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咋辦……”
風印心中暗喜。
特麼的,服軟了?服軟了就行!
老子兩世爲人,必勝法寶在手,特麼要是拿捏不住一個蠶,不能讓你丫的就範,還不如趁早不混了!
丟不起那個人!
幻蠶這會是真沒了奈何,氣息奄奄、語無倫次的問道:“你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辦……那讓我怎麼辦?難不成你不是爲了救人嘛?你說讓我幫的小忙,不是救那兩個人嗎?”
至此,風印知道差不多了。
估計自己這會已經將幻蠶逼到了牆根了,這蠶已經處於一個予取予求的狀態了。
再繼續逼迫下去,恐怕就要有反效果了,所謂的物極必反,大抵就是這個道理!
萬一幻蠶徹底絕望,萌生反正我也得不到,那也就不要便宜其他人了的想法,自己還好得了,還有命在嗎!
基本不用質疑,若然幻蠶想要弄死自己,就算貓皇跟鵬老聯手護持,也難倖免!
就自己的小身板,哪裡承受得了幻蠶絲的輕輕一劃?!
但做戲還是要做到底,風印刻意做作的將信將疑道:“真不是你派人追殺我?搶劫我?真不是你?”
“真的不是!如果是我,我現在就遭雷劈!”
幻蠶咬牙切齒賭咒發誓,若是有臉的話,那他的一張臉肯定已經是那種接近崩潰的極度猙獰了!
“但當時可是太奇怪了,一離開三界交易會地界,甫一出來就被追殺,那地界可是獨立空間,每個進入者的初始地點都有差異,哪裡是那麼好伏擊的……”
風印還懂點心理學的,雖然不是很精通,卻也知道現在絕對不能立即冰釋前嫌。
而是要提出自己的疑惑,委屈,將前情分剝清楚,在雙方討論一番之餘,確定已經成功將之前的負面心態原有這個鍋徹底甩到別人身上的時候……那纔是差不多了。
也唯有到了那個時候,雙方之間的合作才能毫無嫌隙,繼續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成就。
但是現在若是急不可待的答應了合作,那麼自己的利益要受損卻是必然的。
必須利用幻蠶現在‘急於澄清、自證清白’的這種心理,順水推舟乘勝追擊。
也是一直到現在,風印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成了!
之所以顛三倒四,碎碎念一般一遍一遍的說什麼‘追殺我、搶劫我’之類的話,風印就是在一遍遍的給幻蠶施加壓力。
因爲這些事情不是幻蠶乾的。
但是除此之外,風印沒有別的理由拿捏幻蠶了——人家又沒有對不住你,你能怎麼着人家?
但是風印刻意的表現出一種幾乎接近‘神經錯亂’一般的碎碎念來,卻是實實在在的讓幻蠶有一種,這小子就是精神不正常的想法。
而幻蠶那種高高在上的氣焰,也在與碎碎念一次一次的交鋒中被打落了下去——一旦風印感覺無話可說,就開始碎碎念!
這就好像‘你被猴子打過’是一樣的道理。
但被猴子打過還是事實呢,更不要說完全沒做過的事情了。畢竟追殺、搶劫,都是幻蠶沒幹過的。純屬於污衊和冤屈。
這誰受得了?幻蠶當然不願意長久的承受這些碎碎念下去,所以它只能讓步。
如此一來,最終達成合作的時候,主動權就將全部握在風印手中。
這就是那些碎碎唸的最大用處了。
你以爲風印這麼喜歡碎碎念嗎?
但是對付幻蠶,除了不斷的如此逼迫之外,現在風印甚至連對方的真身都沒見到!談什麼別的辦法?
【有人對碎碎念說水,而且不少,所以特意加上面這一大段解釋。打個比方說,如果直接寫:風印不斷的碎碎念之後,幻蠶終於態度改變了。於是達成合作。這幾句話完全可以概括兩章情節的。那麼敢問這些人,看到了什麼?看到了情節發展?對,情節是一語帶過了,繼續下一個情節。如同大綱的一句話一般就是你們想要看到的嗎?這是小說,這不是歷史書啊。當然,水當然是有點水的,不水怎麼寫書啊?嘿嘿……】
……
幻蠶聽到風印的口氣終於有所鬆動,懸着的一顆心裡也終於鬆下了一口氣。
這個槓子頭,終於軟化了一些,太不容易了。
幸虧他還有求於我,否則,就他之前那一副認死理的狀態,大道之氣肯定是沒希望的……
於是趕緊再接再厲,神念繼續深入交流:“當時是怎麼個情況?你仔細跟我說說……”
“當時在交易會,我也沒感覺有人注意我啊,再說我也沒怎麼出去……怎麼就被針對了呢?而且還被人追殺……但我在裡面,根本沒接觸過別的,高層次的修者,也就接觸過你而已……”
“我這麼一個小蝦米,有什麼理由值得出動那麼多的高手來對付我?!你說,我能不懷疑你?能不篤定就是你所爲嗎?”
