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柯氏企業在她所在的大學的捐款所賜,在校園裡,她有自己的專屬的停車位。其實,在這所大學裡,官二代,富二代比比皆是,甚至是有自己的社團,可是她並沒有參加,刻意的低調了許多,因爲她之所以來這所大學,念歷史系,甚至是偶爾在大學的宿舍裡住一宿,完全是因爲,這裡曾經是她媽媽的母校。
拐過了那幢三層的蘇聯時期的老樓,她不意外的看到傅一已經站在她的MINI前。
“給我吧。”
傅一走到她的近前,伸手接她懷裡抱着的厚重的圖書。
“你的手怎麼回事?”
柯洛月赫然看到他伸右的右臂上有幾道牙齒狠咬過的痕跡,甚至還透着血絲斑駁。
“沒什麼。”
連看也沒有看一眼,傅一隻是淡定的從她的懷裡拿走了她的原文書,然後轉身替她開了後面的車門。
“我坐前面。”
柯洛月自己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然後坐了進去。
“去荷塘月色。”
那是一家她常去的飯館,雖然不大,裡面的美食卻很是對她有些刁鑽的口味,而且她今天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對一個人說說她想要說的。
“今天怎麼這麼好心情?”
當傅一知道今天晚上就他和她的時候,看看柯洛月。
他不認爲眼前這個小姑娘有興致請他吃飯,畢竟他和她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只有爲她驅策效勞的份,而她也向來不屑於這些客套的。
“我和他上牀了。”
不知道怎麼說,就直接說實話,而且她根本就不怕傅一把事情傳出去,她倒不是相信他的人品,而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不會雞婆,而且對她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誰?”
問完了以後,傅一感覺自己問的有些白癡,這時候恰巧服務員已經把六道茶一起端進了包間裡。
兩個人默契的沉默着,柯洛月擺弄着眼前的這杯薄荷水,只是淡淡的品了幾下,沒有多喝卻又捨不得放下。
薄荷是那個人的味道,他喜歡薄荷的洗髮液,薄荷口味的牙膏,薄荷味道的洗衣液,他喜歡……
“你想好了?”
“是,只是感覺有點累。”
“丫頭,你是想要柯氏,還是想要用柯氏栓住他?”
薄一問得很是直接,他從來沒有把眼前的她當成小姑娘,只是他習慣的想叫她丫頭。她今年十八歲,而他三十六歲,對於他來說,她甚至小的可
以做他的女兒,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把她當成小孩子,只是他總是習慣性的想要寵愛她,想要呵護她。
他的愛也是在她的這個年紀就給了一個女人,十八年從未曾改變,對於柯洛月,他的感情無關歲月,只是想要給她些什麼,儘管,他能給她的東西着實不多,而且有些寒酸。
“我能說我不知道嗎?”
拿起紅酒,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又給傅一倒了一杯。
“你說我的勝算能有多少?”
“你指的是嫁給他,還是拿到他的心?”
“我都想要,貪心吧?”
眼裡已經藏不住淚花,她何嘗不知道這條情路根本走不下去,愛上一個註定要成爲對手,敵人的女人永遠是可悲的。
“我愛上他了。”
她嘆着氣,低着頭。
這一刻,她不敢面對自己,也不敢面對這個世界,她想要逃避,想要不愛,想要一個瀟灑的甚至是冷酷的心,可是她卻偏偏的愛上了!
“我知道。”
起身坐到了她的身邊,傅一把她抱在了懷裡,讓她的哭聲嚶嚀的在他的衣衫間消散盡了。他心疼了,才十八歲的孩子,卻是愛不能愛,恨不能恨,纔是如花的年紀卻要經歷這般的世情冷暖而沒有人可以溫暖,呵護她。
“你該怎麼辦?”
他擡起了她哭泣的臉,此時那張如花般的還帶着稚氣的臉上的淚珠,生生的讓他的心更加的疼了。
Wшw_т tκa n_C 〇
想要吻她的額頭,卻在看到鏡子裡反射到的那個已經默然推開了包間的門的男人的身影的時候,他吻上了那個緊緊的咬合着的讓人心憐的脣。
無關情愛,沒有歲月情濃,他只是淡淡的貼在了她的脣上,讓她感覺到他的存在,讓她那細弱的身體可以在他的懷抱裡,得到片刻的安慰。
身後的腳步聲,並沒有影響到他,他細心的把她零亂的發攏在了她的耳際,然後輕輕的握住她的肩頭,對她認真的說道。
“丫頭,一切都會好的。”
當柯洛月擡起了迷朦的淚眼的時候,她只看到傅一的臉在她的眼前,散着溫柔和呵護的神色,一雙眼想要把她攏在他的溫暖和陽光裡。
“嗯。”
她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剛剛傅一的那個輕吻,因爲他的脣太輕了,輕的只是碰到了她的脣瓣便離開了。纔要拿起手邊的紙巾,她卻看到蘇世倫就在她的面前,一身的黑色的手工西服,他就站在她的桌旁,她甚至能看得清他眼裡的紅色的血絲,還有脣線
暗紅色的那被酒汁浸染過的痕漬。
“有事嗎?”
她並不是想氣他,也無心想要看他吃醋的模樣,更過分的事情她都在他的面前做過,可是他的臉都雲淡風清,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所以她早已經放棄了。
嘴邊閃過了一絲嘲笑的意味,果然如她所料,愛上了敵人就註定要死得肝腸寸斷。
這個男人根本是冷血的,他沒有心肝,沒有愛,也根本給不了她奢望的一切的一切,哪怕就是施捨,他都沒有能夠給她,她所需要的一切。不是他不肯給,而是他這種人根本就沒有愛,既然自己都沒有,又何來的給予別人。
拿起了筷子,她夾起一幾絲青菜,和着這包間裡淡淡的薄荷的味道,一起吞到了嘴裡。
她沒有再做任何挑釁的行動,只是把自己的右手握在了傅一的掌心裡,用力的握緊了,緊的不能再緊的用力的攥着。
她希望他能像小說裡的男主那般,掀掉這桌菜,至少能夠證明,他是在乎她的;她希望他能把自己一把拎起來,像昨夜一般死死的揉進懷裡,至少能夠讓她自己覺得,這條情路她有走下去的希望;他希望他能摔門而氣,這樣,她會知道,他的心裡自己是有幾分重量的;她真的希望,此刻,他的心裡能有她。
“你的助理告訴你了嗎?明天的董事會?”
“我會去的。”
“不,我找你還有事,我在樓下等你,吃完飯以後到樓下找我。”
“不,今天晚上我住這裡。”
柯洛月站起來的一瞬間,感覺到自己是那般的幼稚,這間飯店的樓上是有包間,她也曾經住過一回,可是,她卻冷冷的意識到,他的眼裡的不屑和嘲諷。
“你問他,他敢嗎?”
他的話是沒在她的脣邊的,他挑起了她的額,如臨幸寵妃般的表情的高高在上的,以指腹擦過了她脣邊的味道,然後狠狠的咬住,卻在片刻後旋即離開。
在走出包間的時候,蘇世倫回過了頭,看着站在那裡的小小的人兒,一字一句的對她說道。
“你要過我的承諾,在合作期間,身體要保證絕對的忠誠,我的小女王。”
蘇世倫就這樣走了出去,不輕不重的闔上了包間的房門,以他絕佳的上流社會的所謂的紳士的風度,留給她和傅一一個私人的空間。
“挑釁他是不理智的。”
柯洛月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傅一說,只是她的脣抖得厲害,不知道是被剛剛的男人咬痛了,還是被她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