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闆來接我了。”兔子邦尼在羈押室裡對着牆壁背誦着《草葉集》,在歌聲響起之後,他突然亢奮的轉過身體,望向屋頂邊緣的隱蔽式攝像頭,把雙手的食指和中指豎在自己頭頂,扮成兔子的一雙長耳朵,拖着長音哈哈的笑着,整個羈押室甚至外面的走廊,都響起了他帶着藏不住的囂張笑聲。
很快,兩名FBI探員打開了羈押室的門,面無表情的對房間裡的人說道:“你們可以離開了,外面有人在等你們。”
兔子邦尼朝還沒回過神的瑪麗安娜勾勾手指:“快點兒,女士,度假結束了,Boss在等着我們。”
他跟在FBI探員的身後,邊走邊問道:“你們準備把我帶去哪?去見Boss?”
“我不知道你的Boss是誰,如果你是說一個黃種人,是的,我們帶你去見他。”
“能帶我換掉身上這身屎黃色的衣服嗎?我要穿上我的西裝,拿回我的閃卡,再去見他。”兔子邦尼說道:“你應該知道給上司留個好印象有多重要,對嗎?”
“你TM最好閉嘴,我……”
左側那名FBI探員邊朝前走邊扭過身體望向兔子邦尼,兔子邦尼一個極快的動作,下了對方腰間的配槍,然後把手槍保險打開,槍口頂在對面的鼻尖處,保持着笑臉:“我說,我要穿上我的西裝,拿回我的閃卡。”
另一名FBI探員剛想有所動作,瑪麗安娜已經擋在了兔子邦尼的面前:“你開槍打死我,他打死你的同事。”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殺他?我只是想讓他帶我去穿回我的西裝,拿回我的閃卡。”小丑用槍口一下下的戳着探員的鼻孔,而此時走廊兩個盡頭,馬上閃出了其他FBI探員,他們舉着手槍大聲呵斥着兔子邦尼,讓他放下手裡的槍。
被兔子邦尼指住鼻子的FBI探員雙手舉起,眼神緊張的盯着兔子邦尼不敢冒然開口,兔子邦尼盯着對方看了半天,都沒有得到迴應,用槍口戳了戳對方的嘴脣,示意對方張開嘴巴:“拜託,我在問你話,你要不要帶路幫我拿回我的衣服和閃卡?還是說你的嘴巴只會吹簫?張開嘴巴,含住這把槍,投入點兒,讓你的同事都看到你的技巧,你是希望這把槍舒爽的射你一發,還是希望這把槍不爽的射你一發?嗯?”
這名探員順從的張開嘴,兔子邦尼把槍口直接戳到了對方的嘴巴里做着活塞運動,對兩側慢慢舉槍湊過來的FBI探員視如不見。
反而是瑪麗安娜快被兔子邦尼的這個動作嚇瘋:“你他媽到底有什麼毛病?不急着離開這裡卻要這個混蛋幫這把手槍做口活兒?”
“我很生氣呀瑪麗安娜,我被關了這麼久,總得找點樂子發泄一下,我就想看看這些FBI的口活能多高超,能不能把這把槍吹到射。”兔子邦尼手上稍稍用力,回答完瑪麗安娜的話,把槍口稍稍用力朝探員的嘴裡捅了捅:“繼續,GoodBoy!”
“邦尼,我們要走了,你是喜歡讓面前這個沒有冒犯你的傢伙繼續舔那支槍,還是去見見那位讓你來這裡度假的探員?”蔣震出現在右側走廊的盡頭,左手用Zippo在雪白的牆壁上拖動着,朝着兔子邦尼走來,隨着他的腳步,Zippo在牆壁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焰尾,蔣震右手拎着FBI的收納袋,裡面是兔子邦尼的衣服和私人物品,他隨意穿過如臨大敵的FBI探員,點燃嘴上的香菸,然後插到兔子邦尼的嘴裡,把收納袋遞給兔子邦尼:“穿上它,然後我們去幹點兒比恐嚇FBI對着槍口吹簫更刺激的事。”
“呃,差點忘了。”蔣震等兔子邦尼接過收納袋之後,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裡一本正經的取出個工作牌,套在了兔子邦尼的脖子上,轉過身對六七名舉着槍瞄準的FBI探員說道:“CIA,如果各位對剛纔邦尼乾的事如果有疑問或者想要投訴,歡迎去信美利堅國家安全委員會,或者美國中央情報局蘭利總部,但是現在,你們正把槍口對準一名CIA僱員,這可不是個好主意,除非你們或者你們的家人希望因爲某些意外賺取保險金,那麼我很願意幫忙。”
兔子邦尼把槍朝那名可憐探員的嘴裡杵了杵:“咬緊它。”
然後就鬆開手低頭打開了收納袋,完全不在意其他人也許會在下一秒把他打成篩子,他最先翻找出自己的辛普森一家限量版閃卡,仔細確認之後,這才露出個笑臉,就這麼當衆脫掉了囚服,朝自己的身上套之前的衣服。
