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家派上來的那個漢子朝着金佳子勾動袖弓機簧之後,主席臺上的張歡姻臉色就變了,那漢子也突然察覺出了不對,被射出去的短箭發出一聲破空的尖嘯,嗖的疾飛而去,但箭身上的法咒好像突然失了效,控也控制不住,減也減不下速,飛旋着直射金佳子的胸口。
那漢子頓時慌了,急打出幾個指訣依舊無法操控短箭,連忙驚急的跳起,向金佳子衝了過去,但人哪有箭快,眨眼間,箭頭就到了金佳子的身前,金佳子臉上也露出笑容,身子微微一偏,噗,短箭正中他的肩頭,打得有些偏,穿破了他的衣服,在肩臂上劃出一道兒血口,繼續往前飛,說來也巧,直落張家的方陣中,也不知是金佳子故意選擇了這個站位,還是惶惶之中自有天意,短箭一聲呼嘯,噗的射中了方陣中的一人,那人嗷的一聲大叫,拖着肥胖的身軀驚跳起來,大腿上已是殷紅一片,擡頭哀嚎時,大夥終於看清,那,正是色鬼胖子袁艾逄,後來曾有人問金佳子這是不是他事先推算好的,否則怎麼會這麼巧的射中那個色鬼混蛋,但金佳子只是聳聳肩膀,無奈的說:“很正常嘛,他長得那麼胖,受襲面積比別人大了不止一圈半圈,他不中箭還能有誰……”
“錯傷”對手,又“誤傷”了觀衆,這一局的比試其實也就算結束了,雖然張家方陣中已經有人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錯傷”、“誤傷”,那隻短箭被人動了手腳,上面的符文符騰已經被強行摳下去了好幾處,咒法符法自然也就失效了,而有機會這麼做的,當然就只有金佳子一人,後來有人回憶,金佳子在拔下這根箭支的時候。確實在手裡握了半天,有足夠的時間……
第一局的“鬥法”勝負已分,但臺上的兩個人卻不肯下來,張家的那個漢子自覺被金佳子“陰了”,心中大是不服,尤其當他發現張族長那一雙鳳目陰陰冷冷的看過來的時候,感覺渾身上下都涼了個透徹,也不管什麼勝負輸贏,嗷一嗓子就像金佳子撲了過去……
金佳子身上定着的短箭已被他扯下大半,但身子還是沒有完全恢復。眼見着對手衝過來他也不急,冷笑一聲,硬扛下幾記重拳,單手一伸,緊抓住對方脖領,一個倒栽蔥把那漢子摔在地上,隨即撲身而上,與他纏鬥起來,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招來式往打在一處。好不熱鬧,隨着金佳子身上的短箭在打鬥中越落越多,他的拳腳也漸漸發起狠來,場上已是擊打碰撞之聲不絕於耳。哀叫痛呼連綿不斷……
木哥搖着頭無奈的笑笑,剛想再去別處轉轉,手機卻突然響了,打來的是宮妍。她張嘴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要的人找到了,好運氣,他們正要上火車……無事速來!”
木哥愣了愣。回頭看着臺上正打的盡興的金佳子,又瞅了瞅在吸菸室裡若無其事抽着煙的韓梓良,癟了癟嘴,轉身走出的大廳……
…
木哥趕到警察局的時候,宮妍正在樓下等。看到木哥下了出租車,宮妍笑着迎了上去:“你的運氣還真是好,護着他的那些傢伙在火車站逃票,被工作人員抓住了還不認錯,打傷了好幾個驗票員和見義勇爲的羣衆,等我們到了,他們還囂張的罵罵咧咧呢。”
“那是他們運氣差,碰到了宮警官——”木哥也笑道,“怎麼樣?他傷勢重麼?”
“外傷倒是都沒什麼,只是身體極度虛弱,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好像被抽了骨頭的蛇,軟塌塌的爬不起來,倒是好幾次都叫到了你的名字,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他親戚,要給你留遺言呢。”宮妍打趣兒道,看來她的心情越來越好,竟能主動的開起玩笑。
宮妍帶着木哥進了警局,穿過幾道走廊,便來到了臨時關押嫌疑犯的監房,四五個男人被關在鐵柵欄裡頭,他們一看到木哥,像見到親人一般的大叫——
“是、是木大師,快救救我們吧!”