風印皺着眉頭,一邊自說自話,一邊滿臉盡是百思不得其解。
“嗯,這件事卻是古怪至極!”
“嗯,這件事卻是古怪至極!”
幻蠶也沉吟了起來,他發現,貌似風印說得還挺有道理的,就風印這點實力,隨便一個天級高階就能搞定,若非很知道風印身邊另有超級高手護持,還真不會派出那麼強的陣容。
而自己,恰巧很知道貓皇跟鵬老,都是超級高手,對他們不說非常熟悉吧,至少知道他們都很了得!
這不就又碰上了嗎?
誠然如風印所說,他確實很有理由懷疑自己,甚至篤定就是所爲!
嗯,那還真怨不得他不相信自己,確實是事出有因啊!
幻蠶沉吟半晌才道:“但是你當時……交易買賣物事,也有拿出來不少好東西,被有心人盯上,同樣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這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我那纔多少東西?怎麼可能引來那麼多、那麼強高手覬覦?你憑良心說,若不是我身懷大道之氣,你能拿正眼瞅我一眼嗎?”
風印翻個白眼:“若是沒有相當的理由,那豈不是極其不合理的。”
“你太謙虛,你好東西哪裡少了?”
幻蠶開始搬運證據:“就說那片楓葉,對平常人世間的人來說,就已經是一等一的好東西了,便是雲端強者,也要動心,也要覬覦!”
“還有你那些個木板……”
“還有你那些天材地寶!”
“還有你自己催生出來的那些個天材地寶……”
幻蠶不斷地提供‘就是你自己惹來的禍’這種證據,顯然是挖空了心思來洗刷自己的嫌疑。
但是說來說去,幻蠶自己都感覺不能構成足夠的追殺理由。
因爲其中關鍵,催生天材地寶一項,根本就沒人知道,也就自己人以及幻蠶知道而已!
可這麼一琢磨,幻蠶自己都感覺自己的嫌疑竟是越來越大了!
可風印知道,這事真不是幻蠶乾的啊,可這事這麼一分析下來,竟是愈發的古怪了。
一時間,一人一蠶,齊齊僵在原地了。
風印心裡陡然涌動一種感覺:難道不成竟是有人認出來自己的神醫身份了?
但若是那樣的話,豈不更應該禮貌地來請嘛?
怎麼能這般莽撞野蠻的追殺、明目張膽的搶劫啊?
身份達到了那種級數了,不至於連看病請醫生的錢都拿不出吧?
不說別的,光是那爲首金面人最後給出的贖命錢,治療一兩位雲端強者都綽綽有餘了。
但是隨着‘咱們都開始找證據’這個過程的實行,雙方之間的氣氛,卻是越來越緩和了。
當然,這是在風印的有意控制之下,畢竟,他是真知道此事的幕後之人一定不會是幻蠶,他就是故意藉此拿捏幻蠶而已。
是以口氣越來越鬆軟、越來越是和藹、越來越有‘朋友間’的交流氛圍。
幻蠶的感官自然也是越來越舒服。
我的嫌疑明明這麼大,他還能對我保持善意,不容易啊!
風印心裡在狂笑:這個槓子頭,這麼一番操作,終於快要被老子給收服了吧,還是老子魅力足夠的強大!
幻蠶心裡也在狂笑:這個槓子頭,這麼發展下去,被老子收服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還是老子魅力足夠強大!
良久之後,終於……
風印很是有些無奈的撓着頭:“哎,我是真正想不出,除了你,到底還有誰想要對付我……真是……從沒見過這麼稀裡糊塗的事情……”
幻蠶心裡說:就你這精神病的樣子,看到你的人都想要活活宰了你,包括老子在內,可不用專門的除了我!
但是神念卻表現得一派溫和:有些時候有些人是不可理喻的,比如去打劫別人這種事,別人也未必是得罪了他們的……
風印登時大爲贊同,狠狠點頭:“這幫人真是該死!”
“對對對,這幫人真是該死!”
幻蠶急忙大表附和。
風印皺着眉頭,用一種很抱歉的口氣,帶着些訕訕的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如此看來,倒也的確不像是你乾的……看來,是我冤枉你了,但那情況,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到其他人,有這樣子的立場,有這樣子的手段本事了……”
一聽見這句話,幻蠶只感覺心裡如大山那麼大的一塊大石頭,驟然落了地。
幾乎要激動地哭兩嗓子:“可不是嘛,我快要被你冤枉死了……這事兒整得真是……”
風印訕訕:“你說你,也不早說,你可以早說啊,你早說了哪裡還有這麼一出,不早就冰釋前嫌了麼……”
幻蠶神念:“哎,人之常情……”
心裡在怒罵:老子沒早說?老子早說了十萬遍了,但你這槓子頭,相信老子一句了嗎?
