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危險、危險……
這個壯漢給許悠然的感覺,無比危險。
可他感受到的危險氣息,卻不只是來自於這個壯漢。
只是這個壯漢,實在太特殊,太出衆,殺氣太盛。
許悠然一直在感受着他那道追蹤烙印,此刻終於鎖定了印記。
當他看到壯漢身邊,施施然走來的那個絕色美女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那種強烈的危機感,不止來源於這個壯漢。
或者說,更大的危機感,來自於壯漢身邊的那位絕美少女。
那是一個他不認識,也從未見過的少女。
可那雙眼睛,他認識,那曾是一雙充滿無限風情魅惑的眼睛。
如今卻是滔天的殺意和怒火,還有極致的森冷。
那個女人雖然不知道通過什麼方法,完全變了個人。
可她就是皓玉,那個替他們背了黑鍋,成爲S級通緝犯的皓玉。
雖然許悠然沒有跟皓玉交手過,但許悠然感覺得到,皓玉變了。
變得十分強大、十分危險,甚至比她身旁那個壯漢還要危險。
原來那種讓自己渾身汗毛倒豎的極致危機感,竟然是來自於皓玉。
許悠然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也不想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他恨不得現在轉身就跑,離皓玉越遠越好。
在他觀察那個壯漢的時候,皓玉就發現了他。
看到鬼滅和西索站在人羣中,皓玉瞬間想通了一切。
她當時離開大廳不過十幾分鍾,整個城堡就慘遭血洗。
自己莫名其妙成了通緝犯,替人背了黑鍋。
應該死在城堡裡的兩個人,卻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
誰是兇手,終於真相大白。
現在她只想殺了這兩個人,雖然現在揭發這兩個人,他們也是死定了。
可她立刻就想明白了,她也是通緝犯,如果她去揭發這兩個人。
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陪這兩個人去死。
巡天司絕不會吝嗇他們的屠刀,她這種卑賤的奴隸,隨手殺了,也不過只是多砍一刀的事兒。
她要親手殺了這兩個人,是這兩個卑鄙無恥的兇徒,毀了黑血莊園,毀了她的生活。
可現在這種場合,明顯不合適,也不方便動手。
不過,既然知道了鬼滅和西索是兇手,那他們就逃不掉了。
皓玉眼中流露着無窮的殺意,臉上掛着森冷的微笑。
西索看到壯漢混在人羣中,好像早就知道了什麼,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只是微不可查的給了那壯漢一個眼神。
許悠然輕輕碰了一下西索,低聲道:“出事了,我們現在能撤嗎?”
“出事了?要撤?什麼情況?”西索有些詫異。
“皓玉來了,那個替我們成爲通緝犯的女人。”許悠然語氣有些低沉。
“那個背鍋俠?跟你有一腿那個?在哪裡?”西索調侃道。
他也感受到了一絲非常危險的氣息,可他卻以爲是來自鋼金。
“那個壯漢身邊的少女,很漂亮的那個。”許悠然發現西索好像完全不在乎的樣子,趕緊補充了一句,“她好像變得非常厲害,我感到她現在很危險。”
“這是……整容了?”西索目光灼灼的看着絕美的皓玉,忽然有些反應了過來,“她很危險?”
“可能是爲了躲避通緝,才整容的。”許悠然知道現在這種環境,想走根本沒有可能。
不用說皓玉,就連九龍會都不可能允許他離開。
問問西索,也不過是想提醒他一下罷了。
“危險很好啊,嘿、嘿、嘿……”西索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我就喜歡那種特別危險的人。”
說話間,鋼金和皓玉二人已經走了過來。
西索迎了上去,許悠然也只能硬着頭皮,尷尬的跟了上去。
“我叫鋼金。”壯漢伸出了大手,“認識一下。”
“我叫西索,這是我的僕人鬼滅。”西索皮笑肉不笑的,跟鋼金握了握手。
許悠然點了點頭,不太敢去看皓玉。
雖然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濫殺無辜了很多奴隸。
可皓玉對他還是非常照顧的,曾經跟鬼滅也應該關係不一般。
因爲自己殺了黑血,連累她背上了通緝令,他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皓玉的恨意和怒火,他也能理解,可他有他的苦衷和使命。
殺了這個女人,倒是個好辦法。
可先不說能不能殺得了皓玉,他也不太下得去手。
他在迴避皓玉,皓玉可不會迴避他,大大方方的伸出了玉手,“我叫阿麗塔,還要多關照。”
“阿麗塔?”許悠然明白,這應該是她用的假名字。
皓玉的手並沒有伸向西索,而是伸向了許悠然。
西索作爲主人,皓玉根本就不理睬他,只是死死盯着許悠然。
“你好。”許悠然嘴角抽動,勉強笑了笑,伸出手跟皓玉握了握手。
可是在握住皓玉小手的一瞬間,許悠然心中卻是一動。
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傳來,不是那種男女接觸的奇妙感覺,而是……
在他思索的片刻,皓玉縮回了手,冷冷看向西索二人。
鋼金似乎也發現了阿麗塔的微妙變化,卻也不以爲意,“西索先生,一切都還順利吧?”
