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完美的男人,難道也有他的痛苦麼?爲什麼在談到他的家人時,慕容秋白會是那種一種充滿戒備的表情?
那種小心翼翼,掩飾住自己內心傷痛的眼神,讓安了了覺得,慕容秋白不過也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會哭會笑的男人。
安了了一點點挪着屁股,蹭到慕容秋白懷裡,用腦袋蹭了蹭他堅實的胸膛:“大叔,你不開心呀,你不開心我給你講個笑話啊。”
慕容秋白略微轉過頭,璀璨而深邃的眼眸在她小臉上一掃,沒有推開她,但也沒有答應。
“你聽好了啊,這個笑話你不要小看他啊,是聚集了懸疑,驚悚,復古,無厘頭等等元素,並且開放式結局的一個笑話……”
“講。”慕容秋白挑了挑眉毛,顯然對這種無謂的鋪墊已經不耐煩了。
“從前有個鬼,放了個屁,死了。”安了了眨巴眨巴大眼睛,仰起頭看着慕容秋白,好像一隻等待主人誇獎的小動物。
慕容秋白愣了一下,隨即晃過神來,嘴角一彎,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還是安了了第一次看見他微笑,露出雪白整齊的八顆牙齒,漂亮的眼睛微彎,冷魅的容顏多了幾分暖意,雖然是夜裡,這個笑容卻是那樣的溫暖,有一股陽光的味道。
安了了忍不住看傻了,媽噠,這個變態,爲什麼長得那麼好看。
漢奸就應該三七分,誤入風塵的女子就應該腦袋旁邊別朵花,傻子一笑就應該流哈喇子,這種心狠手辣的大boss,長那麼好看幹嘛?
真沒天理!
入夜,一切都靜悄悄的。
安了了走進大門,正準備飛速的關上門,送走慕容秋白這座瘟神,就被猛地抱了起來。
米良和傭人們識相的退下……
陽光晴好,萬里無雲。
安了了翻一個身,把被子壓在身下,砸吧砸吧小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昨晚慕容秋白簡直說要粉碎流言,用行動擊破“滿足不了她”的謠言,於是自己就倒了黴了。
這會兒安了了醒過來,赤着腳踏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忍着一陣一陣的疼痛,撇了撇嘴,拿過一邊的睡衣穿上。
慕容秋白最不喜歡鋪地毯,說是把屋子分成一塊一塊的,看着礙眼。
但安了了喜歡光着腳走來走去,住進城南別墅以後,就在各處鋪上了柔軟的羊毛毯,慕容秋白雖然每次看到都要皺皺眉頭,但卻並沒有阻止。
甚至還讓米良送了質地更好的土耳其地毯來,說是柔軟不容易磨腳。
想起來,大叔其實對自己也是不錯的,除了……過於生猛了點。安了了若有所思的伸手拿過桌上一大瓶新鮮牛奶,喝了一口,連這牛奶也是慕容秋白囑咐每天要有的,說是她正在長身體……
其實是以爲牛奶豐胸吧呵呵噠。
所以,對着這樣一個其實對他還不錯的人,也要下手偷他的走私證據嗎?
安了了有點糾結。
今天,是她和瞿寧約好行動的日子。
她赤着腳邊想邊輕快的向門外走去,準備去客廳旁的餐廳吃飯。
本來以爲慕容秋白不喜歡留宿,應該是已經走了,可是走近臥房旁的書房時,卻意外的聽到了充滿磁性而渾厚的男聲。
嗯?沒有走嗎?
安了了伸出手來,剛想推開書房的門,依稀彷彿的聽到慕容秋白似乎在打電話,言語間提起了自己的名字。
頓時眼睛一亮,聽牆角什麼的最喜歡了呢。
“以爲都像你韓大少一樣麼,早上起來就不知道身邊的女人是誰。”慕容秋白心情似乎很好,對着話筒那一邊笑罵道。
啊,韓大少,韓紹棠?安了了眯起眼睛,兩個大男人和小女生一樣,沒事也堡電話粥啊,嘖嘖嘖,還真是……讓人想起來熱血澎湃呢。
“至於安了了,你不用擔心,”慕容秋白頓了頓,安了了不禁把耳朵又往門邊湊了湊,眼睛瞪的大大的,擔心她?擔心她幹嘛?
隨後慕容秋白的話,卻在打消了她疑惑的同時,狠狠的抽了她一個耳光:“我對她是很寵,但她也終究不過是我衆多女人中的一個。”
安了了下意識咬緊了嘴脣。
“你放心,我慕容秋白是不會因爲一個女人,而有任何的改變的。話說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當我是十七八歲的純情少男啊韓紹棠?”
是啊,他已經不是什麼純情少男了。他再怎麼樣的對自己好,怎麼樣的姑息縱容自己,心態也就和養寵物差不多。
那是一種隨時可以被替代,完全看心情的寵,如同煙花般耀眼卻易逝。
安了了嘴角邊勾起自嘲的笑意,輕手輕腳的又折回了自己的臥室。不一會兒慕容秋白上樓,簡單的和她告了別,匆匆的走了。
安了了站在落地窗前,看到慕容秋白的邁巴赫遠離了視線,這才咬了咬牙,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瞿寧,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
米良的別墅坐落在遠郊,地點荒僻,對外一直解釋爲他生性喜淨,但實際原因,可能是方便儲藏一些重要的文件。
安了了和瞿寧在距離米良別墅不遠不近的一處樹林下車,瞿寧舉起望遠鏡,看了一會放下,轉過頭對安了了說:“果然,別墅內外都有保鏢把守。”
安了了倚着瞿寧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半舊甲殼蟲,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那怎麼辦?”
“想到你那本來就不高的智商一再退化,身爲閨蜜的我真是爲你心痛。”瞿寧妖嬈的眉峰一掃,開啓了毒舌模式。
“你和我的身手都是一般,硬打起來絕對沒咱倆的好果子吃,”安了了也不生氣,而是走近瞿寧伸手搖着他的胳膊:“但是我知道瞿美人總是有辦法的,哦?”
“少來。”瞿寧冷哼一聲:“我可不是你的金主大人,跟我撒嬌除了讓我想打你,沒有其他的作用。”
安了了乖乖地閉上了嘴,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卻看見瞿寧的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盲:“你知道進去最安全的方法是什麼嗎?”
安了了老實的搖頭。
“米良的家,由米良親自領進去的人,信譽度一定是比較高的。”
“可是米良不在,他要在就更難下手了。就算他在,除非他腦子有坑,怎麼會領咱們進去偷他的東西啊……”安了了說着說着,眼前一亮:“你是說……”
瞿寧眨了眨眼睛,精緻的下巴微微擡起,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安了了的腦門:“這麼笨。以後別說我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