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雪染在心裡瘋狂地吐槽蕭北寒,可她的注意力很快被米白吸引過去,那貨正不懷好意的對安遠伸出魔爪,臉上還掛着詭異的笑容,那場景怎麼形容呢?大概就是逼良爲娼吧。
“安醫生,我可以對你上--下--其--手嗎?”
語不驚人死不休,說完了這話,她愣是舔了舔脣,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樣子。安遠還沒見過這麼豪放的女人,他也知道這圈子裡面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過一般都是私下進行,這明目張膽地是要做什麼啊?
再說了,今天可是他的訂婚宴,竟然還有這麼攪局的?
安遠本能地轉向蕭北寒跟顏雪染,可這時候雪染恨不得跟米白劃清界限,這種丟人的事情實在不想被牽連,所以避開了安遠的目光,蕭北寒一貫寵妻無度,這會兒自然配合,所以--
在安遠的思維中,眼前這個從未見過的女人是蕭總跟蕭夫人都惹不起的,要不然他們爲什麼要閃躲呢?既然如此,自己也沒得選擇了,只是人要臉樹要皮,他可不想身敗名裂啊!
“這位小姐,額,怎麼跟你說呢,上是可以的,下嘛就別了吧。這裡這麼多人,真的不太好。”
能把上下其手解釋成這樣,顏雪染也只有默默點讚的份兒了,她在沙發椅上安閒地坐着,想要看看米白這下會怎麼辦,而那個胸部不大腦子也無的貨竟然愣了足足三秒鐘,然後她發問了,然後顏雪染聽到了烏鴉飛過的聲音。
米白問:“現在整容技術已經這麼高超了?上面能整,下邊也行?你這是從哪國引進的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技術,這絕對是21世紀不孕不育的剋星啊!這是誰研究出來的?”
顏雪染看着安遠萬紫千紅的臉色,聽着周圍一聲聲吸氣聲,自己狠狠地咬了胳膊一口,才能不笑出聲來,米白不但單純,而且蠢,這種話想想也就罷了,怎麼能宣之於口呢?
蕭北寒實在受不了米白的自由不羈,只能把座標報給紀舒,讓他趕緊把自己家的惹禍精給領過去,今天的重頭戲還沒開始呢,可不能讓這貨砸了場子。
“你好像在密謀什麼?”顏雪染閃着精光的眸子望向他,好像已經窺破了暗藏的秘密,蕭北寒依舊淡定優雅,遞過去一杯西瓜汁。
“也沒什麼,只是想說今天是沐小姐的好日子。”
這不像蕭北寒的風格啊,說好的睚眥必報寵妻如命呢?顏雪染見他挑着眉笑的奸詐,似乎明白了什麼。“so?”
“有我在旁邊,雪染可以放心撕人,正好今天人多,看熱鬧的不嫌事大,爺給你把面子掙回來。”
“看來你知道些內幕?”
“內幕啊,沐家一毛不拔,海嶽什麼都沒得到就跟沐遙一拍兩散了,這算嗎?”
顏雪染眉頭緊皺,沒有接上這句話,在這種場合鬧出矛盾,影響總是不好的,雖然她不喜歡沐遙,可也不至於故意給對方難看,可如果對方自己來找事……那就另當別論了。
兩個人說話間,米白已經對安遠下了手,摸夠了鼻子眼睛下巴,確認了哪裡整過哪裡沒整之後,開始把目光放到別人身上,“安遠你說說看,就周圍這些人,誰整了、整的什麼地方、用什麼東西整的?我今天頭一回見到專業人士,可不能輕易放過機會!”
此話一出,遠觀的人離開了不少,米白一直耿直得恨不得一根棍子捅到底,直接說道:“走的都是心虛的吧?沒事兒,咱們不說他們,你就看看今天來的這些明星,你就說說還有誰!”
安遠不好意思得罪人,又不知道米白的來頭,只好小聲跟她耳語,米白的表情十分誇張,光看面部肌肉的活動就可以當成一部影片了,顏雪染早就習慣她的搞怪,倒是蕭北寒看得目瞪口呆。
一滴紅酒滴在地毯上,雪染懶懶地問道:“怎麼了?”
“爲了證明自己是原裝的,你閨蜜也是夠拼的。”
顏雪染耷拉着一張臉,把頭扭開,冷血無情地說了一句,“她不是我閨蜜,我沒有這樣丟人的閨蜜。”
紀舒匆匆趕來,正看到安遠跟米白耳語,一股無名火蹭地竄出來,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跟誰來的?!拋開自己的男伴,在這裡跟人打情罵俏的,她也做得出來?
想他紀家大少爺,從小就是衆星捧月一般,什麼時候會被無視得這麼徹底?就這樣,還號稱是自己女朋友呢!
紀舒黑着一張臉,拉過米白就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反正自己也出現了,算是給沐家面子了,這拈花惹草的女人是不能留在這裡了!
米白被紀舒拖走的時候,本來想反抗的,看着周圍人那麼多,就想着給他點面子吧,只是還沒八卦玩,心裡實在不甘心,只好最後問一聲,“這些明星都是在你那兒做的整容手術嗎?”
“不是。”
“不是你還跟我說那麼多?!哄我呢!”
