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王鵬的聲音,許濤身體微微一震。隨即,點頭。
王鵬輕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與她的戰鬥我看了。說實話,你打得很爛!”
聞言,低頭的許濤似是輕笑了一聲。隨即說道:“我知道。”
王鵬繼續道:“這是因爲你從未和她交戰,且自大的緣故。”
王鵬右手只伸出食指,連連搖晃,作演講分析的樣子。
“一開始,你與她寒域手對轟,你輸在修爲差距上,情有可原。而後面,你連連失敗。是因爲你與她再戰時,心態變了。變得憤恨,心中充滿了對她的憤怒,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這就不應該了。”
許濤道:“這個我也知道。”
聞言,王鵬笑了,他說道:“那你還在懊惱什麼呢?既然知道了失敗的原因,下次再與她對戰。必定是另一番景象!”
聽了王鵬爲自己剛纔與朱英潔的戰鬥所做的分析。他似是泯滅了心中的不甘和懊惱。是啊,自己其實明白失敗的原因,下次注意這些不就能做得更好了。那爲什麼還要浪費時間爲失敗悔恨呢?
許濤旋即擡頭,站起來。忍着全身的炙痛伸了個懶腰。
這時,他全身上下的血口子已經全部血液凝固。原本淡紅色的皮膚,現在變得如同是浸泡在水裡泡久了一般,浮現了一層快要脫落的白皮。
許濤輕嘆了一聲,對王鵬笑道:“我還是太虛浮了,沒有你冷靜穩重。如果剛纔是你對戰朱英潔,你一定能做得比我更好。”
聞言,王鵬嘴角泛起深深的弧度。笑道:“我也這麼認爲!”
聽王鵬這麼說,許濤不禁一惱。說道:“我隨便誇你兩句,你還真當真啊。”
王鵬道:“難得你承認比我弱。我當然要顯擺一下了。”
許濤和王鵬也算是有緣分,從丙年級到甲年紀一直都在一個班裡面。而且修煉天賦也幾乎同出一轍,今天王鵬突破一級,沒過幾天,許濤便會跟上來。
恰好兩人也都是火光系的修士,經常在一起切磋,但都沒有一次真正火拼。每次都打到力竭,卻是不分勝負。所以,他們的實力一直都在伯仲之間,半斤八兩沒有高低。
許濤氣道:“你缺心眼啊,口頭上的便宜也佔!”
這時,爲胡眯娜治療的白婉停了下來,吐了一口濁氣。她說道:“終於弄好了。”
聞言,許濤趕緊來到病牀邊。他看到胡眯娜依舊昏迷着,而她的手臂卻是好了不少。那因爲壓縮雷電能量而劈裂的血口子已經癒合,只剩下其皮膚上凝固的血痕還未洗去。
但是,焦黑的皮膚卻沒有起色。依舊是一片模糊。
許濤驚疑的問道:“白老師,胡眯娜的手怎麼還是焦黑色的。難道治不好了?”
胡眯娜是因爲要幫自己才變成這樣的。要是好好的一條手臂變成“黑炭”那她豈不是要哭一輩子,許濤也會內疚一生的。
白婉輕笑道:“不用擔心,我已經修復好她手臂內部的血肉和皮層。而她手臂上的焦黑色會隨着表皮的脫落而消失,不會影響到她手臂的。待會得給她做一個脫皮手術。”
聞言,許濤不禁鬆了一口氣。白婉責怪道:“你們怎麼回事?怎麼會讓她使用反作用這麼大的法術。不僅是皮膚被燒焦,就連內部的骨頭也有多處脫臼。要是再用力一點,可能她這隻手就要斷了。”
聽白婉這麼說,許濤大驚,追問道:“怎麼會這麼嚴重?”
白婉解釋道:“她是雷鳴系的修士吧。會變成這樣,她一定是在手臂上高度壓縮雷電能量了。這樣做,雷電瞬間爆發的能量的確強勁無比。但同時,控制雷電的手臂也會遭到雷電能量的反衝擊,這個反衝擊也同樣強勁,不僅會重度燒傷手臂,對體內骨骼的影響也很大。我記得這種由身體部位控制的壓縮能量的法術都是被禁學的。她怎麼會用呢?”
聽白婉這麼一解釋,許濤明白過來。不禁看向昏迷中的胡眯娜,對她產生了異樣的感覺。
隨即,白婉對許濤說道:“接下來給你治療吧。你受的傷也不比她的輕多少。”
聞言,許濤自覺的躺到另一張病牀上,等待白婉的治療。
榮榜大賽在即,王鵬可沒有那麼多閒功夫在這裡耗。於是,與衆人打了招呼後,便是離開了。
而胡康紅卻沒有離去。原因很簡單,在這裡重傷待治的都是他的好哥們。當然,除了胡眯娜。他怎麼能輕易離開呢?
