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屋裡說着話,一擡頭就看到門口的觀看的老兩口,這麼大的歲數還有一顆年輕八卦的心,米白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或許是因爲早就把米白當成了一家人,所以此刻被發現也沒有任何尷尬,只是自然地說道:“飯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快下來吃飯吧。”
米白與紀舒對視一眼,不太明白這老兩口怎麼可以這麼淡定,可還是聽話的走下去,兩手牽在一起,彼此的溫暖交融,這個年過的,總算有家的感覺了。
“米白啊,剛剛是北寒她媳婦給你的打的電話嗎?”
紀媽媽一邊乘着湯,一邊和顏悅色地問着,米白趕緊起身接過,雖然聽別人這麼稱呼顏雪染還是覺得挺彆扭的,但是依舊說道:“是啊,她問我要不要過去過年。”
“以前你們都是在一起過年的嗎?”
“是啊,不過今年她不是結婚了嗎?就覺得不太方便了。”
“那你自己的父母呢?”
紀舒跟米白交往的時間內從來都沒有聽她提到過自己的父親,母親也已經不在了,這時候自己的老媽突然問起來這個,急的紀舒趕緊咳嗽。
紀舒趕緊岔開了話題,說道:“去蕭家你也玩不開啊。”
“恩恩,蕭家怎麼能跟我們家相比?他家那個爺爺事兒太多,又端架子又脾氣暴躁,偏偏我們都是小輩。要是那老頭不在這邊過年,我們還經常過去蕭家呆着,他一過來,我們就走個過場得了。”
額……
米白突然有點擔心顏雪染了,雖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過能讓紀媽媽單獨提出來的人一定不那麼簡單。
米白就這麼想着,一旁的人卻突然拉了拉她的手,說道:“有北寒在,還有北寒的媽媽,你就放心吧,畢竟是過年期間,沒有人願意鬧出來太多的事情的。”
米白點點頭,接着跟他們吃飯喝酒。
紀媽媽給紀舒使了個眼色,心說有些話自己來說也不太合適,不知道這兩個孩子進行到什麼程度了,米白還從來沒在這裡過夜呢。
可下午都已經談到孩子的問題了,今晚到底是怎麼安排還要紀舒自己說,她一個長輩直接跟兒媳婦說這個,實在有點不太好。
“大米,今晚就別回去了,在我們家守夜吧。”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
米白有點鬱悶的想:難道請我過來過節,還想着半路讓我回去?就算不是過年過節,大半夜的趕人也有些不近人情,更何況這是春節呢?
可這時候握着自己的手突然緊了緊,米白很快意識到這根本不是在這兒不在這兒的問題,而是睡在那張牀上的問題。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錶,這個混蛋紀舒,送個一塊手錶就想讓自己整個賠進去?
眸中燃着一種不可言說的憤怒,可撞上紀舒深情的眸子又軟下去,其實這也不怪他吧?是自己說的不想結婚,也是自己說的有孩子再說,現在連同牀的時候都沒有過,他們家的孩子難道可以從石頭縫裡面蹦出來嗎?
“哦。”
米白甩開了紀舒的手,紅着臉喝湯,好長一段時間都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根本沒聽清楚其他的人說的是什麼東西。
除夕夜,在紀舒的臥室玩着室內燈光的編程,這樣的生活也是夠無聊了,米白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給自己臥室弄的這麼複雜的。
“還沒玩夠呢?”
紀舒剛剛翻找好了洗漱用品,把給米白的放進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見她還在研究這些東西,可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要不自己的臥室就沒有魅力了。
紀舒走到她身邊,看着她柔順的發,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後,米白就把頭髮留長了,她的頭髮長得很快,現在已經齊肩了。
“嗯,還是頭一次看到,想看看能有多少種組合。”
紀舒走過去把聲感給關了,然後直接用遙控操作,對着半躺着米白說道:“去洗漱吧,時候已經不早了,現在已經是新一天了,勉強睡一覺,就起來吧,今天是大年初一呢。”
“哦。”
米白慵懶地從牀上爬起來,去衛生間一看,都換上了自己常用的牌子,沒想到紀舒還能這麼細心,心裡一暖,好像有一股的甜蜜的味道涌出來了。
她洗漱完了就自動自覺地躺在牀上,側過頭,兩隻眼睛亮亮的,紀舒的呼吸一緊,笑道:“你這樣子像是主動邀約,躺平任人爲所欲爲的感覺。”
“我就是一傻子,你們家三個人算計我,我不繳械投降棄暗投明還能怎樣?”
“你這怎麼說的這麼無奈?”紀舒一點點挪過去,突然起身像老虎一樣趴在牀上盯着面前的人,燈光已經調暗,那對眸子卻怎麼也忘不掉了。
“喂”,米白推了推面前的人,有些彆扭地把臉移到一邊,聲音也不由得軟下來,說道:“這種事兒,你應該有經驗吧?”
