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這種一時得寵的小姑娘,白暮雪自負最有經驗,論氣勢和底氣,那簡直不是一個級別。
她肯和安了了說上這麼多,已經是給她面子,刮目相看了。
“姐姐說的真對。”安了了做恍然大悟狀,拿起兩顆珍珠耳釘在自己耳朵上比了比,一臉天真的問白暮雪:“姐姐你看我戴着好看麼?”
“好……”白暮雪點點頭,算她識相,可“看”字還沒說出口,就看見安了了一臉笑意的把手裡的耳釘狠狠的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這些百搭款,還是你留着戴吧。”安了了臉上的笑容明媚,說出的話卻一句句釘在白暮雪心裡:“至於我的仲夏夜之夢,能戴多久,看我的本事,不勞你費心。”
白暮雪看着垃圾桶裡的珍珠耳釘,臉色鐵青,怒極反笑:“真是不識擡舉,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跟我叫板。知道爲什麼慕容先生女人無數,只有我是準未婚妻嗎?因爲我識相,知趣,懂進退,和你們不同。”
“不同嗎?”安了了一步步逼近白暮雪:“你在慕容秋白身邊,難道是因爲愛?真愛他會忍受身邊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嘛?既然不是,那都不過是交易罷了,有什麼不同?”
“就是交易,也看對象,不是誰都可以。你的出身我查過了,一個私生女,呵,倒是挺佩服你想的真多,勸你一句,能爬上慕容秋白的牀已經是你的極限了,給我老實點。”白暮雪徹底撕去了名媛外衣,此刻伸出手來掐住安了了的胳膊,咬牙切齒的警告。
“我可真害怕。”安了了笑着扳開了白暮雪的手,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是不是我的極限,還由不得你說了算。”
身後白暮雪的眸中劃過一抹極冷的暗光,看着安了了的背影喃喃自語:“留不得,留不得了……”
安了了走回包廂,沒事人兒一樣的坐回原位,在三個男人好奇的目光裡,賊兮兮的一笑:“看什麼看,我活着回來了呀。”
冷巖挑了挑眉毛,擺出了一副“誰願意看你啊”的臭臉,韓紹棠嬉皮笑臉的湊過去:“了了,你看跟着慕容多憋屈,跟着我多好,我是這樣一個專一的男人……”
安了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纔想要張口說點什麼,慕容秋白冷哼一聲:“休想。”
韓紹棠不再說話,心想難道慕容這傢伙對小丫頭還真上了心?剛纔雖然誰也沒幫,但那種情況下,也確實不好插手。
正想着,白暮雪補好了妝,儀態萬千的走了回來,若無其事的摸了一下安了了的胳膊,打趣道:“你們在這說我什麼壞話呢?”
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真夠厲害啊,安了了默默地想。
“沒什麼,閒聊呢。”韓紹棠忙笑着打圓場:“了了,剛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去了?”
|“哦,白小姐送我珍珠耳釘。”安了了淡淡的回答。
“哪兒呢,拿出來給我們看看。”韓紹棠煽風點火。
“扔了。”安了了聳了聳肩膀,平靜的看着驚訝的三個男人和麪色如罩寒霜的白暮雪。
“呵,怎麼扔了呢?”韓紹棠這會兒的笑容有點幹。
“大叔會給我更好的,是吧,大叔?”安了了挽着慕容秋白的胳膊,嬌軟的靠近他懷裡,像一隻撒嬌的小貓。
慕容秋白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笑容,看着安了了的目光竟然不自覺的帶了一點寵溺,不由自主的“嗯”了一聲。
他發現安了了的可愛之處,正在於總是用一種天真爛漫的態度,去做一些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的那點小心機,也是一個十幾歲少女的小心機,那麼透明而邪惡,天真而任性的。
反而有幾分可愛和坦蕩。
連爭寵都帶着一股任性的味道。
白暮雪的臉色,紅了又黑,很是難看,她沒想到安了了居然敢在這麼多人面前不給她面子,她可是白家的千金獨女,將來慕容家族的女主人!
乾笑了兩聲,白暮雪緩緩開口:“慕容先生真寵了了,我還沒看見過任何一個女人,對您的影響有這麼大。”
慕容秋白的異色瞳,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像他這樣的男人,最怕被女人牽制拖累,而如果一個女人對他影響巨大,結果不可想象。
他攬着安了了的手臂,有一瞬間的僵硬。
也許是當事者迷,也許是刻意迴避,自從認識了安了了,似乎他真的一步步在打破自己的原則。
慕容秋白覺得一股涼氣緩緩的從後背涌起。
“好了,好了,喝酒,爲今晚的熱鬧乾杯!”韓紹棠再一次勇敢的跳出來打破了尷尬的氣氛,舉起杯裡的伏特加。
其餘幾人也都陸續拿起酒杯,各懷心事的碰杯……
“砰”的一聲,慕容秋白的酒杯被一枚激射而來的子彈打中,玻璃碎屑四濺飛揚!
包廂裡的人全部愣住了。
隨後“哇”的一聲,那些鶯鶯燕燕全部尖叫着,奪門而出。
白暮雪嚇得臉色煞白,拼命的往慕容秋白懷裡擠:“親愛的,人家害怕,好害怕……”
慕容秋白臉色沉靜,一張俊臉眉目舒展,好像剛纔那子彈不是打在自己酒杯上一樣,他有些厭煩的瞟了白暮雪一眼:“害怕就回去吧,樓下有車,讓司機送你。”
白暮雪哪兒還顧得上其他的,她這樣的金枝玉葉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連連點頭,腳步踉蹌的走了出去。
安了了饒有興味的拿起桌上掉落的子彈,嘴裡念念叨叨:“裝了消音器,一點聲兒也沒有,喵的也是準,這要是打在玻璃杯裡,碰到酒水,早爆炸了。”
四個人看看門窗牆壁,一點被穿透的痕跡都沒有,安了了又做了總結髮言:“有這手絕活,剛要是想要了人命,也不難。”
冷巖不屑的搶過子彈,細細觀察一番,隨即眉頭皺緊:“子彈頭是尖的,直徑較大,軍用子彈,並且這個大小和質地……”
他又把子彈放回慕容秋白麪前:“是f國特種部隊專用。”
“你是說,顧言城?”韓紹棠不覺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