風印繼續:“說起來這次前去,也的的確確是有事情相求於你,只是沒想到,這事情一來二去卻搞到了這等境地,真真是造化弄人。”
什麼造化弄人,分明就是你小子精神病間歇發作!
幻蠶心裡怒罵不已,神念卻和煦如春風:“正常,溝通不到,出現這種情況早所難免。理解的!”
風印道:“那我們來聊聊具體合作的問題……咳咳,真是不好意思。”
“好!聊聊具體合作的問題!”幻蠶迫不及待的說道。
風印沉吟半晌,幽幽道:“裡面的那倆人就拜託你了……辛苦辛苦,真是不好意思。”
幻蠶顯然也懂得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的道理,人家已經表現出了空前的低姿態了,自己再咄咄逼人的話,很可能造成反效果,萬一這小子槓子頭的勁再上來,那可就很難再有這麼溫馨的氛圍了。
於是神念很痛快的答應下來:“沒問題,這事就包在我身上!”
然後期待的看着風印,等待他說出自己的報酬。
比如……一千次點化能量之類,一萬次點化什麼的,多多益善,來者不拒,越多越好!
可風印卻是繼續沉吟,沉吟好半天也不說話。
幻蠶心裡焦急,卻不敢催促得太明白。
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關係,若是因爲自己一句話搞得面前這個間歇性精神病患者再次發作。那可就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對了……那三界交易會,應該可算你的地盤吧?就算不是,說是你的老家總沒錯吧?”
風印嘆口氣,悠悠說道。
我的地盤?我的老家?
幻蠶警惕起來。
這話雖然沒錯,但你想要幹啥?
我可告訴你,幫你救人,就已經是我能夠給予的最大付出了,別想其他的有的沒的了。
只聽風印說道:“事情你都知道了,你剛纔也有說到同理心,試問要是你被人這麼追殺一次,心裡能夠感覺舒服嗎?”
幻蠶點頭,這事換成我身上,我也不舒服,誰也不舒服啊,確實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大家已經是交心的朋友,身爲地頭蛇的你幫我搞明白這件事,沒問題吧?”
風印問道。
幻蠶當場就想要拒絕。
沒完了啊?
老子還要給你當偵探?
誰知風印接下來一句話就讓幻蠶差點背過氣去:“你剛纔可是說了,你自己都覺得自己有嫌疑,把這件事搞清楚了,不也能順便證明了你自身的清白麼,讓咱們朋友交心起來,更加的沒有嫌隙!”
幻蠶都迷了!
我特麼……我他麼剛纔爲啥要覺得我身上還有嫌疑?!
原來我的清白竟然還……還沒回來?
我真是日了個大狗……
敢情這半天的感情溝通,其實沒點子用是嘛?
“你看啊,我也沒打算讓你白乾活白出力,但這件事情終究是我們之間不能坦誠相待的一個疙瘩,對吧?”
幻蠶點點頭,這個,還真的就是。
風印推心置腹的說道:“再者,我肯定沒有您的神通廣大,沒本事解開這個疙瘩,對吧?”
幻蠶再次點點頭。
這話有道理,就憑你這弱得跟小雞子一樣的神識,想解開這樣的疙瘩,無疑是白日做夢。
風印接着道:“但是神通廣大如你,必然有這樣的能力迅速解決問題,瞭然事情的始末由來,對吧?”
幻蠶再次點頭,還有點得意洋洋。
不錯,本大人就是這麼的神通廣大,現在這麼紆尊降貴,平易近人,你小子應該要感恩,知道不?!
不意風印跟着就是話鋒一轉:“所以這件事情,就只能你去做對不對?”
幻蠶下意識的點點頭,但跟着就愣住了,明白過味來了——
我草!
憑什麼只能我去做?
我牛逼是我的事情,我牛逼就要爲你做事?
這是什麼邏輯。
但這一路已經被繞到了這裡,幻蠶感覺自己已經被繞蒙了,不由自主的神念就交流出來一個字:“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
風印興高采烈:“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夯實彼此友誼,釋出善意的第一步!”
幻蠶懵逼。
什……什麼……合作愉快?友誼善意第一步?
怎麼合作的?
自始至終都是我在幹活,我在付出,那我應該得到的好處,我還沒看到半點,居然就談完了合作?
你要釋出的善意呢,你要展現得友誼呢?
哪呢?哪呢?!
“等等……”
幻蠶神念躁動了一下:“那我的好處呢?”
活兒我都幹了,但我能得到什麼?
風印非常豪爽的一揮手,道:“好處有的是,你自己說,要多少?”
