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烏一聽蘇嬌嬌的問話,馬上又來了精神,探過頭,神神秘秘的問黃西西:“我們這一場,賭賠是怎麼開的?”
蘇嬌嬌本來聽得也很認真,可一聽烏烏憋了半天竟問出了這麼一句,當下一氣,扭過頭,再不理他。。。
“哦,妖精兄問的是這個啊,這倒有點複雜了——”黃西西嘆道:“剛開始開的是木大師一比二,也就是看好你們勝,可是公佈了對陣後,有人傳言木大師和對手有一腿,哦不,有點私交,更說他還欠人家人情,所以賭賠就變了,二比一,都看好水靈島了。”
“那第二局呢?就是我上場那局。”
“那當然是都買妖精兄您贏啦——”黃西西笑道:“之前大夥可是都見識過您的神威,就算再厲害的妖類也敗在您的手下,所以這局您可是大熱門!”
“嘿!好啊!”烏烏驚笑道,黃西西以爲他是聽到自己受捧,心中歡喜,也笑着幫襯,卻不料烏烏又湊近一些,小聲說道:“那好,你幫我多下點兒賭注,押我輸!反正我想好了,上臺我就跳下來,絕不給對手打我的機會……”
“……”黃西西。
“……”蘇嬌嬌。
臺下那一人一狗說得熱鬧,可臺上的木哥和肇萊可就沒那麼輕鬆了,兩人隔臺相望,半天也沒人動手,肇萊眼中只見淚光涌動,好似極爲委屈,木哥目中只有無奈,更現苦色,這一男一女哪像要“鬥法”,簡直更像是久別重逢的好友……
“看着沒?下一刻,那姑娘就要撲到大木頭懷裡了,哎呦,老大。你掐我幹嘛?”烏烏輕叫了一聲。
蘇嬌嬌爲木哥着急,也爲肇萊擔心,這一刻,她的內心還真有些矛盾,正在躊躇間,卻見肇萊緩緩的走了過來。
“對不起,我不得不出戰。”肇萊輕聲說道。
“你、你沒事兒吧?”木哥發現肇萊的脖子上好像有片片淤青。
“我沒事,是自己不小心弄的。”肇萊明白木哥所指,拉拉衣領,想蓋住頸子。
“謝謝你上次幫我們。”木哥道。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宮妍輕輕吸了一口氣。緩緩挺直身子,看向木哥,“好了,出手吧。”
木哥哪肯主動出手,但他也不至於像韓梓良一樣直接下臺,畢竟“鬥法”走到這裡,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容易,況且他還有個勢必要達到的目的,那或許關係到蘇嬌嬌日後的安危。
見木哥低着頭遲遲不動。肇萊輕嘆一聲,從懷裡取出那隻小銅鏡,輕聲道:“如果你勝了,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木哥急問道。
肇萊皺緊眉。眼中噙滿淚水,搖了搖頭,一舉法寶,向木哥衝了過來。
看着那嬌靈的身影越來越近。木哥滿心苦意,身子一讓,肇萊撲了一個空。她側身一晃銅鏡,一股淡淡的柔光直照向木哥,木哥再一閃身已到了她的身後,指尖一點她肩膀,肇萊渾身一震,再回過頭時,發現木哥已經跳遠,她咬了咬嘴脣,再度衝上,又和木哥戰到一處……
兩個人的鬥法施用法術不多,大都是依靠拳腳和身法,其實大夥看得明白,第一個照面木哥就佔了絕對的優勢,在後來的交鋒中,木哥也只是躲閃避讓,一直不還手。而肇萊也是招招輕打慢襲,點到即止,哪有爭勝的摸樣,一時間臺下衆人?大感平淡無聊,紛紛側目。
主席臺上現在坐的是六個人,韓墨忠的位子空着,看來蘇嬌嬌剛纔所說不假,韓家確實是出了事兒,這從張歡姻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和語氣中也能看得出來,她瞄了一眼身旁的空椅子,不屑道:“還一族之長呢,身體都趕不上我這女人,換個地方就水土不服,讓人聽了也不怕被嘲笑。”
施書禮斜眼瞟了這個多嘴的女人一眼,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張歡姻一個話題沒有引起共鳴,馬上又換了一個:“誒,我說東方大哥,貴島派上去的那個小姑娘到底行是不行?快趁着姓木那小子不敢還手來上一記狠的呀,這花拳繡腿的打來打去,到底是體操表演,還是你儂我儂啊?”
