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殺了幾個警察,所以你就要逃出薩爾瓦多?死在蒂華納集團手中的墨西哥警察和軍人加在一起已經破萬,我的人上個月還殺了一個警察局長,爲何我還在這裡。”金南哲從車載酒櫃裡選了一支紅酒,然後打開幫蔣震倒了一杯,嘴裡說道。
一邊倒酒,金南哲一邊打量其他人,愛莎和伊蓮娜直接被他無視,老二摩擦器,彎刀,保羅·丹尼三個男人顯然讓他更感興趣。
“被美國緝毒署和墨西哥軍警從北部地區好像喪家之犬一樣趕到阿卡普爾科,你居然還有心情吹牛?”蔣震接過金南哲遞過來的紅酒,指了一下老二摩擦器等人:“老二摩擦器,彎刀,我的朋友,保羅·丹尼,一個英國傻瓜攝影師,愛莎,伊蓮娜,我在薩爾瓦多的鄰居。”
金南哲只對老二摩擦器和彎刀伸出了手,單眼皮小眼睛即便打招呼,也習慣性的帶着囂張神色說道:“金南哲,你好,兩位蔣震的朋友。”
老二摩擦器撫摸着華麗的汽車內飾感嘆道:“我第一次知道城管居然認識你這種闊佬朋友。”
“他不算我的朋友,只不過他欠我一條命。”蔣震嚐了一口紅酒,對老二摩擦器說道。
金南哲眼睛看向蔣震,語帶威脅地說道:“費列克斯和我可都一直對你上次的手下留情念念不忘呢,別給我機會讓我還給你。”
“泡菜,如果黃疸跟我說這種話,我可能還要仔細想想,你還是算了吧。”蔣震無動於衷的撇撇嘴,把高腳杯放到黑胡桃木的酒杯架上,把因爲金南哲的語氣而感到害怕的伊蓮娜摟在懷裡摸摸頭髮,嘲諷地說道。
“我叫凱撒。”金南哲沒有對蔣震的嘲諷動怒,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糾正了蔣震對他的稱呼。
老二摩擦器好奇的看向蔣震,凱撒,這綽號很搞笑,尤其配合對方的韓國人身份,所以他希望蔣震給他解釋一下,至於金南哲會不會不爽,他纔不在乎。
“冰人幫他取的,那時候我,黃疸,箭豬和他都在替補小隊,參加了一個利比亞行動,然後我,箭豬,黃疸都被冰人帶去了基地,只留下他落選了,然後泡菜不爽的質問冰人,爲何那三個傢伙能被選中?是因爲我的屁股沒有他們的翹嗎?我比他們更優秀,世界上最早的特種兵出現在兩千多年前的韓國。”蔣震無視金南哲的兇惡目光,對老二摩擦器笑着說道。
老二摩擦器不住的點頭:“天吶,哥們,你到底是有多無知,纔會對喪鐘小隊的隊長大人發起質問,然後呢。”
“然後冰人說,我真TM遺憾,來自韓國的凱撒,等韓國把整個朝鮮統一之後,你可以再對我說韓國特種兵的偉大傳記,你努力長高些,我會考慮讓你加入喪鐘小隊兒童分隊。”蔣震眼睛看着金南哲,挑釁地說道:“所以這蠢貨,就改名叫凱撒,希望記住那天的恥辱,尋找能報復喪鐘小隊和冰人的機會。”
金南哲從沙發的扶手箱裡猛然拔出一把鎏金PPK手槍指向蔣震。
愛莎第一時間發出了驚呼,不過驚呼仍然不是最快的反應,彎刀手裡那把他收藏的M4軍刀已經貼在了金南哲的頸動脈上,彎刀面無表情,抿着厚重的嘴脣。
而老二摩擦器和蔣震兩個人卻毫無動作,仍然表情閒適的看着那把金南哲手裡的華麗手槍。
“沒關係,彎刀,放開他,他故意開玩笑試探你們。”蔣震對彎刀說道。
彎刀聽完之後,慢慢的把軍刀從金南哲的脖頸上移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金南哲沒有先去與動作奇快的彎刀對話,而是眼睛看向了從頭到尾都晃着酒杯品酒的老二摩擦器:
“是你知道我和蔣震的關係,還是你沒來得及反應?”
老二摩擦器翹着腳,懶散地說道:“簡單啊闊佬,城管既然會說那些話,就不擔心真正的激怒你,他也許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但是肯定會在意此時其他人的安全,既然他能嘲諷你,自然就肯定你不會生氣,我當然信任他,認識一下,老二摩擦器,喪鐘小隊突擊手。”
“你有個不錯的朋友。”金南哲對老二摩擦器稍稍點了一下頭,然後扭頭對蔣震說道。
蔣震舉起酒杯朝對方說道:“3毋庸置疑,最棒的。”
“我送給你一把比M更棒的軍刀如何?”和老二摩擦器說完之後,金南哲看向沉默不語靠在沙發上的彎刀說道。
沒等彎刀開口,蔣震和老二摩擦器就咧嘴笑道:“有人不知死活的和彎刀討論刀具。”
“我說錯了什麼嗎?”金南哲不確定的看向蔣震和老二摩擦器,再次看向彎刀手裡此時把玩的M3軍刀:“就是一把M4,能把它給我看一下嗎?”
