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爲什麼昨晚的燒烤沙灘派對會變成一整個城邦的狂歡夜啊……”
第二天一早,林瀾和艦娘們就出發踏上了前往諾伊斯城邦的旅程。
可看着他們甲板上堆積得像是小山般的木桶美酒與城邦特產,馬可波羅興致缺缺的對他發起吐槽。
“哎,民風淳樸是這樣的。”
林瀾同樣有些無奈的揉了揉昏沉沉的腦袋。
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一套新的海盜裝扮。
昨天他穿的衣服已經被風帆艦娘們觸手艦裝的黏液徹底染透,送去給蠻啾們清洗了。
“這就是城邦世界的風俗哦,我還以爲指揮官閣下和各位都知道呢。”
和睦一面笑吟吟與果敢和西南風她們盤點甲板上堆積的特產,一面對他笑着說道。
昨天晚上,他們本着好意邀請了那位旅店小老闆娘帶着朋友加入沙灘燒烤派對。
可不論是林瀾還是馬可波羅,都沒想到那位小老闆孃的朋友會有那麼多。
多到幾乎整個城邦內的所有風帆艦娘們都來加入了派對,甚至連法特赫和和睦的那幾位商船朋友們也都來了。
尤其是當法特赫說他就是颶風船團指揮官後,燒烤派對更是直接變成了整個城邦徹夜的狂歡。
他光是在風帆艦娘們觸手和艦裝上簽名就簽到手軟,更別提熱情的風帆艦娘們都無比熱衷於用艦裝觸手將他捲起來。
用和睦的話來說,這是城邦世界表達熱情友善的禮儀。
可林瀾卻哪裡不知道這單純就是風帆艦娘們饞他身子。
別問他爲什麼知道,他又不是沒和皇家財富、金鹿她們聊過這些事。
好在風帆艦娘們雖然過於熱情,但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甚至爲了感謝他們舉辦派對,許多風帆艦娘們還特地給他們送來了自家釀造的特產佳釀和美食小吃,並邀請他們下次再來玩。
“罷了罷了,我知道大家都在遺憾什麼,這樣,今天白天我給補上好吧。”
林瀾回憶完昨晚的狂歡,笑着對甲板上的艦娘們說道。
“真的嗎?!好耶!!!”
“就知道指揮官最好了!”
聽到他的安排,除了兩位風帆艦娘少女都一臉懵逼外,包括孟菲斯meta和女竈神meta在內,所有艦娘們都開心不已。
果然還是指揮官清楚她們最想要的是什麼。
“和睦、朴茨茅斯冒險,今天就麻煩你們在甲板上監督蠻啾們幹活了,遇到敵人我們會第一時間趕來的。”
林瀾看向兩位懵逼的風帆少女,微笑着說道。
“等等,指揮官,你要給大家補的遺憾是什麼啊?我怎麼完全聽不明白!”
朴茨茅斯冒險可愛的向他發問,但林瀾卻笑着伸手摸了摸朴茨茅斯冒險的腦袋:
“是大人的秘密哦,等以後你就知道了。
“?????”
見朴茨茅斯冒險茫然的看着自己,林瀾笑着招手示意姑娘們和他一起回到船艙內。
阿爾及利亞走進船艙前,還不忘貼心的交給兩位風帆少女今天的戰術教材課本。
很快,清晨時分的量產型輕巡甲板上就只剩下了兩位風帆少女。
哦,準確來說,還有好幾只圓滾滾的蠻啾們“啾啾”叫着陪她們。
“和睦,你比我聰明,你知道指揮官說的‘大人的秘密’是什麼嘛?”
朴茨茅斯冒險手捧着教材,看向身旁的同伴。
“唔……啊,你剛剛說什麼來着,抱歉我沒注意到。”
赤着腳丫子的紅髮黑裙纖瘦少女被這麼一問,像是纔回過神來。
“和睦,我感覺你從見到指揮官後,就總是會發呆,這可不像你誒。
“你以前很少會發呆的,你還總告訴我,發呆走神會導致危險降臨。”
朴茨茅斯冒險也沒有追問,大咧咧走到一個盛滿佳釀的木桶旁揭開蓋子,將腰間掛着的酒壺裝滿,暢飲一口。
“有這回事麼……”
和睦聽到朴茨茅斯冒險的話後,將手裡的戰術教材用身上的觸手裙捲起,走到了朴茨茅斯冒險身旁,坐在另一個木桶上。
少女先是看着周圍忙碌的可愛蠻啾,而後看向艦隊後方,多出的兩艘搭載潮汐王庭異族的量產型艦船。
最後,她蔚藍色的眼眸挑望向遠方海平面徐徐升起的金色朝陽。
恍惚中,和睦似乎又一次看見當時那擋在她們面前的背影。
陽光夾帶着清爽海風中拍在少女臉上,讓少女感到前所未有的愜意和安心,嘴角也微微上揚:
“或許,是因爲我們終於找到可以依靠,交付真心的人了吧。
“吶朴茨茅斯冒險,你說指揮官和大家總說起的港區,會是什麼樣呢?”
