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萬里心滿意足:「簡直比我做夢夢到的都要好,以前總聽人說,害怕當前乃是美夢一場,唯恐一瞬夢破,沮喪無地,每每聽之,嗤之以鼻,而今而今輪到自己身上,竟猶覺若然是夢餘生談何歡顏!」
「出乎最佳預期的好!」
鵬萬里笑得合不攏嘴,抱着棍子再不肯鬆手了。
「狐皇他倆什麼時候能恢復?」
「估計再有三天時間,也就差不多徹底恢復過來了。」
「既然如此,我在這裡再留兩天,然後我先去替你坐鎮!」
鵬萬里豪情大發,笑道:「有我在那裡,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貓皇露出感激的神色:「有勞鵬前輩照看了!」
鵬萬里哈哈大笑,旋即轉頭對風印說道:「你也要注意了,等我們離開嶽州之後,你也必須馬上離開,決不可稍留。」
風印臉色沉靜,道:「這一節,我也想到了。」
「嗯,當時紫帝與白虹一戰,其實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不少,斷難逃有心人的追查。一旦我們在那邊戰鬥的消息傳開,他們必然會來尋你!到那個時候,你的處境將極度危險,動輒生死之危,不,若然落到九色強者手中,你想死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我們前往魔窟那邊,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將你帶上的。」
「在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你都要靠你自己了。」
鵬萬里沉沉說道:「安全問題,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我省得。」
風印對此豈能沒有準備?
說實話以他的性格,對於自身安全準備,可是準備得比誰都多,比誰都周全!
將神醫離開的消息放出,將御獸大師離開的消息放出去,其實他早已經爲這一天做準備。
其他惟一顧慮的便是溫柔的殺手身份。
但是溫柔漂泊無定,想找也難。
這幾天裡風印都沒有出任務,盡情相聚,喝酒,談笑,日子過得瀟灑至極。
而與他相比的是,何必去那邊卻已經是焦頭爛額。
無他,債主找上門了。
蛇皇陛下找上門來了!
「何大人好!別來無恙!」
金皇彬彬有禮,狹長的眼睛,充滿了謙虛意味,就是還有渴望亦參雜其中。
顯然是擺明了立場:我可還記得你欠我點啥呢.
而何必去在看到金皇的那一刻,腦袋當場就大了四點五圈。
「金皇陛下法駕蒞臨,何某有失遠迎,怨罪怨罪。」
何必去口上打着招呼,心下卻是叫苦不迭。
而今債主上門,神醫找不着了,御獸大師也號稱離開了。
這要咋整?
金皇瘦削得如同皮包骨頭的瓜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朕此次到此,是有感前次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事故此行路過嶽州,順道給何大人帶了些小禮物,不成敬意。」
說着便將一大包的天材地寶放在桌上。…
「這是蛇涎草,這是蛇涎果,這是蛇涎參這是蛇涎藤.都是出自咱們蛇族的一點小玩意,算不得什麼好東西,就是點心意而已!」
何必去的臉色抽搐,越發的不好看起來。
誰跟你上次相談甚歡了?
然後就是這些東西,這些不但都是好東西,還都是唯有蛇族纔有的獨家特產,單一種或者還不算多稀罕,可是數量這麼多,種類這麼齊全,錯非蛇皇欽命收集,絕難蒐集到這麼大的數目。
更有
甚者,這些天材地寶,與蛇屬生靈共生而住世,自然隱蘊劇毒。
用的好了,自然是救命良藥,療傷續命增進修爲乃至以毒解毒都是等閒事。
但若然用得不好,那就是致命毒藥,自促其死得要命至毒。
何必去瞬間便洞悉金皇的用意,絕非單純送禮。
答應我的事兒,辦好了自然就是良藥爲禮,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若是辦不好,東西仍舊送給你,送你上西天!
這等毫不掩飾,紅果果的威脅,何必去卻必須接下來,還要笑呵呵,滿心歡喜的接下來。
當日就是那麼答應人家的,現在反悔,嶽州城還想要不?!
面前的可是蛇皇,蛇族皇者,當日發動妖潮的始作俑者,你道如今能不能舊事重演?!
