人先走,不要在這裡當電燈泡,魅影有些依依不捨的一步三回頭,他還想看一看,納蘭絕這個大冰塊說那些溫言軟語的時候是何種情形。
最終,魅影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拖走了。
“沐珩兄,悅兒,你們兩個是不是看出些什麼來了?絕這個臭小子,最終會不會被那個火一樣的寶兒給融化啊?”
魅影懷裡摟着小嬰兒,眼裡,皆是八卦的神彩。
“這些事情,誰能說得清楚。”
拓跋沐珩看魅影一眼,
“這麼長時間不見,你身上的八卦精神倒是見長了。”
魅影大眼一瞪:“沐珩兄,我心愛的女人都讓給你了,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來恭維我不成?”
看着司徒悅站在拓跋沐珩的身側,他的心裡,說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好不好?
一句玩笑話,卻也道出了他此刻最想說的。
“你若是以後對她不好,我一定會找你算賬的。”
他鄭重其事的說道。
再度面對司徒悅,他已經坦然了許多,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女子,便信誓旦旦的說要娶她做鬼族的新娘,如今看來,他的眼光倒是極好的,因爲這麼多人同他搶司徒悅呢,只是當年那個血氣方剛的七王爺卻鄭重的宣佈,她是未來的七王妃。
從那個時候起,便註定了,他對司徒悅的喜愛,只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與他們在玄季學院裡近一年的接觸,他已經能夠漸漸明白,司徒悅的心,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偏向了拓跋沐珩,他與納蘭絕二人對她的那份情,只能轉化爲另一種形式,纔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她的身邊。
懷裡的小嬰兒在此時,又有些不安份的狂躁不安起來,似乎受到了某種干擾。
“他怎麼了?”
發覺了小傢伙的異狀,司徒悅關切的朝魅影的懷裡看去,將小傢伙抱到自己懷裡,此時空氣裡的不尋常,三人都已經察覺到了。
“難道是魔尊?在以這樣的方式影響小傢伙?”
拓跋沐珩擡眼,爾後將眼神再度落到至陰靈嬰的身上,
“他這樣做,能替他帶來什麼?”
“難道這樣也可以獲取到他的靈力不成?”司徒悅慌了,因爲懷裡的小嬰兒越發的不安起來,開始放聲大哭,聲音清亮。
“我去試試將這些魔氣驅除。”
拓跋沐珩旋身往上,魅影也趕緊跟上。
司徒悅抱着懷裡的嬰兒,感受到了一陣不安,這種時候魔尊出現,他肯定是衝着至陰靈嬰來的。
“哇!”
小嬰兒哭得更賣力了,似乎異常難受。
司徒悅伸出手,在他額際輕輕的撫了撫,似乎也不管用,小嬰兒越發哭得賣力,由着他的哭聲,空氣裡瀰漫着一囝詭異的氣息,他所製造出來的至陰靈力,此時正在空中與魔性氣息相撞,兩種氣息的碰觸,使得衆人能明顯的感受得到那種磁場的干擾。
雷諾與煜習自密室裡出來,也感受到了空氣裡的不尋常。
後花園裡,那相擁着的二人,讓雷諾不禁心下一冷。
寶兒撲在那個人的懷裡,她在不停的哭,而那個男人,卻沒有給予她一絲迴應。
就是這個叫做納蘭絕的男人,讓她如此魂牽夢縈。
“這是……”
煜習知道,寶兒是雷諾帶過來的,是他極爲在乎的一個女子,如今看到她撲在納蘭絕的懷裡,這讓雷諾王子倒是有些面子上掛不住了。
“她一腔熱情,卻始終得不到那個男人的心。”
雷諾喃喃的啓脣,
“這樣做,又是何必呢?”
眼裡,卻劃過深重的傷痛。
爲什麼見到這樣的一幕,他會如此難過,如此的糾心,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狠狠的從他的生命裡給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