“客戶的資料不能說,所以只能透露別人的。”
米白最後還沒雷了一下,面前這個油頭粉面書生模樣的人原來竟是個高級黑,自己跟他說了這麼半天,最後跟打廣告一樣!你來我家整形,我爲你守口如瓶,你去別家整形,我給你背後捅刀。
商人啊,都是一樣黑心的嗎?
蕭家兩口子眼見着米白被拖走,蕭北寒頓時放下心來,抿了一口酒,這會兒酒醒的剛好,回味綿長齒頰留香,好像做什麼都順利了,“你猜紀舒會怎麼教育你閨蜜?”
顏雪染不以爲然,仰頭喝光了果汁,擺出一個魅惑的造型,勾着蕭北寒的下巴,把*香氣的呼吸灑在她臉上,妥妥地御姐風,她問道:“你猜他們之間,誰教育誰?”
“……”
蕭北寒無語地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米白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鎮得住的,別看生的一副柔弱相,真要是動手,還不知道誰打誰呢!更何況紀家有家訓,打誰都不能打女人,回去怕是隻有被欺負的份兒了。
顏雪染笑得恣意,得意忘形地衝蕭北寒飛眼,鬧夠了又靠在他肩上,看着聚攏的人羣散開,“我真是沒想到,紀舒竟然能把米白拖走,我以爲今天能見到兇案現場呢。”
“兇案現場?顏大律師做這行,不是應該經常見到死人嗎?”
在顏雪染的背後,聲音突然響起,偏偏音量震耳欲聾,嚇了她一跳,不過她很快恢復鎮定,從沙發上起了身,安撫性的拍了拍北寒,對着沐遙微笑。
終於來了嗎?
顏雪染環顧四周,剛剛散開的人羣又聚攏起來,看來升級到未婚妻之後,呼朋引伴的本事好了不少啊!她聲音那麼洪亮,自己要是什麼都不說,豈不是辜負了她的好意?
“抱歉,我們不常見到死人,我們常見的是那種——”顏雪染停了一會兒,買足了關子才徐徐說道:“把別人變成死人的人!受害人的死法千姿百態,交通肇事、搶劫、故意殺人還有強……”
“夠了,我大喜的日子,顏大律師是故意來觸我黴頭的嗎?”
“這話是怎麼說的?你先起了頭,還不讓我接一下嗎?對了,我不知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啊,我以爲大壽跟大婚纔算是大喜,難道今天沐小姐過生日,真是我疏忽了,竟然沒再送一份禮,沐小姐是來討要禮物的嗎?”
“你!顏雪染,我跟你沒完!今天的訂婚宴,都是你搞的鬼,以爲我不知道嗎?你已經嫁人了,爲什麼還要來禍害我跟海嶽?比起那些單身公害,你這種結了婚還不消停的人更可惡!”
“沐小姐,你這麼說話,把你未婚夫的臉放在哪兒?海嶽是誰來着?”有蕭北寒坐鎮,顏雪染演戲也變得得心應手,“哦~,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我的相親對象來着,後來不知道礙了誰的道,給他一百萬讓他離開我,後來他就跟你在一起了。”
顏雪染這話說的玄妙,生生把蕭北寒的事兒給撇出去了,在別人聽來,反而像是沐遙倒貼了一百萬,非要跟顏雪染搶一個男人一樣,現在她跟別人訂婚,還放不下前男友,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多起來。
蕭北寒挑挑眉,他倒是不介意雪染搬出來自己,沒想到她還挺爲自己着想的,既然是好戲,那就接着看吧。
“顏雪染你……!”
明明錢不是我給的,海嶽說了是別人出的,爲什麼要算在我的頭上?那些人在胡說什麼?!什麼重金包養小白臉,我沒有我沒有!
沐遙憋足了一口氣,剛要解釋,又被顏雪染堵住——
“沐小姐,到此爲止吧,今天畢竟是你的訂婚宴,有些事兒鬧得太大,對你沒有好處。想當初,你潑了我一身咖啡,讓我佔了一整張封面丟人,我都沒跟你計較,你這幾次三番挑釁又是爲什麼呢?還是適可而止吧。”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準備地很充分,纔過來跟她攤牌的,現在那些人又在議論什麼?
沐遙從小就是個被寵大的孩子,這時候已經慌了陣腳,加上那些議論此起彼伏,她已經無力招架了。
——“唉,那個版面我記得啊!就是蕭總求婚的那個,你記得嗎?我就說蕭夫人身上怎麼會有那些點點,原來是沐遙乾的啊!”
——“蕭總真是深情款款啊,蕭夫人也好看,要是沒有那些污點,那張照片一定更美!”
——“真是一對璧人啊,站在一起就養眼,沒想到沐家小姐竟然是這種人啊,不知道被包養的小白臉現在怎麼樣了?”
衆人嘻嘻哈哈地說着,絲毫不避諱在場的沐遙,越來越多的不屑吞噬着她的理智,決不能讓顏雪染得逞!她緊緊握着拳頭,眼眶中蒙上一層血色,顏雪染氣定神閒,就那樣跟她對峙。
要爆發了嗎?沐遙,既然你要撕,我就成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