「陛下請坐。」
「上茶!」
金皇喝了幾杯茶,再無耽擱,光明正大的說明來意:「本皇這段時間真是一刻都不得閒,嗯,主要還是對上次接回去的小傢伙們進行栽培,築基;不得不說,大師就是大師,這幫小傢伙一個個的盡都靈性十足,潛力巨大,便是本皇親自主持操練,也無一蛇稍遜,大慰朕心!」
「奈何世間孰無全然有利無弊之事,隨着這羣小傢伙的日益苗壯,卻也因此產生了一種不好的現象,讓朕心下難安,難以排解。」
「敢問是什麼不好的現象,以陛下大能,竟也難以排解?」何必去順着話題問道。
」.那幫小傢伙,領地意識太強了.」
金皇有些頭痛的按着自己太陽穴:「雖說這也是吾族存繼本能,但這般小傢伙天賦太高,現在就已有相當的戰力,一不留神就自己打成一團,光是這段時間就已經互相毆死了二十五蛇若不是我時刻觀視,因爲互相毆鬥而死的小蛇,還要更多它們怎麼就那麼的暴力呢?」
「.」
何必去瞠目結舌的看着金皇,這一刻,差點有爆笑的衝動。
難怪金皇這麼長時間沒來,原來是被這些事情被搞得焦頭爛額,首尾難顧。
還真是.
「一言難盡!」
金皇長長嘆氣,道:「平心而論,這點事於吾族而言,本是常態,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唯有強者,方能稱尊,上位者的成長,本就註定了一路殺伐艱辛,還有殘酷孤獨相隨,心慈手軟,只會自招死神,自尋死路!」…
「事實上,每一位有皇者資質的存在,在察覺到自己的不凡之後,都會想盡辦法消滅身邊所有可以威脅到自己的競爭者,幾乎就是天賦本能」
「而且這種存在,骨子裡的皆是自負,驕傲的。」
「可這次一下子四百多資質天賦底蘊盡皆深厚的小蛇,同在一地,針尖對麥芒,同室操戈,明知該然之事,卻是痛心難掩」
金皇了眼神中都帶着惟悴之色:「若是僅止於些許尋常後嗣,也就罷了。便是未來王者殺死或者吞噬,也是應有之意。但現在的情況,彼此盡皆旗鼓相當,終勝亦是慘勝的結果,怎不讓人悲嘆他們之中每一個都是可以成爲至高無上的存在,他們每一個都有這樣的資質天賦根基底蘊的啊!」
「這樣子的大好苗子,怎麼捨得損失?」
金皇頭痛至極的:「便是蛇王夫婦帶回去的那些,也都呈現類似的跡象,他們兩口子還不如本皇,全然根本無法制止手足相殘,所以乾脆全部都送到了我那裡。」
「可我也不能時時刻刻陪着他們啊!我特麼.我特麼還是蛇皇麼
我現在就是一個託兒所的所長.還打不得罵不得處置不得.」
金皇無語的看着何必去:「何大人,您能明白我現在的這種苦惱麼?」
「哈哈哈咳咳咳.」
何必去終於控制不住的笑出聲來,隨即趕緊咳嗽,肅容,一臉嚴肅的點頭道:「是,我能明白,太多優秀苗商,每一個都難以舍下,當然就是現在這般的結果,可以想見。」
對於何必去的突然失笑,金皇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本就心中忿然,自然更添幾分恨恨的意思。
卻又滿面頹然道:「想笑就笑吧我也是失心瘋了.」
「這幫小傢伙,得天獨厚,擁有天生的自負與驕傲感,但還沒有到真正明白事理,知道畏懼,瞭解分寸的地步,換句話說,就算你將他們吊起來抽一頓,放下來後仍舊是死性不改,該搗亂還搗亂,該幹仗還是幹仗,仍舊是肆意而爲,想幹什麼幹什麼!」
「我的皇宮,現在每天晚上都要四處搜尋,有些小東西一不小心就找不到了,各種縫隙,各種洞.特麼比的就沒有它們不敢鑽的.」
「其中有幾個特別皮的,每天晚上要鑽到我頭髮裡才能睡,不讓它們鑽就不睡,折騰得你沒着沒落」
金皇撓撓頭,卻彷彿在印證他所說之言般的從自己頭髮裡抓出來三條小蛇,一臉無語半響。
可三條小蛇在他手指上歡快地繞來繞去,倍顯天真無邪。
「哈哈哈哈哈」
何必去這時徹底的忘記了對方的威脅,括着肚子哈哈大笑,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金皇則是一腦門子的黑線。
「所以這一次來,我有兩個目的。」金皇沉聲道。
「請陛下明示。」
「第一個,自然是詢問一下凌大師,這種小蛇互毆的狀況,該當如何解決?他是馴獸大家,理順幼獸情緒,使之更快更早明理,該有心得。」…
金皇嘆口氣:「果然任由這種情況若是繼續發展下去,那麼未來隨着不斷成長,自相殘殺也會持續,一直到最後,就只剩下一個爲止!」
「但那些每一個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啊,整個蛇族百年也難得會出現一個的天才!就這麼的彼此殘殺而死,實在是太可惜了啊.」
說到這裡,金皇競現英雄氣短之相,之前做夢做的最美的時候,也沒有這次的現實美妙!
個族羣出了四百多皇級資質!
這特麼.就算是妖祖大人聽了,也會從墳墓裡笑醒過來。
但若是不聽話又該怎麼辦?