“當然非常順利,我最近做了幾單小生意,還算過得去。”西索意有所指,眼光瞟了一下許悠然。
鋼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許悠然,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
幾人在這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皓玉時不時的插幾句話,看起來非常和諧。
那邊的彩印看到了黑耀,帶着幾個弟弟、妹妹也走了過來。
黑耀也發現了彩印的問題,不過在貴族的圈子裡,這些事早已司空見慣。
“黑耀,你是跟善信會一起來的?”彩印有些炫耀的指了指黑塔那邊,“我現在是克也會的核心成員了。”
“核心成員?你……”彩印的丈夫,頭頂着一片草原,早已怒不可遏。
“你這種窩囊廢,懂個屁?”彩印不屑一顧的瞥了他一眼,“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能有收穫?”
“好啦,都是一家人,先處理好這邊的事。你們的事,回家再說。”黑耀也很清楚,現在不是糾纏這些事的時候。
雖然黑血領主被殺,讓黑血莊園失去了主心骨,家族的生意和勢力都會受到重大打擊。
可如果能夠藉着這次機會,攀附上九龍會的巨頭,將來帶給黑血莊園的利益,會非常巨大。
至於彩印付出的代價,無外乎就是牀上游戲那點事,算得了什麼。
當然了,這是他站着說話不腰疼,並不知道彩印到底跟多少人做過遊戲。
黑耀一家人在這邊互相交流情況,又有一大批人走向了莊園這邊。
還離得有些距離,人羣中有人已經開始了低聲議論。
“滕森會,那是滕森會會長滕森龍一。”
“也帶了不少高手啊,厲害。”
“什麼高手,都是臨時僱傭來的,裝裝樣子罷了。”
一陣喧譁聲中,九世龍心幾人迎了上去和滕森龍一熱情的擁抱。
九龍會的九大巨頭,已經到了六人,還有三人也即將到來。
鋼金看向滕森龍一的一衆手下,眼神示意了一下。
一個身材消瘦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這是一個非常斯文的年輕人,看上去還不到三十歲。
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裝,優雅的來到幾人面前。
鋼金甕聲甕氣的笑道,“介紹一下,這位是燭滅。是我們的僱員,也是新近申請考覈的傢伙。”
燭滅淡淡笑了笑,跟西索和許悠然都分別握了握手,“我還不是正式成員,請多指點。”
“嘿、嘿、嘿……”西索笑了笑,“別那麼客氣。”
他從這個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雖然還不如“整容”後的皓玉,可也知道,這個年輕人絕對不簡單。
就連幻滅旅團都要花錢僱傭的人,能簡單了纔怪。
“情況都很順利,需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好了。”燭滅似乎也感受到了西索的強大,轉頭看向鋼金說道。
至於許悠然,他不過是禮貌性的客氣一下而已。
一個奴隸戰兵,炮灰而已。
西雅特公司的人和號角集團的一夥人,互相看不對眼,又不屑於跟賽博城這些鄉下人交流。
只是分成了兩隊,冷冷的看着對方。
他們也聽說了西索是來自戰狼特勤的僱員,可西索只有一個人,還帶着個奴隸戰兵,完全沒有被他們放在眼裡。
隨着到來的人,越來越多,負責安保的僱傭兵,也漸漸分出了三六九等。
實力最弱的早已被打發去了最外圍佈防,能在莊園附近負責安保工作的,基本都是各位巨頭麾下的高手。
沒一會功夫,黑崎龍軍也到了。
緊緊跟在他身邊的是他女兒澤塔瓊斯,墨菲斯托、陸佳、祭傑都護衛在他身邊。
“微服私訪”體察民情的女魃公主和無疆,則遠遠的跟在後面。
澤塔瓊斯一邊走,一邊小心提醒着父親,她秀氣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父親,這裡殺氣好重。高手很多、很多,對我們懷有敵意的人,超過一百人。”
“啊……這麼多人看我不順眼?”黑崎龍軍都有些驚了,我這是他麼的得罪多少人?
“不過,目前沒有專門針對我們的殺氣。可能是他們殺過的人太多,自然流露的殺氣。”澤塔瓊斯悄悄補充了一句。
“呼……那就好……”黑崎龍軍暗暗鬆了口氣,向着九世龍心幾人快步走去,“哎呀呀,怎麼敢讓會長您親自迎接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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