注意到一羣男人盯着自己光屁股換衣服的畫面,兔子邦尼轉過身朝這些人疑惑地問道:“你們是想看免費舞男表演嗎?別做夢了,不給小費我是不會跳舞的。”
……
冰人羅傑單手抱着自己的戰術頭盔走進了架設在一處叢林深處的簡陋指揮中心,赤道幾內亞的這次任務由三個公司聯手進行,美國MPRI負責整體戰術佈置,西班牙雲鳥公司提供赤道幾內亞政府部門情報,而灰石國際喪鐘小隊,審判小隊,知更鳥小隊負責培訓反政府武裝,根據MPRI的命令,設計小型戰術方案。
“我們申請的兩百個駝峰水囊戰術背心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到達?”羅傑進入指揮中心之後,對裡面正在電腦前查閱情報的MPRI本次任務的前線陣地顧問團主管諾拉·布拉德福問道。
冰人與MPRI的諾拉·布拉德福是老相識,諾拉·布拉德福曾服役於美國陸軍第3機步師第一旅,在第一旅代號“沙蟒”的裝甲騎兵團擔任少校營主任參謀,冰人在加入灰石國際之前,諾拉·布拉德福就曾邀請他加入MPRI,這次MPRI把諾拉·布拉德福派來赤道幾內亞前線擔任傳聲筒一樣的前線陣地顧問團主管,也是考慮到兩人相熟,能更好的配合。
“羅傑,你的手下可都是特種兵,而赤道幾內亞又沒有大幹旱,雨量充足,難道沒有駝峰水囊背心你們就會渴死?”諾拉·布拉德福處理完一份電腦文件之後,才擡起頭對冰人露出個笑臉:“好吧,我再催催,說起來,你臨時要求這麼多駝峰幹什麼?你的特種兵加在一起都不會超過一百人。”
“給那些躲在雨林裡訓練的黑鬼,我總不能現在就給他們套上炸彈背心訓練,裝滿水的駝峰背心是個不錯的選擇。”冰人坐到了諾拉·布拉德福的對面,打量了一下指揮中心的環境:“你生活的不錯,我聞到了咖啡的香味。”
“傑克,幫我們的羅傑隊長衝一杯咖啡,我自己帶來的珍藏。”諾拉·布拉德福笑着說道。
中心裡一名忙碌的助理顧問答應了一聲,轉身去幫冰人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冰人接過來之後對諾拉·布拉德福說道:“那些西班牙人到底還要多久才能給我確切的情報,該死的黑鬼們已經好幾次問我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去送死。”
“應該很快,他們正接觸幾名對奧比昂不滿的政府軍將領,大概明天就能給出確切消息。”諾拉·布拉德福轉動着手裡的簽字筆:“說起來,最近你有收到消息嗎?德陽安保在本土似乎幹了些不光彩的事,看樣子灰石國際又贏了一局,國防部好像又解除了一筆與德陽安保的合同,照這樣發展下去,很快,德陽安保就該和十年前的黑水一樣,改個名字去海外發展了。”
“什麼不光彩的事?”冰人喝了一口咖啡,聽到德陽安保的名字,停下動作看向諾拉問道。
“我纔不會相信你真的一無所知,羅傑,關於某些特殊小隊的事,你是灰石國際最出色的隊長,你一定知道這件事。”諾拉·布拉德福聳聳肩:“不過看在老朋友的面上,我可以稍稍說些我知道的消息。”
說到這裡,諾拉·布拉德福壓低了聲音,把頭稍稍朝冰人的方向湊近了些:“德陽安保爲了保住那可憐的生意,找到了兩個曾經的CIA頂尖特工來策劃整件事,你沒有去幹那種活兒,真是走運,老實說,現在所有公司都把目光放到了那兩支小隊的身上,可能還要包括我們的總統先生也一樣,無論哪一隻小隊,都只有勝負兩個結局,勝利,成爲得到鮮花和讚賞的那個,失敗,死亡並且成爲所有近期那些事件的替罪羔羊。”
冰人放下咖啡杯,從戰術背心的口袋裡取出半支雪茄點燃,吸了幾口之後才站起身:“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瘋話,諾拉,記得快點把那些駝峰水囊送過來。”
說完之後,他拿起頭盔轉身走出了指揮中心,在指揮中心外的遊騎兵SOV上,駕駛席上的計程車和武器塔臺上的惡霸犬看向冰人,冰人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把頭盔扔在儀表盤上,示意計程車開車。
等SOV駛出十幾公里之後,計程車纔開口說道:“看起來剛纔與指揮中心的交談讓你有些不開心?”
“城管好像遇到了些麻煩。”冰人面無表情的盯着前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