「陛下沒試過將之隔離開,分別照料嗎?」何必去試探道。
「若是這麼簡單處置就能杜絕,還用你說?」
金皇搖頭:「他們實力提升遠比尋常蛇崽迅速,早晚還是要出來的,早晚都是要遇到的,本屬之間的氣機感應尤爲敏銳。當真是隻要一遇到,就會直接生死相搏,不論血緣,不理親情!」
「.「
何必去抽抽嘴角。
蛇族幼崽便已經這麼兇殘了嗎?
似乎看出來何必去的想法,金皇有些嘲諷地說道:「就好像你們人類的帝王一樣,一個國家,只能有一個儲君備位東宮,其他的但凡有一點機會,但凡有一點潛力的都會被滅殺!防微杜漸豈止於你們人族?」
何必去登時無語,但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一個道理。
「那第二個目的呢?「
「第二個目的,就是.
「
金皇咳嗽一聲,道:「我老婆前段時間下蛋了,下了三十六個。「
「.「
何必去張大了嘴,就像一條瀕臨渴死的鮎魚。
我老婆下蛋了!
這句話.聽起來怎麼這麼的.不對味兒呢?
而且,一胎就三十六個
何必去腦子一抽,忍不住問了一句:「蛇類冬天.竟然也能下蛋麼?」
金皇臉一黑:「我們什麼時候都能下蛋!我們又不是普通蛇屬!「
「那是那是是老朽冒犯了。「
何必去急忙補救,迅速轉換話題:「那陛下的意思是「
金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據說神醫剛得到那一窩小蛇的時候,是還沒有孵化的.「
這一點,他調查得很清楚,小蛇們被偷走的時候,還是一堆的蛇蛋狀態,跟自己兒子現在的狀態,差相彷彿。
想到這裡,金皇不禁就有些驕傲。
自己不愧是皇族血脈,老婆下蛋只下了三十六個。
哪像那傢伙,一下就是四五百個.忒也沒素質了!
若是正常成長,估計也就是一幫廢物,也就是虧了御獸大師點石成金.
但這一節,何必去是不知道的。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這三十位子孫.也.讓大師費費心?」何必去小心得問道。
「那怎麼行!」
金皇搖頭若撥浪鼓:「現在有這麼多的小祖宗了,再多了還怎麼玩?朕的這三十個兒女,大師能給面子調教出三五個成器的,也就感激不盡了。」…
何必去點點頭。
平心而論,金皇的要求,不但不過分,點都不高!
畢競神醫曾經有過一次性調教出四百多條優質小蛇的壯舉。
而今再調教出三五個成器出衆的,那裡算得上是什麼大事?
但現在的問題就在於,何必去找不到人啊!
這個纔要命!
「那,請陛下暫且寬坐。」
何必去歉然道:「我得先去聯繫聯繫.說來慚愧,凌大師神龍見首不見尾,我還真不知道他現在是回來了還是沒回來。」
「這是應該的。」
金皇倒是表現得一點也不急。
因爲這種事,那是急不得的,而且欠人情的可並非是人家御獸大師,而是何必去自身。
人家凌大師幫你是人情,不幫也是本份。
自己只管安心的住下來就是,反正自己住在這裡,需要着急的絕對不是自己。
且何必去此老,必然會盡一切心力辦妥此事,出來混,欠下因果,遲早是要還的!
何必去也知此事宜早不宜遲,立即就去聯繫了何香茗。
得知何香茗那邊完全沒什麼消息之後,又馬不停蹄去了戰場找吳鐵軍。
吳鐵軍能說什麼,只能實話實說:「咳,御獸大師我是真不知道其下落。倒是風神醫剛剛送來一批援助,他已知悉天道因果之事,短時間絕不會再跟大戰有任何羈絆了。」
聽這話,何必去心裡登時就有了底。
不會跟大戰有羈絆,卻不等於其他事不能聯絡啊,接下來自然就是按照吳鐵軍的方法與風印聯繫——
樹洞。
傳遞信息的書信很快就放進去了指定樹洞,但是這到底管用不管用啊?
何必去心下難有定論,卻也只能耐心等待。
風印很快就知道了蛇皇到來之事,但暫時顧不上這一邊卻也是現實。
因爲狐皇和貓皇的丈夫胡千陽兩人,已經完全恢復了。
現在貓皇夫婦,帶着風影,滿城玩耍,盡享天倫之樂,盡情享受這難得的時光。
而鵬萬里已經先走一步,去了貓族聚居地坐鎮深淵。
所有人都很清楚,這種全家相伴,其樂融融的場面,維持不了幾天。
因爲天地大變乍臨之下,影響到了很多很多。
此方天地很多私密之地的禁制力量變小了,甚至是直接沒了。
那麼,同列禁制之地的深淵,其受限影響必然也有所變化一這一點,已是毋庸置疑的現實!