東方拓淡淡一笑,也不作答,滿臉深意,似是胸有成竹。
鬥臺上的打鬥還在輕描淡寫的繼續着,不過木哥心中卻升起一絲疑慮,因爲肇萊的的動作越來越慢,而且每次動作後,都會暗暗喘息調整,好像愈加力不從心,這很不正常——像肇萊這種驅邪人從小就開始苦練勁力,精修陽氣,別說一時三刻,即便是和妖鬼鬥上個半天一夜,也不會顯出這麼大的頹勢,難道她之前有內傷在身?而且看這架勢,好像還不輕。
木哥想定,退到臺邊細細觀察,又見肇萊再度衝來,果真腳下虛飄,步伐不穩,等到了近前,發現她額頭上已冒出了豆大的冷汗,臉色也有些蒼白,她拿着銅鏡又晃向木哥,一道淡淡的白光直射了出去,但木哥這次竟然不躲,肇萊臉色一變,忙移開銅鏡,那股白光也隨之變換方向,從木哥肩頭擦了過去,燎得他的衣服上一片焦黑,升起淡淡黑煙,只是這臨時的變式,卻讓肇萊腳下更亂,衝到臺邊再收不住腿,被護欄一絆,整個人就大頭朝下的栽了出去,木哥心中大驚,連忙飛身竄出,在空中打了個翻騰,順手一把攬住肇萊的腰際,同時另一手把住臺角的軟柱,二人懸在空中,總算止住了落勢。
臺下衆人見木哥奮不顧身的救助對手,且身法靈動漂亮,一時間掌聲大起,歡呼雷動。
蘇嬌嬌也鬆了口氣,畢竟她希望這第一局的比鬥,誰都不要受傷。
烏烏卻翻了翻眼皮,哼道:“大木頭就是會收買人心,揩油都能招來喝彩,絕了。”
黃西西不言不語,靜靜的看着臺角懸着的那兩個人,不知在想着什麼。
“哎呦,我說東方大哥,你們這挺玄啊,要不被人抱住,恐怕這局就要輸啦。”主席臺上的張歡姻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東方拓還是不言不語,依舊在笑。
肇萊被木哥攬住腰,兩個人的身子貼得緊緊的,她面色微紅,氣息更亂了,剛說了聲謝謝,就聽咔嚓嚓一陣碎響,隨即身子往下一沉,那臺角的軟柱竟然鬆動了。
“放開我,我輸了。”肇萊焦急道。
木哥的手緩緩鬆開。
肇萊的臉色總算平靜了一些,擡頭看着木哥的臉,猶豫片刻,低聲說道:“答應我一件事。”
木哥點點頭。
“我敗了以後,幫、幫我照顧我母親……”說罷,掙扎着向臺下跳去。
木哥聽後心中一震,忙又抓緊肇萊,隨後全力一收,把她愣生生的拽了過來,往臺上一擲,嘶啦一聲,肇萊的衣角被扯下了一塊兒,不過幸好,人已又回到了鬥臺上,只是這猛力之下,軟柱終於齊根折斷,木哥再無依靠,身子急速向下墜去……
場下頓時響起一陣驚呼。
蘇嬌嬌和黃西西都是心頭一緊。
張歡姻輕叫了一聲“好!”,幸災樂禍得差點跳起來。
東方拓倒顯得沉穩,不過臉上的笑意明顯更濃了。
這次換上木哥頭下腳上的往臺下掉,就在衆人都以爲他勢必大敗的時候,木哥的身子突然停住了,只見他的頭距離地面不足三寸,帶下的風勢都吹起了地上的灰塵,可還是晃晃悠悠的不墜下去,木哥的腳尖勾着護欄,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中從肇萊身上扯下的一塊衣布,眼神中驚疑不定,隨後,他腳上一發力,身子猛地迴旋躍起,一個翻身又回到臺上,再站穩時,已是滿臉怒氣。
場下衆人對木哥的身手極是讚歎,但更驚愕於他的氣勢變換,剛纔本來都和和氣氣的,可現在看到他的臉色突然變了,離得近些的人甚至能感受得到一股冷冷的殺氣,就在衆人還沒想明白之時,就見木哥終於出手了。
本局鬥法第一次主動出手。
“你、你沒事就好。”肇萊見怒氣沖天、疾步走來的木哥,有些驚慌。
“閉嘴!惡毒的女人!”木哥大喝道。
“什、什麼?”肇萊有些發愣,驚慌失措的往後退了幾步。
“還用我說麼?”木哥舉起手,掌中把那塊衣布攥得越來越緊。
“我、我不明白——”肇萊盯着木哥的手,猛猛的搖頭,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少廢話,準備接招吧!”木哥冷聲道,用力往旁邊一拋,把衣布甩了出去,隨即衝向肇萊。
那塊碎布飄飄悠悠的落到臺下,有人剛想撿起來一看究竟,卻被一隻手更快的搶了過去,回頭一看,人影已沒入人羣。
木哥的突然變臉,讓蘇嬌嬌大爲詫異,就連烏烏也想不明白,一向不易發怒的木哥,現在怎麼發了這麼大的火,而且竟然是對一個女人。
就在一人一狗疑惑對視的時候,身邊突然有人說了一句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哦,原來如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