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戚少商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姓方的,我早看你不順眼了。早晚做過一場,不如現在來吧!”
方振眉看起來是在替許悠然出頭,實際上一直在撩撥戚少商,也沒安什麼好心。
這些許悠然雖然不說,卻也看在心裡。
可人家到底是爲自己出頭,總不能真讓兩個客人打起來。
“戚少商,敬你遠來是客,還介紹美酒給你喝。世人都說你狂傲,沒想到狂到我家裡來了!”女魃搶先說道,面色冰冷,顯是極度的不高興。
吵鬧的衆人,立刻安靜下來,沒想到女魃會爲一個奴隸出頭。
在這些人的觀念裡,奴隸根本都算不上是人,最多算是會思考的工具。
女魃舉辦論道會,有侍女伴舞、樂師演奏,許悠然勸酒,在他們看來都是一樣的道理。
至於女魃給許悠然使用末日級解毒劑,那隻能顯示女魃的豪奢和仁慈,跟哪個奴隸沒關係。
當然了,如果戚少商呵斥的是其他奴隸,女魃可能真的會一笑置之。
可戚少商呵斥的是許悠然,二人多日雙修,早已神魂交融,感情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何況當着她的面,打她的臉,這肯定不能忍。
許悠然還沒想那麼多,女魃心中卻早已想過很多。
只是雙方身份地位,相差一個星系那麼遠,女魃也只是心中泛起漣漪,並未細想。
在外人看來二人的肢體接觸很怪異,很不合禮節。
可在二人看來,卻早已稀鬆平常,習慣成自然。
二人雙修的時候,比這種接觸密切多了,日常生活中,難免就會很自然有所接觸。
“公主恕罪,小生確實有些不勝酒力。”戚少商看到惹怒了女魃,心中也是忐忑,雙手抱拳施禮。
“女魃妹子,一個奴隸而已,沒必要跟少商太計較,他可能真喝多了吧。”紅淚低聲勸慰道。
“是啊,女魃妹子。消消氣,今天是高興的日子。”文雨端起酒杯,一直向女魃示意。
“二位姐姐有所不知,過去我女魃在外走動的少。現在很多人聽說我要執掌大軍,卻都有些看不起我……哼!”女魃氣呼呼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女魃公主真的誤會了,我不過是問問那個奴隸的覺醒技而已。”戚少商皺着眉,“完全沒有看不起女魃公主的意思。”
“人家不願意告訴你,怎麼了?這是我的奴隸,不是你的奴隸……”女魃柳眉倒豎,俏臉含霜,“我家的奴隸排場大怎麼了?我就喜歡他這樣!鬼滅,你個狗奴才,以後不要跟任何人稱兄道弟!”
“是!”許悠然恭恭敬敬點點頭,“我會注意分辨那些人的,他們不配!”
許悠然是年輕人,自然也有火氣。
女魃想拉攏一批人,他可以懟人、可以逗樂,卻不見得是出於本心。
之前大家一團和氣,那是都在拿他當小丑,活躍一下氣氛罷了。
看來這裡身份、地位、實力,才能換到真正的尊重。
許悠然的話打擊面太大,大廳中頓時一片譁然。
女魃氣頭上那樣說,也就罷了。
女魃什麼身份、什麼實力?
你一個小小奴隸,還蹬鼻子上臉?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唉,公主家的奴隸都惹不起啊。”
“他算個什麼東西?”
“我們不配?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年輕人,你把路走窄了。”
原本有些人就沒帶着好心思來的,星宿海一批人,其實專門就是來搗亂的。
讓大家看不起女魃,讓女魃得罪更多人,七年輪戰找不到盟友,他們才高興。
衆人鬨鬧之際,女魃忽然想起一件事,低聲跟許悠然說道:“對了,我母親剛剛給我送來一份火屬性天災級試劑,你要不要試試?”
許悠然確實缺火屬性病毒試劑,可要的卻是末日級的。
天災級試劑也許會有效果,也有可能完全沒用。
那是女魃的母親專門爲女魃晉級準備的,他自然不能拿來亂嘗試。
“算了,你還是拿來晉級用吧,回頭有機會再說。我剛剛晉級,精神力還需要進一步精純一下。”許悠然輕聲拒絕道,“對了,最近感覺怎麼樣?快晉級了吧?”
“精神力還差一些,再修煉一段時間,應該差不多了。現在修煉速度這麼快,應該會趕在七年輪戰之前晉級。”女魃見許悠然拒絕,便也沒再堅持,她也怕把許悠然喝死了。
“這些雜碎,真是討厭,唉……”女魃嘟囔着說道,“我想趕緊修煉去……”
“看來要展示一下實力,鎮壓一下他們才行啊。”許悠然喃喃道,“讓這些鄉下人,看看哥哥的手段……”
“又打架?你不是受傷了嗎?”女魃立刻想起許悠然好像受了傷,“對了,你剛纔到底幹嘛去了?”
“這點小傷沒事的,他們太吵了,我把他們打服了,自然都老實了。”許悠然遞了個詢問的眼神過去,“能打嗎?”
