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瀾十分清楚，觀察者的僞裝之所以能做到天衣無縫的瞞天過海，是因爲觀察者對每個觀察對象都能模擬出真正的感情。
通過趙赫雁的描述，他已經大概猜到，恐怕早在十年前趙天毅從廢墟里被挖出來時，就已經被觀察者替換。
而且一個月前趙天毅性格突然發生變化，更是讓他堅定了這一點。
因爲正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觀察者的本尊親自來雲海市給他綁架了。
現在的趙天毅說不定是由其他高級塞壬，或者是觀察者的量產型僞裝而成，因此纔會性格大變，無法再做到完美僞裝。
“你是說塞壬……可是怎麼會呢，但那氣質好像真的和塞壬……”
見到眼前的趙赫雁已經瞪大眼睛，陷入到深深的迷茫中，不管是林瀾還是其他白鷹艦娘，目光中都帶上了一絲憐憫。
這麼多年來，自己的親生父親居然是塞壬僞裝的，這個真相不管對誰來說都太殘酷了吧。
“不，不，我還得回寰洋市天星總部一趟，我得確認他到底是不是我父親。”
過了好幾秒，趙赫雁才緩過神來，看着林瀾，聲音沙啞的說道。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趙赫雁心中已經有了她自己的答案。
是啊，按正常人的邏輯，怎麼可能會這麼多年來打壓保護奧蘭的海軍部，又怎麼會放任第三代機器人失控，造成如今局面？
不過林瀾聽到趙赫雁的話後，卻也同樣在心中琢磨起來。
“寰洋市麼……”
此時他正愁找不到塞壬的鏡面海域和魔方能源機器人的主機，而既然眼下得知高級塞壬可能會在寰洋市，那是不是就能從寰洋市找到突破口呢？
紅葉市距離寰洋市有兩天的行程，如果是乘坐白鷹量產型驅逐艦的話，時間可能縮短到一天半。
要不然，在回新洋市之前，先去一趟寰洋市？
林瀾覺得這還是得跟他的白鷹艦娘們再商量一下比較好。
“感謝你提供這些情報，那麼趙會長，回去寰洋市後一切小心，要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想通之後，林瀾看向趙赫雁的眼中寒意消退了不少。
畢竟這些事情其實趙赫雁完全可以不用跟他說。
既然對方這麼全盤托出，說明的確是真的信任他，並且也向他證明了自己與趙赫勝不是一路人。
“嗯……那就這樣吧。林學長，奧蘭的未來，就拜託你了。”
趙赫雁深吸一口氣說完後，也稍加打量了下跟在林瀾身邊的白鷹艦娘們。
不知爲何，她總感覺這些艦娘和她們的奧蘭艦娘們截然不同，就像是真正擁有情感一般。
她曾經聽過同學們討論過一個猜想，艦孃的情感越豐富、越是像人類，實力就越強。
雖然這個說法至今都還沒有被證實，但在見到了林瀾身邊的艦娘們後，她竟然隱約有些相信這個說法了。
或許，也只有這些艦娘們，才能真正的與塞壬對抗吧。
在這之後，林瀾便與趙赫雁告別，繼續帶着白鷹艦娘們走向碼頭。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天空中的大雪卻並未減小，地上也已經積上了一層積雪，每走一步都能踩出一個腳印。
“指揮官，我們接下來是不是有必要去一趟寰洋市呢？”
眼看着即將到碼頭，企業向林瀾投來諮詢的眼神問道。
剛剛趙赫雁的話語她們也都全程聽到，企業更是已經敏銳的察覺到寰洋市極有可能就是當前破局的突破口。
她們不怕與塞壬硬碰硬正面作戰，而是怕是塞壬藏起來跟她們玩捉迷藏。
企業話音落下，已經打開一瓶可樂的佐治亞也思索着說道：
“如果高級塞壬真的在寰洋市，那周邊有塞壬據點和鏡面海域的概率很大，容納下魔方能源機器人的主機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即便這麼冷的天還不忘喝可樂的佐治亞，林瀾也是嘴角微抽。
不過佐治亞和企業說的也沒錯，既然他們得到這麼重要的線索，要是不去看看也太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裡，他轉過身，看着一衆白鷹艦娘們問道：
“你們的彈藥和石油都還充足吧？”
“指揮官要是擔心這個問題的話，那大可不必哦喵，我這裡提供彈藥石油買賣業務，上不封頂喵。”
聽到林瀾的提問，還未等企業回答，聞到商機的小奸商明石第一時間就跳起來笑道。
好嘛，好像的確在遊戲裡明石商店提供用紅尖尖氪石油的業務，雖然這未免過於奢侈。
但很顯然，明石想從林瀾身上賺錢還可以，但如今財大氣粗的白鷹艦娘並不需要明石來提供增值服務。
“咣！”“唔喵！好痛喵！”
在明石身後的莫里偷笑着一擊手刀打在明石腦袋上，讓這位無利不起早的小奸商吃痛，捂住腦袋蹲在地上直叫喚。
“指揮官，你可以放心，我們在出擊前都已經在人工島上將彈藥和石油攜帶充足，再進行一次大型作戰都不成問題。”
企業看到莫里把明石的氣焰按下去，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對林瀾彙報說道。
“就是啊指揮官，今天我除了在海上用主炮開了兩次火外，在市裡完全就沒打爽快，束手束腳的都快憋出病來了。”
話話的是華盛頓，今天在紅葉市市內她的戰列艦主炮確一直都沒開火的機會，這讓她一直感覺十分惋惜。
林瀾聽完華盛頓話後，又看了看其他白鷹艦娘，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異議。
畢竟她們本來就是爲了護衛指揮官，指揮官要去哪裡她們肯定都會隨行。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啊，我們先去寰洋市一趟，看看天星財團的老董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決定好接下來的行程後，林瀾等人也來到了冷清的碼頭上。
此時碼頭邊除了幾名站崗的海軍部棋子艦娘外，再無他人。
林瀾回到停在碼頭的白鷹量產型驅逐艦上，小小工程師英格拉罕手裡拿着扳手，迎了出來。
“指揮官，你們回來了啊。”
見到這名身穿黑綠色外套的短髮黑框眼鏡小蘿莉，林瀾也是笑着將其一把抱了起來，同時在小蘿莉的臉蛋上磨蹭。
“是啊，這不是怕你寂寞，所以都沒在市裡過夜就帶着大家回來了嘛。”
“哼，我纔沒有寂寞呢……”
雖然英格拉罕語氣淡定，但沒有任何抗拒和臉龐上升起的紅暈，卻暴露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在哄了一會兒英格拉罕，將其放下來後，他剛準備詢問英格拉罕今天對那具魔方能源機器人有什麼新進展時，他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和其他白鷹艦娘們的手機需要有信號才能使用不同，他的這個手機新澤西給他說過，是防干擾的特殊頻道。
因此在這紅葉市信號塔供電還未回覆的時候，只有新澤西或者小加加才能給他打電話打進來。
他把手機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個顏表情：ω。
好吧，他已經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了。
“喂？是新澤西麼？”
林瀾接通了電話，笑着問道。
他剛想把找了個工具人代替她們工作的好消息告訴新澤西時，新澤西搶先一步對他說的急切話語，卻讓他頓時愣在原地。
“Honey，我們找到魔方能源機器人主機的所在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