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懸浮在空中的陳九念臉色大變,怒喊一聲,極速來到雲若嵐身旁,將她口中玉笛奪下。沈玉墨也隨即趕到宋如玉的身旁,爲其查看傷勢。
見雲若嵐眼中滿是殺意,陳九念長嘆一聲,道:“勝負已分,你又何必傷他性命?”
雲若嵐冰冷道:“我沒想殺他,不過是想廢了他修的爲而已。”
陳九念一時語塞,只得將玉笛還給雲若嵐,高聲道:“勝者,雲若嵐。”
臺下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對衆人而言,這場比賽其實並沒有什麼觀賞性,因爲在大多數人眼裡,雲若嵐和宋如玉基本沒怎麼動彈,只是互相拌了幾句嘴,然後宋如玉就突然倒下了。這些掌聲多半是送給雲若嵐的姣好樣貌。
雲若嵐正要離開,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走向人事不省的宋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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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墨忙將她攔住,道:“若嵐同學,比賽已經結束了,還請你就此罷手。”
雲若嵐搖了搖頭,走到宋如玉身邊,揮手將落在地上的銷魂魔光琴收起。又衝昏迷中的宋如玉道:“此銷魂魔光琴本歸別天音所有,宋家既非別天音之人,理該物歸原主。”
說罷,翩然下臺。
陳九念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宋如玉,對沈玉墨道:“他怎麼樣?”
沈玉墨苦笑一聲:“死是死不了,但是他的靈海受到巨大沖擊,只怕會影響今後修途發展。多虧你及時出手,否者他的修爲已經被廢了。”
陳九念心有餘悸道:“沒想到一個他心通化極境界的孩子竟然有這般手段!連我都來不及阻止,險些釀成大禍。”
沈玉墨安慰道:“這也怪不得你,畢竟那可是別天音啊!曾隸屬於浮生殿的強大宗派,即便是沒落了,但從那裡出來的人又怎會是凡夫俗子。”
秦開見雲若嵐走下擂臺,忙迎上前去。
“小……”
話未出口,突然看見雲若嵐那冰冷的眼神,嚇得忙將後面的“雲”字嚥了回去。
“小……小心地滑!”
言畢,看着坑坑窪窪的地面一臉尷尬。
“你還是叫我若嵐吧。”
“啊?”
秦開聞言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方纔……謝謝你了。”
雲若嵐嫣然一笑,轉身離去。
見雲若嵐走近,沐芷忙關心道:“若嵐姐姐,你沒受傷吧?”
雲若嵐平靜的搖了搖頭,站到沐芷身旁,準備觀看比賽。蘇涼衣斜眼看了看她,又將目光重新放回擂臺上。
楊可名見秦開半天沒有動靜,心中好奇,上前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只見秦開張着大嘴,兩眼發直,整個人一動不動,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忙晃了晃他,道:“秦開,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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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開嚥了口唾沫,喃喃道:“她……她笑了。”
“你看你這副德行,誰看見都想笑……等等,你說誰笑了?”
楊可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看來,雲若嵐笑要比蘇涼衣哭還令人不可思議。
秦開這纔回過神來:“就是小……哦,她讓我叫她若嵐。”
“啊?”
楊可名大吃一驚,偷偷瞟了一眼不遠處的雲若嵐,此刻她已經恢復了平日裡高冷的樣子,讓人很難想象她笑的起來的模樣。
“這樣的人竟也會笑?”
錯過美人笑容,楊可名心中略感遺憾,只恨不能讓雲若嵐再表演一次。
“請第二場比賽的選手上場。”
擂臺上,兩名男子應聲上場。一個高瘦白,一個矮胖黑,彼此互爲“反義詞”。
一見二人,秦開便笑道:“這場比賽只怕沒什麼看頭。”
“嗯?”楊可名有些不解:“莫非你認識他們?”
“那個矮胖黑的人名爲郭長昊,初賽與我同組,修爲大概在納氣爲力入微境界,能夠晉級全憑運氣。”
“何以見得?”
