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你怎麼這麼慢啊?”
誠天舒這才緩過神來,邊走邊道:“我這不是走路不方便嗎。”
看着誠天舒臉上的掌印,楊可名笑道:“天舒,你這臉怎麼紅的像猴屁股一樣?”
“這天這麼熱,我又穿這麼多,能不臉紅嗎?”
“是嗎?那怎麼還腫了呢?”
“你不知道什麼叫熱脹冷縮嗎?”
楊可名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熱脹冷縮是什麼功法?竟然這麼厲害!溫小柔就是用這招打敗你的嗎?”
“啊?”
誠天舒大窘,嘆了口氣道:“原來你們都知道了,虧我還編了那麼多借口。我也實在是運氣不好,偏偏在第一輪比賽就遇到了她。”
秦開不解道:“就算遇到了她你也不一定會輸啊?我聽說你一下手都沒還?”
誠天舒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問問楊可名,他會對沐芷出手嗎?這叫憐香惜玉,你懂不懂?”
“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吧?”
“去你大爺的!”誠天舒罵了一聲,繼而眼神堅定道:“我決定了,我要對溫小柔負責!”
楊可名見他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反而有幾分好笑,道:“負責?怎麼負責?是趁她洗澡的時候幫她把衣服穿上,還是你也脫光了讓她看一眼?”
沐芷聞言大驚失色:“啊?誠天舒你……你難道偷看小柔洗澡了?”
誠天舒連連擺手道:“小點聲!什麼叫偷看啊,不要說的那麼難聽……”
秦開道:“是啊,天舒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看!對吧?”
“對個屁,我那是一不小心看到的!”
“那你倒是小心點啊!”
“什麼啊,怎麼還說不清了呢?”誠天舒哭喪着臉道:“不管怎麼樣,我沒想看。”
楊可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沒想看,難道還想摸不成?”
誠天舒一把推開了楊可名,對沐芷道:“沐芷妹妹,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假如你洗澡被人看到了你會怎麼做?”
楊可名不滿道:“沐芷會怎麼做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會把這個人大卸八塊!”
“去去去,我又沒問你!”
沐芷俏臉一紅,想了想,道:“我會給可名哥哥拿刀。”
“啊?”
誠天舒聞言,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忙道:“那如果是被楊可名看到了呢?”
楊可名推了他一把,怒道:“滾蛋,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
誠天舒不服氣道:“你少裝在這好人!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總用那隻窺天眼四處瞎看嗎?那窺天眼何等眼力?甭說洗澡,就是上茅房估計也看的見!”
“我那是在修煉!再說我這又不是透視眼,人家上茅房我哪能看得見?”
“哼,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變成透視眼,懶得跟你廢話!”誠天舒轉頭對沐芷道:“沐芷妹妹,你倒是說啊?要是這小子看見了你洗澡你會怎麼做?”
沐芷面紅欲滴,支支吾吾道:“我……我不告訴你。”
言畢,撇下三人快步離去。
楊可名狠狠的朝誠天舒的屁股踢了一腳,緊隨其後。
秦開哭笑不得道:“天舒,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問一個女子這種問題?這下好了吧,惹沐芷生氣了。”
“生氣?我看不見得吧。”誠天舒揉了揉屁股,笑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你不去吃飯了?”
“你們去吧,我不餓。”
誠天舒說罷,頭也不回地向校舍方向跑去,彷彿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
“這小子到底要幹什麼?”
秦開一邊向紅月軒方向走去,一邊回想着幾人方纔的對話,不禁啞然失笑。
“嘿嘿,洗澡……”
秦開腦中浮現出雲若嵐的倩影,緊接着又感到一陣莫名膽寒。
洗澡這件事總是會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即便它如吃飯睡覺一樣再平常不過。好比一名男子對一名女子說“我們一起吃飯吧”,他的目的可能就是單純的想吃個飯。但若是對女子說“我們一起洗澡吧”,那他的潛臺詞一定是“我們一起睡覺吧”。敢於提出這種要求的人不多,最終能夠“皆大歡洗”的人更少,誠天舒明顯不在此列,只能“沾沾自洗”。
三人吃過晚飯,楊可名和秦開回到校舍。庭院中空無一人,誠天舒的房門也關得嚴嚴實實。
二人感到有些好奇,遂走上前去,敲門喊道:“天舒,你在嗎?”
半晌,無人應答。
二人互相看了看,回想今日之事,楊可名緊張道:“秦開,你說這小子……這小子不會想不開吧?”
秦開面色凝重道:“有可能,當着那麼多同學的面被扇了耳光,換了誰也不好受。你讓開!”
隨即後退兩步,飛身一腳將房門踹開。
二人走進屋中,見誠天舒正坐在桌子前咬着筆桿苦思冥想。面前放着一張白紙,紙上勾勾抹抹,寫着幾行字。
一見二人,誠天舒嚇了一跳,忙伸手護住紙上的內容,紅着臉道:“你們怎麼進來了?快出去!”
看見他安然無恙,二人這才鬆了口氣。
楊可名道:“你以爲我想進來?還不是怕你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
秦開湊上前去,好奇道:“你神神秘秘的在寫些什麼?難不成是在交代後事?”
說罷,伸手去奪誠天舒手中的紙。
誠天舒彷彿對這張紙極爲看重,生怕損壞,不敢爭搶,只能任由秦開拿去。
“我在作詩,趕緊還給我!”
“作詩?”
楊可名一聽也十分感興趣,便探頭看去。只見紙上歪歪扭扭的寫着幾行字,字跡雖然醜陋,不過還算工整,顯然是用心書寫。
“哎呦,還真是在作詩!”
楊可名清了清嗓子,朗聲道:
那天撞見你洗澡,把你從頭看到腳。
雖然捱了兩耳光,但是感覺還挺好。
晚上想你睡不着,白天想你吃不好。
要問這是爲什麼?兔子想吃窩邊草。
讀罷,與秦開對視一眼,彼此大笑不止。
誠天舒見二人又是拍腿又是跺腳,頓時羞怒交加,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楊可名強忍住笑意,道:“天舒,這詩不會是你寫給溫小柔的吧?”
誠天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嗯,我決定要追求溫小柔,你覺得我寫的怎麼樣?”
“你這也叫作詩?你這叫作死!”
“你懂個屁!誰讓你看了?”
誠天舒一把奪過自己的大作,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道:“我覺得挺好,即表達出了我心中所想,還押韻。”
詩人一般都把自己的作品當成親生骨肉,不僅自己喜歡,還希望別人也能喜歡。而誠天舒卻把自己的作品當成妻子,自己喜歡就足夠了,別人最好看都不要看一眼。
見楊秦二人看了自己的“妻子”不說,還紛紛嘲笑顏值不夠,誠天舒頓時怒不可遏,將二人向門外推去。
“你們兩個趕緊滾,不要在這裡影響我作詩!”
楊可名笑道:“就算你這是詩,充其量也是一首淫詩!情詩講究含蓄委婉,而你這詩卻如此直白露骨。別的不說,前兩句話至少能你死上八回。”
“嗯?”
誠天舒感覺楊可名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半信半疑道:“怎麼?你也會作詩?”
“如果你這都叫詩的話,那我就是詩仙!”
楊可名自幼在楊傢俬塾學習,對詩詞歌賦爛熟於心,不敢說自己才華橫溢,但自認文化水平遠在誠天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