“是……那種大道之氣?”
“當然!”
幻蠶頓時懵逼了。
自己說想要多少?
那我該說多少?
“就比如給大家的這種能量,如果按照次數來計算,你想要多少次。”
風印提醒道:“比如說二十次?五十次?”
幻蠶出離的憤怒了。
你這是看不起誰呢?
二十次五十次?
這段時間裡你自己最少點出去上千次,難道我看不到不成?
幻蠶自然不會明白,自從它接受了‘次’這個量詞的時候,他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討價還價的資格!
次。
一份點化之力,可以分做三次,也可以分作十次,甚至可以分作五十次!
這能一樣嗎?
但這些,幻蠶卻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最低最低,也要十萬次!”幻蠶很堅決的提出來條件。
“那不可能!”
風印直接變臉:“十萬次?難道你不明白這是大道之氣?這種東西,就算是你能有多少?十萬次……就算是我因緣巧合得到的這種能量從來都沒有浪費過,全部都給了你,也是遠遠不夠!”
風印作大怒狀:“既然合作,當要有誠意,如此獅子大張口的事情,你堂堂幻蠶居然也做得出來!”
幻蠶頓時就慚愧了。
他自己也明白自己這一次開口的數字奶是何等巨大!
說句實話,幻蠶提出來的十萬次,自己也知道不可能。那可是大道之氣啊!
十萬次?這是什麼概念啊!
如果風印一口答應了,幻蠶反而還會感覺自己肯定被忽悠了。
但是現在風印如此聲色俱厲的勃然大怒,卻讓幻蠶有點慚愧。
嗯,我果然是太過分了。
十萬次,怎麼可能有這麼多!
正因爲太瞭解大道之氣的珍貴,所以幻蠶纔會有這種想法。
當然,幻蠶根本不會知道,這種大道之氣對於別人來說,畢生也難得獲得一道,這是事實。但是對於風印來說,這還真不算什麼。
因爲他隨時可以產生這種力量。
如果風印真的想要給,十萬次還真不算什麼,甚至連傷筋動骨都算不上。
“那……兩萬次?”幻蠶小心翼翼的修改了一下。
還是報出來一個自己認爲可能性不是很大的數字。
沒想到對面的風印露出來了猶豫的神色。
風印在想一件事:這幻蠶,我留不留得住?
能不能徹底爲我所用?
若是不能,能留多久?
這個問題很重要。
所以,給幻蠶多少大道之氣,這個數字,就成了關鍵。
就算是壓價能壓下來,但是給的太少了,幾天功夫給完了,幻蠶也就走了。
所以這個數字,不能太少。
所以現在風印猶豫,多少合適。
但是他的猶豫,卻讓幻蠶兩眼剎那間亮了起來。
我都沒指望真的有這麼多的。
難道,真的有這麼多?
連兩萬次都有?!
這下子,發了發了!
風印糾結了一下說道:“兩萬次,恐怕不行。”
幻蠶來了興趣:“爲何不行?”
風印神情複雜,似乎在顧慮得失,終於嘆口氣說道:“現在的總數,應該是有的,但是我給你之後,我就沒有了!”
“而我無論如何也要保留一些,用來以後自己用,或者保命所需。”
“所以兩萬不行!”風印堅決地搖頭。
從猶豫,遲疑,到堅決,很好地體現了風印的心理轉變過程。
幻蠶並不讓步:“就兩萬!”
“真不行!”
風印搖搖頭,用一種‘最真誠’的態度說道:“你再堅持也沒用,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果真的要壓價,我直接說不行就可以了。甚至壓到一萬之下,也並非不可能。因爲你並不知道我有多少。”
“但我並非選擇騙你,而是告訴你了,我有這麼多,但是我必須要自己保留一些才行。這是我的真誠態度,這一點你是清楚的。”
風印嘆道:“你現在已經明白了我的底牌,爲何還要咄咄逼人呢?”
幻蠶的神念沉默了。
他自然想要利益最大化,但是,風印也說的很明白:是啊,自己現在已經明白這小子手裡,還有兩萬次。
爲何還要咄咄逼人呢?
“那,一萬九千次。”
幻蠶主動退了一步。
但是它不明白一件事:有時候退了一步,就能退無數步。
所以,在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後,雙方最終協議數字:一萬七千八百次。
按照風印的說法:我自己手上低於兩千次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死死地卡住了一個線。
而這條線,其實已經是幻蠶之前不敢想的數字了。
所以,幻蠶在考慮之後,也立即同意了。
“這樣一個真誠的人,也值得我讓一步。”
幻蠶如此想道。
但他並不知道,他面前這個‘真誠的人’,其實和他說的任何一句話,都帶着目的,任何一件事,都不可信!
包括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可信!
“那,成交!?”
“成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