“能打,就怕你打不過,很多都是六次覺醒者。”女魃也覺得是時候展示一下實力了,大家合作其實更看重的還是實力,“別打死人,也別讓人家打死。”
一味的懷柔,大家可能會覺得你好相處。
可現在是要上陣殺敵,沒有實力恐怕連軍隊的主導權都拿不到。
邀請皇姐精衛過來,本就有鎮場子的意思。
她自己還不到六次覺醒,可精衛卻是實實在在的高手。
不過現在矛頭指向了許悠然,精衛也不太好插手。
二人在這裡竊竊私語,有人卻忍不住了。
“哎呦,女魃公主,你家裡的奴隸,好大的脾氣。”碎碎立刻跳出來冷嘲熱諷,“看來女魃公主不怎麼會管教下人啊。”
許悠然冷冷看了一眼,“碎碎公主剛纔說我小,現在發現我大了?有種換個地方,我們比較一下大小?”
“哄……”
大廳中衆人,再次炸鍋了。
許悠然語帶雙關的話,挑逗和刺激太明顯了。
不用說碎碎是公主,哪怕是個平常人家的女孩,臉上也掛不住。
碎碎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你……”
“小雜種,下來受死!”坐在碎碎一旁的唐交,早就按捺不住了,直接躍入大廳中間。
許悠然瞥了一眼唐交,又挑眉看了看戚少商,環視了一圈。
方振眉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幸災樂禍。
關七緊緊皺着眉頭,十分不屑的看着碎碎、念念、唐交等人。
日馬帶着一羣跟班,正大聲起鬨,他不敢單獨面對許悠然,可這裡這麼多人,許悠然又不能吃了他。
文雨和紅淚都面帶憂色,顯然不太希望鬧的這麼不愉快。
夢枕卻是自顧自飲酒,神色淡然,卻有意無意的在觀察女魃。
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女魃如此維護這個奴隸,如果這個奴隸是個草包,他還要重新審視一下這位女魃公主了。
如果只是因爲長得帥,就要極力維護這個奴隸,那麼女魃公主其實也就那樣。
溫暖、雷純雖然性格都很寬厚,可他們來自險惡無比的響雷大世界。
對這種血腥廝殺,早已司空見慣。1
動輒拔刀相見,拳頭上分個高下,也沒什麼新鮮。
“鬼滅,人家都踩到我們臉上了,你還等什麼?莫非是怕了?”女魃冷冷的說道,“來的都是客人,別打死了人。”
“珍瓏妹子,鬼滅他……”精衛因爲距離近,也看得出許悠然受了很重的傷,有些擔心。
許悠然雖然救過他,可他是水系覺醒者,只能說明他更適合在大裂谷修煉,不能說明他戰鬥力有多強。
“放心,他就是一隻小強,打不死,錘不爛。唐交,你可不要給我面子,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女魃惱怒碎碎、念念一直陰陽怪氣的,既然不要臉,就撕了你的臉。
“是!”許悠然起身,雙手抱拳施禮。
真到了要戰鬥的時候,許悠然一向話不多。
能動手就別吵吵,那樣太不紳士。
唐交是五次覺醒者中的頂級強者,潛力還是很大的,要不然也沒資格接近碎碎、念念。
對許悠然這種晉級沒多久的五次覺醒者,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爲碎碎出頭,他想的只是怎麼才能打的漂亮。
至於女魃公主的顏面,根本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
身家、地位、長相、實力,女魃比碎碎都高了好幾個檔次。
唐交根本就沒奢望過能吃到鳳凰肉,碎碎那種黑天鵝級別的,他勉強還能掙扎一下。
大家根本就不可能湊到一起,他也很有些自知之明。
“狗奴才!我要打爛你的嘴,不說人話,一直放屁,就是缺少管教!”唐交指着許悠然的鼻子,破口大罵。
“對!乾死這個狗奴才。”
“這麼囂張,就應該打死!”
“唐交兄,我看好你。”
“……”
周圍很多人跟着起鬨,反正又不是他們下場。
酒宴之中,比武助興,原本就是很正常的娛樂活動。
既然是論道會,總要論一下誰的道高,誰的道低。
達官顯貴們,有些時候不方便動手,也會指使手下奴隸下場戰鬥。
自然是誰的奴隸強,主人自然也面上有光。
這種戰鬥經常會非常血腥,正好可以滿足一下達官顯貴們追求刺激的目的,很有種古羅馬角鬥士的感覺。
許悠然有些無語的張望了一下,女魃這宴會廳也全是鑽石級材料建造。
大廳中面積也很大,兩個人戰鬥,只要不是刻意釋放大招,應該也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許悠然也不會給對方機會釋放大招,他看向唐交,微微一笑,“可以開始了嗎?”
“隨時可以,狗奴才,受死吧!”唐交一抖手,一柄戰刀出現,惡狠狠的劈向許悠然。
“嗖!”唐交眼前一花,許悠然已經不見了蹤影。
五段漫步星空身法展開,許悠然宛如憑空消失了一般。
對於已經開始研究星空力場的許悠然來說,這種咫尺之間的距離,簡直就不是距離。
“嘭!”許悠然一掌拍在唐交胸口。
戰技,滅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