“此人第一場比賽時僥倖輪空,第二場的對手在前一場比賽時身負重傷,交手前便已暈厥。而他第三場的對手雖然實力強勁,可惜兵器不濟。幾番大力劈砍後竟斷作數截,其中一截正好紮在郭長昊的屁股上。被視爲使用暗器,取消了比賽資格。故而郭長昊的三場比賽全都是不戰而勝。”
“原來如此,沒想到還有如此好運之人!”
秦開搖頭道:“人不可能一直好運,那個高瘦白的人名叫冷長風,初賽時也與我同組,此人實力不俗,遠非郭長昊能夠抗衡。”
擂臺上,郭長昊心驚膽戰,雙腿不住地顫抖,全靠手中的一條鐵骨狼牙棒支撐纔不至於癱倒在地。不知爲何,眼前的冷長風彷彿一塊寒冰一般,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徹骨寒意。
冷長風看出眼前的這個人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不屑道:“是你自己下去還是我送你下去?”
郭長昊雖心生退意,不過礙於面子,還是硬着頭皮到道:“我今天能夠站在這裡,全憑我日復一日的刻苦修行和一點點運氣。若是你讓我下去我就下去,豈不是太沒面子了嗎?”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冷長風手心一翻,一把鐵尺凝現掌中。
鐵尺約有三尺長,兩指寬,通體烏黑,黯淡無光,看似平平無奇,卻隱隱透露出一絲殺氣。
郭長昊一見寄靈器,頓時大驚失色,磕磕巴巴道:“你……你這是什麼暗器?”
冷長風冷冷道:“你的眼睛難道也和你的嘴一樣不利索嗎?我這‘玄霜尺’哪裡像暗器?”
“你……你胡說!這把尺子這麼暗,一定是暗器!再說你連尺子都帶來了,難保你身上沒藏着針線剪刀什麼的。”
“少廢話!看招!”
冷長風不理他,手掐劍指,沉聲喝道:“氣技:寒霜瘴!”
一股寒氣瞬間擴散開來,將空氣中的水氣凝結,如同升起一團霧氣一般。
郭長昊感覺到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每次呼吸都伴隨着氣管和肺部的劇烈刺痛,連說話都變得十分艱難。有心認輸,卻喊不出聲。舉手示意陳九念,奈何又被霧氣遮擋。只得拔腿向後跑去,縱身跳下擂臺,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氣。
陳九念見狀,隨手一揮,撥散了寒霧,沉聲道:“勝者,冷長風。”
臺下的郭長昊不服氣道:“哼,等我下次多穿些衣服咱們再比過!”
隨即轉身快步離開,惹得圍觀羣衆鬨堂大笑。
秦開搖了搖頭:“這樣的人進入決賽,真不知道該說他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楊可名笑道:“他運氣好壞我不知道,不過能遇上這樣的對手,冷長風的運氣真是不錯!”
“請第三場比賽的選手上場準備。”
兩名貌美女子走上擂臺,其中一人正是擁有源賦“青絲蔓”的杜雲英。另一名同樣漂亮的女子楊可名也認得,名爲韓江雪。此人在初賽時與他同組,只可惜楊可名只看了她的前兩場比賽,並不瞭解其真正實力。
二女的出場讓臺下的人羣瞬間沸騰起來,雖然她們的容貌氣質均不如雲若嵐,但是美女打架相比美女吹笛子顯然更有看點,若是戰鬥激烈,沒準還能有“點”可看,這讓無數男子拭目以待。
二人彼此點頭示意。罷了,杜雲英二話不說,立即施展出源賦“青絲蔓”,無數縷長髮如利箭一般射向韓江雪。
只見韓江雪運轉身法,身體輕若無物,時快時慢,如同一片鵝毛般飄忽不定,在杜雲英的長髮間穿梭自如。
“好高明的身法!”楊可名不禁讚道。
沐芷解釋道:“據說此乃韓江雪的家傳輕身之法,名爲‘踏雪無痕步’,今日得見的確不同凡響,只是杜雲英的實力遠遠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