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陽光鋪滿臥室那張大牀的時候,顏雪染終於被蕭北寒成功弄醒,兩個人拿着顏媽媽準備的大包小卷回了國,把東西放到家裡之後就忙着倒時差。
不知不覺一天又過去了,顏雪染早早地出了門,想要把手頭的事情儘快處理完,蕭北寒盯着她匆匆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打了個電話,讓保護顏雪染的人留意她今天去了什麼地方,畢竟她在荷蘭的行爲實在太詭異了。
過了一個小時,蕭北寒就得到回覆,說顏雪染去了藥房,然後買了……避孕藥。保鏢自己也被真相震驚了,只能支支吾吾地彙報,頭上的冷汗直冒,夫人揹着boss買這東西,不知道boss會有什麼反應?
沒想到蕭北寒在電話那頭竟然難得的笑出聲,一想到顏雪染真的誤會他們發生了什麼,就覺得十分有趣,他安排人偷走了她剛買的藥,吩咐她買一次就偷一次,然後自己坐在老闆椅上笑得十分得意。
顏雪染這會兒正鬱悶地坐在辦公室,實在想不明白今天自己是撞了什麼黴運。臨近年底,小偷忙活起來也是正常現象,可是她想不明白今天的小偷是怎麼了,放着自己的錢包、iPhone不拿,專門偷避孕藥,今天這都丟了幾盒了?
難道小偷們還有這種怪癖?還是藥房跟小偷之間有什麼內幕交易?
她小心的換了好幾家藥房,可結果都是一樣的,就爲了吃個藥,她真是歷經千難萬險啊!
遇上這種奇葩事件,她也沒辦法跟別人說,只能打電話給米白,剛拿起手機有想起今天米白要去暖暖那裡商量禮服的事情,想想還是算了吧,暖暖工作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了。
然而此刻的蕭暖暖正在工作室發火……
米白10點準時出現在X-cherry,跟門口的小秘書打過招呼之後,正好遇上個莽撞的男人,她斜了對方一眼,覺得一直抖腿的這貨看着就不像是什麼好人。
“我是紀舒,跟暖暖約好的,過來商量禮服的事情。”
前臺小姐倒是盡職盡責,立刻覈實紀舒的身份,笑意盈盈地問道:“您是要來訂做伴郎禮服的那位嗎?是蕭經理哥哥的婚禮嗎?”
因爲蕭北寒經常被人稱作蕭總,所以蕭暖暖就讓公司的人都稱她爲經理,雖然不在一家公司,不過兄妹倆經常聚在一起,這麼稱呼不容易混淆。
“對啊。”紀舒散漫地回答,然後摘了誇張的黑色墨鏡,給前臺小姐一個電力十足的微。
米白見狀噁心地退後幾步,心裡把顏雪染罵了好幾遍,你說你結婚找了這麼個不靠譜的伴郎,一點兒都不來電,這也就算了,大冬天戴墨鏡,他裝得哪門子盲人?
“正好,這位是伴娘,兩位可以先認識一下。”
“伴娘?”紀舒挪開自己的目光,在米白的胸前停留了一會兒,夾槍帶棒地說道:“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啊,嫂子的朋友,連……咳咳都是一樣的……呵呵。”
雖然服裝搭配還看得過去,身高體重也ok,不過這個女人真是沒有任何“看點”啊!女人,什麼叫做女人,你總得有點特點對吧?
“我擦,你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說話?就一句話你不能說完整嗎?再說了你那個眼睛往哪兒放呢,你特麼的知不知道尊重人?!蕭北寒那種人怎麼會找你這樣的伴郎?”
米白是個炸毛的性子,紀舒這裡稍微點點火,她立刻就暴躁了,也不管有沒有人在場,衝着紀舒大呼小叫。
“冤枉啊,青天大老爺。”紀舒一邊忙着跟米白調侃,一邊還不往衝着前臺小姐飛眼,邪惡地笑了一下後,委屈地說道:“我實在是冤枉啊,這位小姐,你說我用眼神褻瀆你,你身上也要長一些可供我褻瀆的東西啊!你看你長得……”
“我長得怎樣?!”
紀舒平常遇到的女孩子都知道他的身份跟喜好,所以在他面前全都是柔柔弱弱,有事兒沒事兒發個嗲,媚得讓人骨頭都蘇了,這麼氣勢洶洶的女人他還是頭一次遇上,覺得逗她玩也挺有意思的,所以更柔弱地說道:“沒怎樣啊……就是性別不太明顯。”
“哪兒不明顯了,老孃不就剪了個短髮嗎?”