而你貓族的底盤,總不能完全依仗人家鵬萬里出力守護吧?
這等關鍵時刻,你身爲貓族皇者之妖,竟連個面都不露,不合適吧?
這是顛撲不破的硬道理!
胡千陽對風印感激至極。
重複人身的胡千陽相貌極爲出衆,比之風印也絲毫不差,尤其是氣質,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是儒雅自然,舉手投足,都是渾然天成的優雅。
如果硬要挑毛病的話,就是此人的性格太過於敦厚了。…
是的,你沒有看錯,就是敦厚,身爲九尾天狐一族的絕世天才,全然不具狐族傳說中的天賦本能——狡猾,事事秉正而行,向來有妖族第一君子之譽!
嗯,君子,這在妖族,絕對不是美譽,幾乎是老實人好欺負的代名詞!
胡千陽實在太過淡泊名利,同時還是一個懶人,錯非一身神通廣大的本事,早不知死到哪裡去了。
他這一輩子,迄今爲止,惟一一次竭盡心力的動作,就是贏取貓皇芳心!
爲了追求愛情,他甚至放棄唾手可得的狐族皇位,只願與貓皇遠走高飛,醉心於過自己的小日子。
堪稱是話本中,不愛江山愛美人的代表者!
在這一點上,風印感覺和自己非常有共同語言。
當然,這只是風印的自我感覺良好而已,人家是真儒雅,他是裝儒雅還裝不明白的那種!
這位隱士,即便是在經歷過紫帝襲擊這種生死大變之後,性格上仍舊沒有半點改變。
仍舊是淡泊至極,頗有一種「我意道遙世外,任何紅塵風高」的無奈。
在和風印聊天的時候,這位胡千陽嘆息不已:「爲什麼非要有戰鬥生死?大家各自過各自的日子,不好麼?」
「日子都過得好好的,又不是活不下去。爲什麼非要欺負別人?爲什麼非要搶別人的東西?」
「什麼都不用管,自己過日子,養老婆孩子,賺錢吃飯,安樂平和,多好?」
「爲什麼地位越高的人,就越是看不透呢?」
「我修煉一身本事,自問不俗,但我此生,其實連只兔子都沒殺過,卻反倒是我錯了嗎?」
對於這些問題,風印就只能將之歸於嘆息一聲。
他很想說一句,其實真的是你錯了,在這個不吃人就被人吃的世界上,你有一身本事,卻什麼都不做,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但他看着胡千陽澄激的眼睛,卻難以說出口。
因爲他能看得出,這位胡千陽說的,絕對是心裡話!
那雙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這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人,但你卻怪不得他。
因爲人家的家族,出身,條件,可以把這樣的人養出來。
對,就是你可以罵人家,你是那種「何不食肉糜」的人。
但是卻不能不承認,人家有這
個條件,有這個資本。
人家家族很富裕,湊巧人家沒有什麼野心,無意稱王稱霸,更不爭名奪利。
這樣的家族,完全可以供養兒孫安安穩穩,一輩子連半點苦難都不用有,一直到老死,盡是逍遙自在。
你再憤世嫉俗又有何用?
你問人家,你爲何不奮鬥?
人家根本用不着奮鬥就生生世世吃喝不愁啊!
再加上這傢伙本身就是一個沒有半點野心,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人?!
對於這樣的人,你能說什麼,如之奈何?…
所以風印也不準備說什麼,更不準備打破他心中的美好幻想。
說不定人家貓皇就是喜歡他這份澄激如水的純淨呢?
不過不管如何純淨,這一次深淵即將爆發,憑他的身份立場實力,手上也必然是要沾染血腥的。
「前輩,難道你都不恨紫帝嗎?」風印忍不住問出另一個問題。
「恨!怎麼不恨?如何不恨?」
胡千陽笑了,很有趣的看着風印:「你是不是感覺我與世無爭,就全然的沒脾氣了?這等毀家大仇,殞身之恨,竟也能一笑了之」
「.」
風印苦笑一聲,他是真有這種感覺。
但是胡千陽的回答,卻讓他刮目相看。
「我這一生,固然是不去招惹任何人,也不想得罪任何人!但若是有人得罪我針對我,我也是會報復的。而且我的報復,會因爲理直氣壯而更顯血腥殘酷!」
「因爲先撩者賤,一切後果都是他自找的!」
所以,但凡我有半點機會,不光是紫帝白虹這兩個人,我會殺了他們!即便是屠戮了跟他們相關的一應勢力、家族、親朋故舊,我也不會有半點負罪感!」
聽罷這話,風印就忍不住有些咂舌了。
都說老實人不能惹。
果不其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