彎刀把手裡的M3遞給了調轉刀柄,遞給了金南哲,金南哲把手裡那把鎏金的PPK手槍放下,接過來看了一下軍刀護手上的銘文,又仔細檢查了一下,不確定地說道:“我從沒見過M4刺刀有這種銘文,5682S0732,卡美盧斯不是一直用L這個單詞嗎?”
“這是1943年12月,卡美盧斯公司爲了測試效果小範圍生產的工程樣刀,爲了爭取到美國軍隊M4刺刀的生產合同,這批用來提供給美國軍方測試的一千把樣刀用了最好的材質和工藝,S,是樣品的意思,S0732,就是這柄刺刀是那一千把刺刀中的第732把,彎刀花了九千美金才從一個刀具收藏家那裡得來的。”
“很珍貴,那個肯賣給你的刀具收藏家一定現在後悔極了。”金南哲把手裡這把M4刺刀還給彎刀之後,感慨地說道。
不過在伊蓮娜,愛莎和保羅·丹尼的眼中,九千美金買一把這種黑乎乎看起來難看極了的刺刀,那絕對是刀具收藏家賺到了。
悍馬車在行駛了二十幾分鍾之後直接開進了一處莊園,在莊園別墅區的正門處停下,門口的保鏢打開車門,所有人走下來,蔣震打量着四周的環境對金南哲說道:
“你最近的品位與那些毒販暴發戶越來越接近了,乾脆把整個亞馬遜雨林和非洲草原都搬來這裡算了。”
伊蓮娜在下車之後,就對着遠處草地上跑動玩耍的兩隻小動物吸引住了,那是兩頭還毛茸茸的幼獅,其中一頭還擁有純白的皮毛。
就像蔣震說的那樣,到達這處莊園之後,愛莎,伊蓮娜,保羅·丹尼享受到了他們之前不敢想象的生活,看着莊園附近那些保鏢,愛莎覺得自己擁有安全感,而保羅·丹尼顯然在思考,爲什麼薩爾瓦多黑幫也有武器,墨西哥毒販也有武器,他們都販毒,綁架等等壞事做盡,爲啥一夥活的好像乞丐,而一夥卻好像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億萬富翁。
至於伊蓮娜,則沒思考那麼多,和蔣震在一起逗弄着兩頭幼獅。
“埃默爾,你有這麼富有的朋友,爲什麼還要呆在聖薩爾瓦多賣煎餅?”伊蓮娜直接坐在了天鵝絨一樣柔軟的草地上,把那頭溫馴的白獅子抱在懷裡,對旁邊正與另一頭獅子玩拍掌遊戲的蔣震問道。
蔣震說道:“這又不是我的,朋友的,和自己的,是兩種概念,伊蓮娜,就好像我是你的好朋友,但是你需要我幫忙時,仍然需要付給我一塊巧克力一樣,朋友之間也是這樣,並不是所有朋友都能靠一塊巧克力解決所有問題。”
伊蓮娜搖搖頭,似懂非懂。
“很簡單的道理,就像你上學時騙那些小男孩一樣,爲什麼那些小男孩心甘情願的願意讓你搭他們的車上下學?”蔣震來了興趣,把獅子粗暴的扔去一邊,小獅子忿忿的朝着翻臉無情的蔣震毫無威懾力的咆哮了兩聲,悻悻的去了一邊自己抓着草屑玩耍。
“因爲他們覺得我會和他們上牀啊。”伊蓮娜抓着白獅子的兩隻前爪說道。
一個十二歲的白人小女孩,說起上牀這個詞來,沒有任何羞澀或者異樣情緒,理所當然。
“沒錯,朋友之間也一樣,並不是所有友情都是無代價的,我知道當你上學之後,會有老師和同學會告訴你,我的話是荒謬的,但是你自己要記清楚,友情是有代價的。”
“你和老二摩擦器和彎刀先生的友情,也是有代價的?”
“等價,他們如何做,我就如何做,你的朋友對你好,你就一樣對待他,你的朋友背後陷害你,就狠狠朝她臉上潑一杯黏糊糊的果汁,就是這樣。”
“埃默爾,那我很喜歡你,如果按照你的等價說法,你是不是應該也很喜歡我?”伊蓮娜睜着一雙大眼睛,揚起臉,看向蔣震問道。
蔣震沉默了一下,乾脆的把伊蓮娜的頭按的低了下去:“小屁孩,這不是你該想的。”
金南哲安排人去幫忙訂蔣震需要的機票之後,從遠處慢慢走過來,剛好聽到了蔣震和伊蓮娜的這種對話:“繼續說,蔣震,這位小姑娘正等着你給她答案呢,被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女孩表白是什麼滋味?我就是喜歡看你出糗的樣子,蔣震,從第一次見面就不爽你,所以,我覺得這個小女孩很讓我驚訝,留下她,我幫你照顧她怎麼樣?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送她去任何一個國家留學。”
看到蔣震一副“你會這麼好心”的表情,金南哲聳聳肩,挨着蔣震坐下,從口袋裡取出一盒韓國阿里郎香菸,分給了蔣震一支:
“別把我想的和你那麼齷齪,我不缺女人,鈔票也花不出去,我幫她的原因,就是想看到她長大,比如十八歲時對你開口求婚時,你的糗樣,如果你能活到她十八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