“我、我們不想坐牢啊——”
“都、都是陰老大,哦不,陰一甩那個老東西害的啊……”
木哥沒有答話,又往前面走了兩間屋子,透過門上的小玻璃窗,終於看到了正躺在牀上打吊瓶的陰一甩。
“抓緊時間,挑重點問——”宮妍對木哥囑咐道:“一會兒別局的同事要過來提人,否則,也不會這麼急着叫你過來。”
木哥點點頭,走了進去……
不到一分鐘,他就退了出來,臉上是一陣失望,陰一甩確實是廢了。不止功法道行損去十之八九,就連精神也崩潰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驢脣不對馬嘴,思維混亂,就連性情也跟着大變——
木哥剛進去的時候,陰一甩握住他的手就喊大爺,木哥說我不是你大爺,陰一甩說那你就是我二舅,木哥說我也沒你這麼大的外甥,陰一甩不信,說你一定是我親爹,木哥皺着眉頭說自己還沒成家,毛個親爹。陰一甩咧着嘴就要哭,嚷着說自己是個私生子,他也看到了,木哥在外面有很多女人,所以纔不肯認他。給木哥氣得黑了臉,本想再說兩句好話,哄哄他問出點兒事兒,可陰一甩轉臉一笑道:“嘿嘿,其實我認識你!”
木哥心中一震,忙說:“你想起來啦?”
“怎麼會想不起來?你這個伏地魔——”
“什、什麼?!”
“哈,請賜給我力量吧,我是哈利波特,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們——”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木哥終於決定放棄,苦着臉退出了房間,他卻不知道,陰一甩口中的胡言亂語,其實還是跟金佳子有一些關係的,當時在去鬆湖的路上,金佳子爲了拖住陰一甩,胡亂編了個拂塵即是哈利波特的掃把之類的謊話,卻沒想到被陰一甩當了真,回去四下打聽,總算弄清了哈利波特的出處,讓人找來影碟細細研究,又順便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動畫片影視劇,於是腦中便有了這些印記……
木哥在陰一甩那兒什麼都沒打聽出來,便把目光瞄向了他的幾個隨從身上,他問陰一甩所修煉的功法是不是可以自愈,那幾人都齊齊搖頭說絕不會。
“那支拂塵呢?”木哥又問。
“更不可能!”幾人搶着說。
“如果木大師是奇怪陰一甩和拂塵法寶突然變得完好無損,那這事兒我倒是知道一些——”幾人中有腦袋反應快的。
“說下去!”木哥點頭道。
“好像是某個大富商藏了一件寶貝,聽說能快速恢復人的傷勢,而且對法寶也有一些效果,正好有幸——哦,不幸,被陰一甩得到了。”
木哥想了想又問陰一甩所練的功法是不是極易走火入魔,否則怎麼在鬥場上突然就發了狂?
幾人又是一陣否認,說他們常年和陰一甩在一起,陰老道的功法雖然沒那麼深,但是一直處世冷靜,遇亂不驚,像這等發狂的情況也屬頭一遭,這倒根本就不像他的本性。
木哥再問陰一甩最近是不是碰到了什麼怪人怪事,幾人搖頭說沒有,他一直閉門修煉,不見外人,全心爲“鬥法”做準備……
隨後,木哥又問了幾個問題,幾人回答的倒乾脆,卻沒有他想聽到的訊息,見再問不出什麼,木哥便決定離開,那幾人忙又叫喊起來,想讓木哥救他們出去。
木哥停住腳,回頭冷冷的看了幾人一眼,說道:“你們仗着會點拳腳功夫,就恃強凌弱,向普通人動手,這本就有違界內的規矩,也該讓你們吃點苦頭,長些記性——”見幾人苦悶着臉,也有幾分可憐,木哥便掏出一沓錢遞了進去,“以後吃飯要給錢,坐車要買票,少跟陰一甩這樣的人瞎混了。”
幾人猛猛的點頭,連說沒錯沒錯,就是被陰一甩害了,要不是他把車票都當飯菜吞到肚子裡,他們也不會逃票……
木哥都走出了老遠卻又抹了回來,對着幾人說了最後一句話:“我今天問過的話,你們沒事兒的時候在心裡好好多想想,要是誰能回憶起有價值的線索,我想辦法讓他在二十天之內出去。”
此話一出,幾人滿臉興奮,但也不敢多耽誤再被人佔了先,連忙坐下苦思冥想。
“你也真夠缺德的——”宮妍把木哥送出警局門口,微微笑道。
“你看,妹子,你又誇我。”木哥也笑,“我又哪裡做的讓你感嘆了?”
“還二十天之內?你怎麼不說兩天之內?”宮妍撇嘴道。
“那我可不敢亂說,像這種拘留,一般不都是十五天麼?”木哥說道,轉而好像有點擔心:“我是不是沒記錯?”
“嘁,你還能錯?說不定都關不了那麼久——”宮妍笑着哼道:“你什麼都不用做,到時候那些人被放出來,還要對你感恩戴德的,要不說你缺德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