這個下午,白婉是忙得不可開交。治好許濤後,她又馬上爲滕佳佳治療。
爲衆人的治療一直持續到傍晚。這時,白婉已經爲衆人治療好傷痕。正端着一杯茶水在休息。
而許濤幾人卻是躺在各自的病牀上恢復體力。
許濤,陸小松,馬坤,滕繼佳看着都是精神了不少。除了元陽之力有些空虛,其他一切如故。
就連許濤全身敗壞的皮膚都給治成原模原樣,那一道道血口子也都癒合。就像完全沒有被割裂過。
可見,白婉這位治療系的玄陽修士有多麼強大。說她強大隻能是說其治療的能力,若要論戰鬥力,她和差她一個境界的許濤出入不大。畢竟,給予了你治療的能力,總不可能再把強大的戰鬥力也給你吧。沒有強大的戰鬥力,這就是生命屬性的弱點。
此時,胡眯娜依舊沒有醒來。見天色已晚。白婉就對許濤衆人說道:“你們還要賴在我這裡多久啊?現在都到吃飯的時間了。”
聞言,馬坤疑惑的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白婉有些氣憤的道:“難道你們想在我這裡蹭飯不成?”
馬坤又道:“不是,就不做個復療什麼的?”
聽馬坤這麼說,白婉不禁在心裡暗罵道:“復你妹啊。老孃技術這麼高超。”
但是,她畢竟是老師,總想保持老師應有的風範。
白婉道:“不用。”
聞言,馬坤立即說道:“早講嘛!我們早就可以走了,還浪費我們這麼多時間。”
說罷,馬坤跳將起來,和滕佳佳,陸小松,胡康紅一起往醫務室門口走去。
白婉在心裡氣道:“這還成我的錯了,怎麼有這麼奇葩的學生。”
這麼想着,忽即,許濤也起身來到白婉的面前。對她道:“白老師,胡眯娜現在都還沒有醒,不會有事吧。”
聞言,白婉壓抑住心中的些許氣憤。說道:“放心,她只是元陽之力消耗得太乾淨,脫力所致。要多睡一會兒,等下我再觀察一下。如果還是不醒,我就把她送回女生宿舍。再睡一晚,明天保準生龍活虎的。”
許濤聽她這麼一說,卻是鬆了一口氣。他笑道:“那謝謝白老師了。”
言罷,許濤也快速的走出醫務室,追上馬坤衆人。
見許濤追上來,胡康紅問道:“你剛纔和那老師墨跡什麼呢?”
許濤道:“你們幾個沒良心,自己好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也不問問胡眯娜的情況。今天可多虧人家出手幫我們。”
許濤說罷,馬坤這才煥然大悟,道:“是哦。我完全忘了她也在醫務室。”
滕佳佳也道:“這也難怪,她平時默默無聞,很少有人記住有她這一號人。我剛纔也忘了。”
陸小松接口道:“可就是這麼一個默默無聞的人。一擊敗退朱英潔誒!”
許濤遺憾的道:“可她付出的代價也不小。短時間內應該是沒法再與人戰鬥了。”
交談着,五人皆是騰身而起,馬坤四人朝南島食堂飛去。而許濤則是飛往宿舍去換下他這一襲破敗不堪的黑袍。隨即,也到食堂吃飯。
青龍院五島的面積都很廣闊,除了教學必備的建築外。其餘的地方全都種植着樹木,植被。
南島一處密林內。
四名少女在其中交談着什麼。乍一看去,竟是朱英潔,朱曉樂,餘寅銳,胡錢娜四人。
此時,朱英潔盤膝而坐,閉目養神,做打坐療傷勢。而在其頭頂上,徐徐白煙冒起。
她那原本烏紫的皮膚漸漸恢復紅潤,氣色也好了許多。這是她慢慢運轉爲數不多的元陽之力,借之驅除皮膚上寒氣的結果。
從不去醫務室療傷,可見其傲氣。而自己便能治療,可見其實力強大。
朱英潔閉着的眼睛忽然睜開,長吐一口濁氣。隨即,便憤恨的道:“這次太失敗了。叫了這麼多精英,卻還是沒把滕佳佳抓來。”
聞言,一旁的朱曉樂有些焦慮的問道:“我們這麼做,讓津嫺知道了,會不會生我們的氣啊!”
朱英潔道:“放心,對於此事我早有說辭。”
一直背靠着樹幹,雙手架在胸前的胡錢娜問道:“你是敗在了一位華成中級修士手中?”
朱英潔輕哼一聲,不甘的說道:“是以前和我一班的女生,平時默默無聞,也就沒有仔細觀察過她,沒想的竟能給我惹這麼**煩。若不是她,滕佳佳早抓來了。不過,這是我輕敵的緣故,我要是謹慎一點,一定可以擋下她的攻擊。”
胡錢娜又問道:“她是怎麼擊敗你的?”
胡錢娜與餘邦文交戰得專注,沒有注意朱英潔那邊。對她來說,朱英潔會失敗,實在太震撼了。所以,也就多問了幾句。
朱英潔回答道:“好像用的是一招叫什麼……‘天怒’的雷鳴系法術。怎麼?你想去試試她?省省吧,我看她沒個十天八天的,是沒法完全恢復了。”
聞言,胡錢娜不語。依舊背靠樹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