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輛林肯領袖一號從機場停車場朝着託波洛萬波的方向開去。
託波洛萬波是一處墨西哥的海港,不過海港很淺,所以沒有工業船舶在此停靠,偶爾會有一些環遊世界的郵輪在停留,與南下加利福尼亞州和塞拉爾沃島隔海相望。
這裡是典型的墨西哥天氣,充足的陽光和細軟的沙灘。
陽光下,這座城鎮簡直符合蔣震所有關於度假勝地的幻想。
四輛車直接開入了海邊的一座別墅,在人工種植修剪的棕櫚樹和草坪間穿過,四輛車直接停到了別墅大廳的門外,說起來,這處別墅大廳比很多酒店的正門還大。
而且事實上,從一進入這座小城鎮開始,蔣震七個人就發現很多行蹤可疑的人,毫無疑問,那些應該就是“澤斯塔”負責提供外圍保護的槍手。
有專門的服務生過來幫他們打開車門,七個人下車後如同鄉巴佬一樣打量着別墅的風景,而接機的那名“澤斯塔”小頭目朝着別墅大廳外一名管家模樣的人恭敬的介紹過幾人的身份後,就帶着四輛車離開。
“各位,請跟我來。”這名最少都要有五十歲的白人管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結,優雅的走過來對七人稍稍欠身,禮貌地說道:“帕斯先生在花園等着各位。”
說完後,還朝幾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在前面帶路。
直接穿過別墅大廳,到達了管家嘴裡的花園,或者說,也可以叫高爾夫球場,不知道這些毒販用了什麼方法,但是蔣震覺得在靠近海灘的地方鋪出這麼大一塊草坪的價格一定不低,而且還在這些草坪上設計出了幾個匠心獨具的水塘。
站在別墅的後門處,一眼能看到湛藍的大海,一些遊艇在海面上拖曳出一道道白浪,比基尼女郎油光閃閃的身體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誘人,在沙灘上玩着飛盤。
而在高爾夫球場上,幾架遮陽傘下,十幾名槍手護衛着一名穿着花襯衫沙灘褲的墨西哥人,正機警的盯着四周。
管家帶着七人走過去,對坐在太陽椅上的墨西哥人說道:“先生,賭徒先生幫您介紹的客人,已經到了。”
被他尊稱爲帕斯先生的墨西哥人摘掉臉上的太陽鏡,從太陽椅上站起身,圍着七個人轉了兩圈,就像是挑選牲口。
“我不知道賭徒先生爲什麼要介紹你們七個來幹這個工作,但是說起來,你們還沒有我的保鏢看起來專業。”他的英語帶着很濃重的墨西哥口音,聲線低沉。
惡霸犬不屑的掃了一眼這些如臨大敵的槍手:“你是說這些渾身肌肉還沒有我屁股鼓的傢伙?”
“我見過很多說大話的人,僱傭兵先生,但是他們都死在我這些保鏢的槍下,他們是墨西哥特種部隊的精銳。”帕斯先生轉到惡霸犬的面前,盯着對方的眼睛說道。
“死在他們槍下的人,比你見過的還要多。”
“嗬~”蔣震很粗俗的對着草地吐了一口吐沫:“我第一次聽說墨西哥還有特種部隊,如果墨西哥有特種部隊,也不會緝毒時要依靠美國提供軍事幫助。”
“很好,黃種人,很好,博亞斯,過來試試這個黃種人僱傭兵的成色,和他玩玩,告訴他,如果不是我需要你們,你們這些人就能去救出老闆。”帕斯先生用手指搓着胸毛,盯着蔣震說道。
他身後,一名保鏢把槍械放到了太陽椅旁的桌面上,眼神陰鶩的走了過來,這是一個三十歲頭髮捲曲的墨西哥人,三十歲,軍人的黃金時期。
蔣震側過臉看看其他幾個人,又收回頭對帕斯說道:
“我不想欺負他,所以,我準備請我們小隊的未成年隊員來替我教訓一下他,隆重介紹,黃疸,你一低頭就能看到他頭頂的可愛男孩。”
“Fuck,You!城管!”黃疸側過臉對蔣震罵道:“你一天不用些歧視我的詞語就渾身難受?早晚我會幹掉你。”
不過嘴裡罵着蔣震,黃疸卻還是站了出來,朝那名叫博亞斯的保鏢勾勾手指:“快一點,這裡的陽光都比你有威脅性。”
博亞斯看向帕斯,帕斯朝他微微點頭。
看到自己的老闆同意,博亞斯用自由搏擊的腳步慢慢朝着黃疸靠近,左拳試探性的朝前揮出,非常小心,沒有因爲黃疸看起來不夠強壯而冒然進攻。
黃疸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到對方距離自己兩步遠時,這傢伙突然摘下了自己的寬檐草帽朝對方扔去!
而且在草帽出手的同時,他的身體也朝對方竄了過去!