噗!
這是什麼意思?人都在牀上躺好了,眼看着就要發生點什麼,結果現在問起以前?真是掃興啊!
紀舒突然揚起一抹詭異的微笑,然後勾了勾米白的下巴,輕輕磨蹭着她的耳垂,不由得笑道,“你再這樣來幾次,下半生跟下半身的幸福就都沒了。”
“你……!”
無恥!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米白本來就有些窘迫,還遇上這麼一個混不吝的主兒,雖然早晚都有這麼一回,也就是一層膜一陣疼的事情,可……
米白直來直去慣了,平常也沒少用男男女女的事情開玩笑,可真到了自己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的,虎視眈眈的人就在面前,總要說點什麼吧?
“我不就是擔心嗎?我怕疼!”
“你忘了我的名字叫紀舒嗎?”紀舒邪惡的笑笑,壞心眼的在她身上點火,“我總不能辜負這個名字吧?”
“總不能因爲你的名字叫紀舒,就真的很有技術吧?你爸媽給取這個名字是爲了從娃娃抓起,他們要是知道你打小就想着練這門技術,應該很想到把你弄回去重造吧?”
米白已經有些口不擇言了,但紀舒一點兒都不生氣,這會兒忙着調戲面前的小白兔。生活中米白一直都是強勢難纏,難得有這樣不好意思的時候。
在這一刻,某些事情本身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笑屁啊笑!”
米白沒好氣地把人給踹下去了,“不辦事拉倒,老孃睡覺去,我又不是豆子,你磨什麼磨?!”
這下可真的是鬧大了!
紀舒立刻蹭過來的軟磨硬泡,至於到底是怎麼做的,聽說這段要拉燈。
總之,第二天……
紀舒十點才從二樓下來,拿了一些吃的東西又上去了,紀家老兩口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也不攔着,過了沒一會兒,紀舒又被攆下來了。
“怎麼不上去陪着?”
“她不讓,自己不好意思呢!要不你替我上去看看?”
紀舒也是沒辦法,明明昨晚很和諧啊,自己做的應該不錯吧?可怎麼會翻臉不認人呢?用完了就丟了?今早醒了就把自己弄下來了,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紀媽媽想了想,也沒好意思上去,米白那麼爭強好勝的人,這會兒過去不是讓她更不好意思了嗎?
於是踹了紀舒一腳,說道:“你這孩子也不知道適可而止。”
“我……?我很節制的好不好?第一次很疼很正常的吧?我也沒想到會那麼嚴重,她好像連走路都費勁的。”
“那你還不上去呆着?”
“上去捱打嗎?”媽,我真是你的親兒子,這種場合讓我衝上去,這是找虐啊!他頓了頓,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很擔心她的,“我吃點東西就上去,剛剛端上去的都被她拿走了。”
紀媽媽理解地點點頭,隨着紀舒去了,看了看一旁放着的紅包,心想這是不是有點太薄了?這是媳婦來過第一個年。
“兒子跟米白這樣,你高興了?”
紀爸爸看着紀舒上樓的身影,心事重重地跟紀媽媽說話。
“那是當然,我自己選擇的兒媳婦。”
“可是……米白的情況你知道多少?結婚是大事,父母家庭的狀況總要問清了吧?我知道顧念恩的事情對紀舒的打擊很大,從那之後,他看起來招蜂引蝶的,但是一個也沒有認真過,你如果不是看到這個苗頭,要不會忙着煽風點火,可現在……”
現在真的要談婚論嫁了,很多事情就不能不考慮了,在B市紀家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婚禮不辦也不是不可以,但以後呢?
生孩子的時候、滿月酒的時候、週歲的時候……
這媳婦的家室就算不怎麼好,也不能躲着一輩子不見人吧?這不僅僅是感情的問題,還有很多別的牽涉。
“你想說什麼?難道那孩子的家裡比不上咱們家,這婚事就吹了?”
紀媽媽一聽這話就覺得火冒三丈了,人家昨晚纔在自己家裡過夜,纔跟你兒子睡了,現在你就開始考慮要不要讓他們散夥了?
就算想要卸磨殺驢,也不應該這麼快啊!
“我倒是不指望她家有多厲害,只是希望是個清白的人家,父母哪怕是個普通職工也行,可萬一身家不清白……”
紀媽媽的臉也沉下來,說道:“就算真是那樣,也應該是斷了聯繫的那種,權當沒有那個人,要是真的找上門來,咱們還對付不了嗎?”
“總要查清楚啊!”
紀爸爸撥弄着桌上的計算機,眉頭皺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