紀舒擺出一個要哭了的表情,好像自己蒙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憐兮兮地辯解道:“哪兒都不明顯啊,你看你的頭髮、你的胸,還有你的……咳咳。”
米白這輩子還沒遇上這麼一個不會說話的,這事兒雖然很明顯,但是真的能說出來的,還真是勇氣可嘉,她算是徹底被激怒了,剛準備好好收拾這混小子一頓,就被前臺小姐溫柔地打斷了。
“不好意思兩位,我已經很蕭經理確認過了,她請兩位去三樓等候,要不兩位考慮一下,換個戰場?咱們公司也是開門做生意的,在門口的話,實在是多有不便啊。”
米白這種人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前臺小姐溫言軟語地說了一通,她立刻就變得不好意思,轉過身往電梯間走去,也不理會後面跟着的紀舒。
兩個人爲了電梯的使用權推搡了許久,最後在工作人員詫異的目光中保持了暫時的相安無事,終於到了三樓。
“兩位客人你們好,蕭經理在攝影棚裡面,兩位要是沒有事兒,不如過去看看吧。蕭經理一工作起來,就容易忘事兒,兩位在那兒坐着,也好提醒她。”
“好大的架子啊。”米白本來就看蕭暖暖不順眼,這會兒忍不住吐槽一句,紀舒倒是無所謂,既然是攝影棚,那肯定有模特,這是個勾搭妹子的好機會。
兩人剛進攝影棚就聽到蕭暖暖對着某位工作人員怒吼,米白是個好事兒的人,發現可以看戲,立刻就湊上去了,紀舒環顧四周,發現模特全都在蕭暖暖周圍,只好跟上米白的步子。
“你看看,你給我找的都是什麼模特!你的腦子去哪兒了,被狗吃了嗎?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做的是什麼廣告,珠寶、珠寶,我們要拍的是寶石項鍊啊,你到底有沒有看廣告的文案?”
“我看了呀!”矮個兒男人弱弱地迴應,他實在不明白自己找的模特到底有什麼問題,這些人要臉有臉要胸有熊的,經理還有什麼不滿的?
“你看了?!你看了就找這些人來糊弄我?”蕭暖暖罵得累了,助理趕緊送上一瓶依雲,她喝水的時候環視全場,目光在米白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打量了她全身上下,眸子突然閃了一下。
把依雲扣好扔給助理,暖暖立刻走到米白身邊,在米白錯愕的目光中把米白的外套脫了,然後把人拉過來對着很孃的男人說道:“看見沒用,這纔是我要找的模特,知道了嗎?”
“這樣的?蕭經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男人難以置信地看着米白,就這貨還能當模特?
米白冷不丁被捧到這個高度,覺得自己失去的自信全部都回來了,挑釁的看着紀舒,那目光就是在說:看吧,你這個不識貨的,老孃可是人家要找的模特呢!
紀舒反應不及,想不明白蕭暖暖這是玩的什麼,只好慌忙躲閃米白的目光,一個女人,殺傷力這麼強做什麼?暖暖的審美出問題了?怎麼會覺得這種人適合拍平面廣告?
他實在想不明白,只好費解地跟進事情走向。
“可是,蕭經理她的長相是不是有點……”男人狠狠的吞下中性化三個字,想着這也不是關鍵問題,只要化個妝就可以掩蓋了,但是這長相實在不是出挑的啊,跟自己找的模特實在是差太多了。
“要長相干什麼?咱們又不拍臉!你到底看沒看文案!”
蕭暖暖冷聲說這話,一臉責備的表情,可紀舒那裡已經笑翻天了,原來不看臉啊,他就說嘛,暖暖的審美一貫很好,今天怎麼會跑偏呢?原來是這樣啊……
米白投過去一個殺人的目光,紀舒不想跟她正面衝突,只好隨便找個妹子閒聊幾句,背過身去,顫抖的雙肩出賣了他的心情。
媽呀,這也太好笑了,暖暖你這個殺人不見血的美人兒,怎麼這麼可愛呢?
“可是……她的……”男人還想爲自己辯解什麼,刻意挺了挺胸,想提醒蕭經理這個人的身材實在是不太好,可沒想到——
“胸?要胸幹什麼!你瞅瞅你找的那些模特,一個個波濤洶涌的,那個胸照出來可以佔據廣告的半壁江山,這樣的廣告發出去,還有人看珠寶嗎?所有的眼神都會集中在胸上,這點道理你不明白嗎?”
“噗……咳咳。”紀舒實在沒忍住,依雲噴了面前的妹子一臉,妹紙罵了幾句就趕緊去補妝,他在原地笑得差點斷氣,一想到剛剛那貨給自己的挑釁眼神,真是諷刺得很啊!
暖暖,你真是威武霸氣!
男人遲疑的問道:“可是蕭經理,她的是不是太小了?”
暖暖掃了一眼米白,眼神的凌遲對她來說完全無效,她淡定地說道:“A杯而已嘛。溝那種東西,擠擠總會有的。實在不行,你就找個PS高手個P上去啊!這點事情你們不會做不好吧?”
男人被蕭暖暖說得無奈,只好問米白說:“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給我們做個模特。”
“模特你的個大頭鬼!蕭暖暖,我現在告訴你,老孃跟你不共戴天!”
此刻的紀舒已經毫無形象可言,笑得幾乎癱倒,暖暖實在是太逗了,真是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