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都知道你可以相親,同意相親,開始相親了以後,便會有那麼一個時間段,你會覺得像蜂涌一樣的,是個人都想給你相親,包括同事們。
我的同事們就給我各種各樣的介紹,自己朋友,自己的親戚,自己的同學,自己的朋友的朋友,自己的親戚的親戚,自己的同學的同學,當然了,還有乾脆就想介紹自己的,這個以後再說。哪怕上述這些人,他知道了遠方的你有要相親這門子事,他從此開始也就會留心,但凡有一個風吹草動,那就是他大顯身手的機會。
一個老革命的單位裡面來了一個新參加工作的妹子,這個老革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通過口耳朵相傳,先讓我知道了這麼個妹子的存在,等於是告訴我,客人,您的菜正在起鍋,您先不要跑到別的桌子上去吃。然後他通過別人介紹,這個妹子長得漂亮,性格也好,好吧,等於是告訴我,客人,您的正在起鍋的菜品,色香味俱全,好吃極了,好吧,人家這麼熱忱,我就拿着叉子等等吧。
那天,老革命正好要到我們公司來辦事,老遠老遠就聽到他在走廊上呼哧呼哧地喘,因爲他走的快,他本來身體不是太能經得住這樣快的走,所以他走的喘了起來,我正奇怪什麼事,他一臉就鑽了進來,說,快快快,準備好,妹子來了,我特色帶來給你看看的。也不知需要我準備什麼,是要我蘸點口水把頭髮往後梳一梳麼?
才說完,轉身妹子也來到了房間內,算是閃亮登場。我不知道老革命有沒有把這檔子事給妹子說明一下情況,也許沒有,我一直到很後很後的後來我也沒再問過這妹子這些事,其實我是更沒敢問,估計着沒有吧,就以當天妹子的表現來講,她應該是不知道自己是來相親的,因爲老革命給她是委派的工作。然後同事們和老總們自此開始,叫我要主動一點,然後對妹子說,要完全配合我的工作,搞得好像我的女秘書一樣,其實那一會我是別人的秘書性質,所以她變成了秘書的秘書,套了娃了。
妹子倒也大方,跟着領導的各種要求做,有時我提點工作內容,她也按步就班的完成,過了沒多久以後,她倒也發現了一些事。這個妹子,後來想來,太懂了,太直白了,她倒也有一些事不遮掩,於是沒多久以後,她大概意思的問我,是不是老革命和老總們叫我和你談戀愛?
這一下子倒是把我給問住了,嗯,算是吧。
好吧,那就談吧!
嗯,好吧!
然後兩個人就相處,妹子倒也極盡溫柔,長得麼,我向來是覺得長相只要我看得順眼就行了,又不是選皇后,要這樣那樣不但符合皇帝的標準,還得符合母儀天下的標準的,我這兒沒那麼多事兒,所以我一度以爲這事兒要成,至少是關係要確定下來,要帶回家見父母,要商量接下來的事兒了,所以我倒也一度認真起來,至少走到那一步去,如果接下來有問題,再是接下來的問題,解不解決的等下一階段的問題出現再說。
我倒想的好,沒想到一開始就出了問題。妹子因爲是上級的上級領導老革命介紹的,所以有一些事吧,她不敢推,所以這妹子,一開始就有別的追求者沒有處理乾淨,說得好像殺手一樣,一個做案現當場沒有處理乾淨,就又來到了另一個做案現場。
其實還真的是,後來瞭解下來,因爲妹子從小是單親,可能單親都有一點形容錯了,她是寄養在別人家,父母不清楚什麼情況,總之沒有人管她,從小就養成了比較野的性子,說像男孩子吧,其實也不是男孩子,我理解爲玩男孩子,這個就屬於要了親命的了。
她自己也坦白,在大學時,可謂交際花,一個又一個男生來來又往往,然後以一種炫耀的形式說她處理過一個富二代,怎麼處理的,除了殺了他,可謂把對方搞的很慘很下不來臺,之類的,。
打我臉的最後一根稻草,居然是妹子和我這個純情小男生,我就說的含蓄一點,不說的那麼直白了,妹子和我這個純情小男生講述她和別人的同居史!我是眼睛瞪大,瞳孔放大,腦子嗡嗡地聽着的。
我不知道妹子和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有一些話,我看她好像是很不經意的,在我帶着她一起坐在咖啡店內說,有一些話,是我帶着她開着車遊車河時說,有一些話,是我陪着她在風景尚可的公園內說。也許妹子是要試探的我底線,但是經過這麼一來,我覺得我還沒敢探底,我就想要走了。
後來的一段期間,我有意無意的就開始想疏遠這個妹子,但妹子應該周旋於男人之間的經驗不算少,她也不會傻。
於是妹子衝我發了飆,什麼意思,你玩我呢,我陪了你這麼久是三陪麼?但是我手一攤,我可是連你手也沒碰到的呀!
然後妹子在電話那頭哭,鬧,當下我可是不敢再與她見什麼面的,還好不是同事,擡頭不見低頭也要見的,還算有點日子可過。
同事也察覺出來了,有的還勸我,說沒事,那個坐在前臺的誰誰誰,他也遇到過和你差不多的問題,我順着他們指去的方向看,那個誰誰誰,成天萎靡在那兒。
後來妹子的電話我也不太敢接了,至少上班時不敢接,回了家也不敢接,老豆老孃問我精神狀態不太好,談戀愛談的太用功?我也不敢多說什麼,總之肯定不能讓家人也介入進來吧。
後來就接到了一系列的,怎麼講,威脅電話?恐怖電話?人身要挾電話?
妹子找了“大哥”來和我談!好在當時我真不混社會,所以我和各種“大哥”談完了以後,居然也有極個別的大哥同情我,說這個妹子性格是這樣的,爲我感到惋惜,算了,叫我好自爲之。
呼,我着實嚇的不輕,我記不得我和妹子之間最後一次通話,反正斷斷續續的持續了好兩個月都是打打停停,也不是我賤啊,是有時看她的信息,求你了,就接我最後一次電話,我就不找你了,什麼的,完了我就只能接啊,電視看多了,我怕真來個沒多久,妹子爬到樓頂上了之類的。
最後一次妹子電話一接通,劈頭蓋腦的說我騙了她,我說沒啊,我怎麼騙你了,她非得一定說我和她的關係還沒有確定結束,我這期間就和別的妹子去接觸,我有錯了,我有錯,她就也可以有錯,她原諒我,我也應該原諒她,電話這頭我驚的說不出話。然後妹子說她去找證據去了,如果被她發現了我“出軌”的證據,她就用家中的大寶劍來殺掉我,本來這把劍是要當禮物送我的。
我開始躲,躲了得有半年吧,各種躲,各種不敢碰女生了。
後來乾脆換單位,換到下面的分公司去。
一年相安無事,我以爲妹子放下了,沒問題了。
又一年,分公司參加總公司的文藝匯演,我正在臺上演的起勁,褲子裡面手機在震,當時肯定也不方便看,下了臺到後場翻開來看,心頭一揪,妹子發來的:
演的不錯,想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