朴茨茅斯冒險被和睦的問題問住了,剛剛林瀾所說的“大人的秘密”也被這單純的風帆少女拋之腦後:
“我覺得肯定比女神教會的教堂更華麗吧,而且好吃的和美酒肯定也比女神教會更多,嘿嘿嘿……”
“笨蛋,你就跟指揮官去一次女神教會教堂怎麼還嘚瑟上了?”
和睦扭頭看向這位不解風情的同伴,伸手捏住對方臉蛋憤憤開口。
而被和睦捏住臉頰的朴茨茅斯冒險則是慌忙解釋:
“我是舉個例子,啊對!這是對比,是對比好吧!”
“不聽不聽!”
“啾啾啾!”
伴隨着兩位風帆少女的嬉戲打鬧,甲板上的蠻啾們也都歡快的啾啾叫起來。
……
與此同時,在城邦世界之外,停泊於無盡世界海的女王之光號列車末尾車廂內。
一座巨大的圓柱形黑色魔方治療裝置當中,蜷縮身體懸浮於溫和魔方能量流當中的黑髮黑裙少女緩緩睜開了雙眼。
有着灰白色無暇細膩肌膚的少女精緻面龐上,一紅一金的雙色瞳散發出美麗的熒光。
“你終於醒了……好久不見,迪貝路。”
“約克城……meta。”
聽到治療裝置透明玻璃外傳來的溫柔女性聲音,這位仲裁者少女原本毫無波瀾的眼眸微微傾斜,看向了守候在此的灰白髮身影。
正是用擔心與欣慰並存複雜表情看向她的約克城meta。
“看來,我的計劃又被你們攪和了啊。”
迪貝路緩緩展開身體,左右環視着自己目前所在的環境,而後用帶着濃濃惆悵的語氣自嘲笑了笑:
“你總是這樣,比起企業那強硬又好猜的傢伙,你做事總是那麼細膩。
“當時陪老師走到最後的就是你吧,說實話,我真的很敬佩你能堅持到現在卻從未改變,可我……到頭來,我什麼都沒能爲老師做到……
“明明老師就在眼前,可我卻不僅沒認出他,還一次又一次的差點害他喪命。
“就連老師唯一留給我的那枚元魔方,也都被我搞丟了……”
明明是在自嘲,可迪貝路說到最後,卻帶上了心碎和絕望的哽咽。
淚水一顆一顆從這位仲裁者少女的眼眶中溢出,在失重狀態下的魔方裝置內散落。
“講個笑話,我做夢了。
“是不是感到很荒謬,明明是人工智能安蒂克絲,可我卻做了個夢。
“我夢見我快死了,我向着深淵不斷滑落,那種絕望讓我窒息,讓我像是回到了剛誕生的時候。
“可老師卻在我最絕望的時候趕來將我拽出了深淵,可明明、明明他已經……咕……”
約克城meta默默聆聽着迪貝路的哭訴。
她知道,迪貝路現在需要的只是一位聆聽者。
不過當迪貝路已經不再言語,沉浸在濃濃的悲傷當中雙手掩面時,約克城meta終於再次柔聲開口:
“其實,迪貝路,那並不是夢。
“老師已經回來了,正是老師將你從失控的元魔方爆炸中救出,送來這裡。
“等你管理機新核心替換完成,我就送你去見老師。”
當聽到約克城meta用溫柔的聲音說出這幾句話,迪貝路渾身陡然一顫,而後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緩了好一會兒,迪貝路方纔緩過神來,用苦澀的眼神看向裝置外的約克城meta:
“我差點就相信你這笑話了,但說實話,這並不好笑。”
“迪貝路,你覺得我是會在這種場合下開玩笑的人麼?”
約克城meta語氣平淡的反問,讓這位仲裁者少女臉上的表情終於逐漸從苦澀轉變爲了呆滯。
難以言述的喜悅和激動充斥着迪貝路的心智程序,使得迪貝路就連語言系統運轉都變得僵硬:
“你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