對方還想要用左手去撥開黃疸拋來的草帽時,黃疸已經站到了他身側,一腿凌厲的踢在他的膝關節處,博亞斯雖然身體有些失衡,但是卻馬上一個橫向肘擊的動作朝黃疸打來。
黃疸靈活的低頭,連續三拳打在對方的腋下,將博亞斯打的身體踉蹌的橫移出去,沒有給他站穩的機會,黃疸反身一腿掃向對方的面門!
博亞斯足有一米九的身軀被這一腿踢的雙腿差點離開地面,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鼻孔處鮮血橫流。
黃疸彎腰撿起自己的草帽戴回頭上,想要得到同伴們的稱讚,其他人都和他擊掌,只有蔣震,和他擊掌時還不忘刺激他一樣:
“你屁股受傷後,格鬥技巧可有些退化。”
帕斯先生在旁邊用力的鼓掌,露出些許笑容:“很好,非常好,各位,和我去打杆高爾夫怎麼樣?”
打高爾夫,四周沒有其他人,能避免被其他人聽到帕斯和蔣震七個人的談話。
走到了一處起始點,帕斯先生挑選着高爾夫球杆,嘴裡輕鬆地說道:
“賭徒先生說你們是地球上最頂尖的戰士,每天出生入死,能勝任任何環境,這也是‘澤斯塔’需要你們幫助的原因,除了你們七位,賭徒先生說還有五個人會趕來,一支十二人的小隊就能救出我的老闆,是不是有些太誇張?”
“賭徒說還有四十多名‘澤斯塔’的槍手,這樣算起來,將近六十人,並不少。”彈殼開口說道。
帕斯挑選了一根鈦合金鍍金的華貴高爾夫球杆,在太陽光的反射下,球杆簡直能晃瞎人的眼睛:
“沒錯,但是對方的人也不少,那四十多名槍手主要是應付其他三大集團,因爲那三個集團,並不想看到我的老闆被救出來,至於你們的對手,則是墨西哥海軍特種部隊‘天幕’。”
“海軍特種部隊?”黃疸重複了一下這個詞:“陸上特種部隊呢?”
帕斯先生聽到黃疸的這句話笑了起來,他輕輕揮動着球杆對黃疸說道:
“墨西哥陸軍特種部隊GAFE前上尉指揮官就站在你的面前,你看到的這裡所有拿槍的人,都來自陸軍特種部隊,包括整個‘澤斯塔’。”
“是說整個特種部隊集體轉行跑來販毒嗎?”鯊齒有些驚訝地說道:“老天,你們服役時的薪水到底是有多低。”
聽到這個傢伙出身GAFE,蔣震還是很有一些吃驚的,墨西哥GAFE特種突擊羣嚴格來說,在所有國家的特種部隊排名中應該能在中上游,當初1986年成立時,可是讓美國,法國,英國,以色列的特種部隊高級教官輪番調教,編制也按照美國綠色貝雷帽部隊來構成,甚至因爲帽子也是綠色,乾脆被人稱爲墨西哥綠色貝雷帽。
這支隊伍曾經讓墨西哥毒販膽寒,在毒販交易時從天而降,裝備優良,可以說成立的前四年,這支特種部隊的存在,讓墨西哥大名鼎鼎的“海灣”販毒集團每年損失不可估算,而且“海灣”販毒集團的武裝力量根本無法對抗這支特種部隊。
與GAFE打了四年,“海灣”總算認識到自己不可能繼續在這樣用一個集團的金錢和武力對抗一個背靠整個國家的隊伍,於是,開始使用金錢戰術,一百萬美金不夠就一千萬,一千萬不夠就五千萬。
90年開始,短短兩年,GAFE的大部分軍官和隊員全部被收買,沒有被收買的要麼被調職,要麼被槍殺,這些特種部隊士兵會在秘密行動開始之前爲“海灣”通風報信,後來,發展到軍人直接加入這個集團,成爲這個集團的專職殺手。
當加入販毒組織的特種軍人越來越多,這些特種兵的指揮官意識到爲“海灣”集團當殺手不如自己販毒賺的更多,於是,九十年代後期,這夥殺人不眨眼的特種兵脫離了“海灣”組織,成立了“洛斯澤斯塔”。
憑藉出色的戰鬥素養和兇狠殘暴,他們很快就打出了一片天地,當其他集團還在用手槍和衝鋒槍時,他們的毒販裝備了火箭筒,突擊步槍,手雷甚至是武裝直升機。
這也是爲什麼三大集團聯手,都打不掉“澤斯塔”的原因,其他集團就真的只是毒販,但是這夥人卻先是特種兵,然後纔是毒販。
“很低,低到不能想象。”GAFE前上尉羅亞斯·帕斯對鯊齒說道:“所以,當GAFE完美蛻變爲商人之後,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能太吝嗇,一定要大方。只要能救出我的老闆,你們就能拿到一千萬美金,而且,在任務開始之前,你們還能享受一個值得懷念的假期,看吶,熱辣的墨西哥女郎正朝你們走來,玩的開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