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打翻的芝荀草,奇異的泛着幽紫色的光芒。大文學
鳳歌掙了掙,葉珈琅只是茫然的將他放下,孩子好奇的走過去,撿起一枝草,張口就咬下去。
“鳳歌!”門外傳來急急的聲音,明黃身影搶進來,“什麼都吃!你這隻小豬!”
鳳歌被人拎起來,裝可憐的縮着脖子。
無嵐看着葉珈琅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抱着孩子走過去,“怎麼了?頭疼犯了?我去叫御醫?”
葉珈琅扯住他袖子,搖搖頭,“沒……我在想,無嵐你和我回涼山之前,說給父皇上一道奏摺,你說成功了要告訴我的,怎麼不說給我聽?”
懇無嵐只是盯着她,似乎要從她的表情裡找出些蛛絲馬跡。
“不願說就算了……我帶鳳歌去洗澡。”
葉珈琅伸手抱過鳳歌,轉身的時候,身後的男人擁着她的腰。
“姝兒。言*情*小*說*
葉珈琅抱着鳳歌,沒法扳開他的手,他很結實,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壯的一個人卻總是擺出一副低姿態來,偏偏讓人不忍責難。大文學
“沒生氣。”葉珈琅拍拍他冰冷的手,“鳳歌尿褲子了,一起去給他洗澡。”
讓無嵐於是放下心,亦步亦趨的跟着她進了內殿去給兒子洗澡。
夜晚,天空繁星點點。
茂密的樹冠遮天蔽日,葉珈琅跪坐在樹下,慢慢的將手裡的東西扔進土坑裡。
閉眼默唸了會兒,她纔將東西埋住。
擡頭,不知道這樣絢爛的夜空,邊疆可不可以看到。
果真是過了三年,說短也短,說長也長。言-情-小-說-
是不是還愛着,她已不再去探究,只是難免的會被觸動想起他。
無嵐瞞着她削減軍餉,她要怎麼去參與朝政,那也未必是無嵐自己的意見,承光帝、皇后,他們都比無嵐更有權勢,可他們都沒有一句異議。
早知道上戰場必然條件艱苦,他又爲什麼要冒這個險。大文學
如果爲了逃避懲治?他犧牲的也太多了,撇下自己的勢力去爲別人打江山,或艱苦或危險……他當初爲什麼不乾脆起兵造反。
他不會甘心屈居人下。
她始終認爲,龍斬夜志在江山,他的野心只是被掩藏住而已。
早早晚晚,無嵐要和他正面交鋒。
那時候,她不容一絲遲疑。
她永遠要守在無嵐身邊,同生共死。
趙良媒幾次三番提醒她,龍斬夜心裡有她,她不是不想去細究個結果,可是又想,究出了又如何。言*情*小*說*
她的身份是太子妃,葉家三小姐,皇后的侄女。
隨便一個,都提醒着她不容有異心。
況且,哪個女人會傻到去告訴情敵,我丈夫心裡有你,你不可以辜負他。
怎樣想,那背後都有強烈的目的性。
她不願相信任何人了,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鳳歌在身後吵着要母妃,她拍拍身上的土,轉身回屋。
一家三口排在寬敞的牀榻上。
鳳歌在中間左右翻騰,一會兒抱抱母妃一會兒抱抱爹爹。
無嵐揉揉他的小腦袋,伸手握着葉珈琅的手。
她安靜的睡着,沒有反應。
“姝兒,父皇催我們給鳳歌生個弟妹呢……”他揉着她細嫩的指尖,擡頭看了她一眼。
她沒有變化,他兀自笑了笑,抓過她的手湊到脣邊呵了口氣,感覺到不那麼涼了,才喃喃的道,“睡。姝兒開心就好。”
鳳歌往無嵐懷裡轉去,他只得放開她的手。
轉向帳子裡,葉珈琅揪着被子一角。
她仍舊希望時光快些走,明天醒來就是生命裡的最後一天該多好。
曾經希望和那個人跳過相守直接白頭,是害怕坎坎坷坷中途離散。
而現在,是明知無法擁有,放棄般的盼着這無望的一生快些結束……
好久沒有這樣低落的情緒了。
她眼睛莫名的灼熱,他在做什麼呢,真的粗茶淡飯衣衫破舊嗎……
無法欺騙自己,她不希望他過得不好,她希望他平平安安,讓她恨着,在她可以看到的地方,不能愛一生,就恨一世……
帳篷外的篝火沖天,火星成串的往天上飄。
烤羊在火上油滋滋的散發着香味,周圍圍着美麗的異域少女載歌載舞,這麼熱鬧的氣氛,只讓那人感到嘈雜心煩。
撐着額頭,龍斬夜坐在主位,心不在焉的抿着杯裡的美酒。
一旁的玄天見他神遊,拿花生丟在他肩頭,“我說六王爺,我找這些來有多費勁你知不知道?一點面子也不給,好歹樂一樂表示我沒有白做這些啊?”
晃晃酒壺,龍斬夜側頭,“現在軍餉緊張,還搞這些,沒給你一頓軍棍就是給面子了——”
玄天搖搖頭,“那昏君是想讓你成壯烈成仁呢——要錢不給,要糧不給,還限期五年打雲國平六部,平他奶奶啊,簡直是往死你整你嘛,你竟然也往這火坑裡跳!那葉家女人死不死與你何干?她身後有葉飛廉和皇后,他們不救要你慈悲?!”
【下章六叔回去。要十二點寫完╮(╯▽╰╭好慢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