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灣,墨西哥海軍“尼古拉斯·布拉沃”號護衛艦。
這艘“布朗斯坦”級護衛艦是1993年墨西哥從美國購買的,在加盟墨西哥海軍之前,已經在美國服役二十多年,但是從93年到現在,這艘已經比船上大多數船員年紀還大的護衛艦還看不到退役的希望。
“稍息!”墨西哥海軍“天幕”特種突擊隊指揮官,中校克勞斯·戈爾丁對面前的特種隊員們說道。
面前八十七名穿着作戰服的士兵整齊的做了一個跨立的動作,把雙手負在背後。
“任務通知,下週一,奇瓦瓦沙漠,薩克拉門託‘荒原’國家監獄,我們要押送毒販喬斯·甘博亞前往奇瓦瓦市法庭,並且要把他安全帶回監獄,你們都聽過這個人的名字,‘澤斯塔’集團的首腦,前陸軍特種部隊GAFE的軍官,從這一秒開始,到下週一來臨之前,你們會被信息隔離,一直呆在這艘船上,沒有電話,沒有信件,沒有網絡,一切對外聯絡措施都失效,原因,你們很清楚。”克勞斯·戈爾丁臉色冷硬的對面前的隊員們說道:
“我們是這個國家打擊毒販最後的利刃,我從沒想過這次任務會平平安安,那些‘澤斯塔’販毒集團下屬的槍手組織早已經把子彈上膛,準備把他救走,我們不能去現場勘察路線和地形,我們所有的一切消息都只能衛星拍的照片,研究哪些地方可能是毒販的伏擊點,說起來,這的確有些糟糕,但是,我不敢讓你們去奇瓦瓦進行現場勘察,根據情報,最少六十個‘澤斯塔’的高級槍手已經到達了奇瓦瓦市,一旦我們出現,恐怕在押運之前就先要和毒販們打一場。”
“每個人都會得到面罩,遮住自己的臉,保證不會暴露在毒販面前,你們的家人也會被加以保護,說些好消息,本次押運任務,兩架武裝運輸直升機在空中負責偵查,三輛美國福特產警用裝甲車,十輛M1152軍用悍馬輕型裝甲車,還有四輛奇瓦瓦市警察局的警車前方開路,動力十足,即便是輪胎中彈,也能保證從法庭一路開回監獄,只要那些毒販不把高速公路打個洞埋進地雷,基本上,他們打不穿這些裝甲車,直升機上會有機載機炮提供強大的火力支援,如果發生襲擊事件,三輛警用裝甲車第一時間分開,各自按照路線返回監獄,因爲囚犯只在這三輛車中的一輛上,另外兩輛能稍稍吸引些火力,只要囚犯安全到達監獄,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我纔不管他們是不是能成功審判了他,現在,可以返回船艙,按照各自戰鬥小組制定各自的計劃,解散。”
克勞斯·戈爾丁說完之後,面前的特種部隊成員都沉默的散開,有序的離開甲板。
等所有士兵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後,克勞斯·戈爾丁鬱悶的握住身後的欄杆,對着船外的風浪憤怒的罵了一句髒話。
算上自己,整個“天幕”才八十八個戰鬥人員,讓自己這支小隊去押送一名墨西哥最暴力的毒梟?有人想要自己去死,但是克勞斯·戈爾丁卻不知道是誰。
也許是自己的上司,也許是某個海軍將領,甚至是簽發這個命令的副總統,因爲正常情況,押運這樣一個全球知名的毒梟,最少要有兩百人,可是這次沒有,只有他們八十八個,據說,是副總統的命令。
民衆對這支特種部隊寄以厚望,因爲每次這支特種部隊都會出現在緝毒的最前線,但是,卻從沒人想過,這些特種隊員承受着多大的壓力。
有很多特種隊員甚至在休假時不敢出門上街,因爲他怕被人槍殺在街上,有的則服役兩年都沒回過家,他擔心回家的路上有毒販的槍手跟蹤,從而將他一家人進行滅門。
自己建議用直升機進行秘密護送,被上面否決,理由是不能讓墨西哥人民感覺政府畏懼毒販的力量。
去他媽的!
政府不畏懼毒販嗎?現在還能站在審判席上的那些墨西哥法官,只有一個理由證明他們爲什麼還活着,那就是,他收了毒販的黑錢。
要麼收錢,要麼死全家。
現在墨西哥政府恨不得抓到一個毒販就把他交給美國去審判,因爲墨西哥沒有法官願意審判毒販。
“如果惹火了我,我就直接開槍打爆喬斯·甘博亞的腦袋!”克勞斯·戈爾丁對着海面狠狠的說了一句。
……
深夜的奇瓦瓦城,十二個人坐在酒店旁的露天酒吧,喝着正宗的墨西哥龍舌蘭酒,旁邊的酒保則帶着寬檐帽,靠在吧檯上彈奏着曼陀鈴琴,不時有女人穿着暴露的服裝過來想要搭訕,都被十二個人鬨笑着拒絕,然後對着女人的背影品頭論足。
終於,一個可能脾氣暴躁的墨西哥老女人怒氣衝衝的出現在衆人面前,用西班牙語對衆人開始了喋喋不休的轟炸,大意就是你們這些外鄉客不尋歡就不要調侃她手下的小姐。
“嘿,媽媽,我們不調侃她們難道對着你那乾癟的咪咪流口水?”惡霸犬端着一杯酒對這個兇辣的墨西哥老女人笑道。
老女人指着惡霸犬罵道:“你們每人要出一百美金賠償我的小姐!不,一百五十美金!因爲你們是羣混蛋!”
“哇哦,在美國,這種媽咪可爲她的小姐攬不到生意,嘴巴臭的就好像蒙羅維亞貧民窟的糞坑。”惡霸犬把酒杯裡的酒一口喝乾,扭回頭對其他同伴都笑道。
“你們會後悔的!”老女人惡狠狠的扔下這句話,然後快步離開了這裡。
酒保早在老女人出現時就躲回了吧檯,此時正準備收拾東西,推着這輛流動酒吧車離開。
“嘿,我們剛喝第一輪,放心,我們會給你一份豐厚的小費,再來兩瓶。”看到酒保要離開,彈殼朝酒保示意了一下空杯說道。
酒保唯唯諾諾的不出聲,眼睛不停的盯着女人離去的方向,把兩瓶龍舌蘭酒遞給衆人之後,就馬上縮回到吧檯邊。
很快,兩個墨西哥年輕人跟着這名老女人回到了這裡,對着面前的衆人直接舉起手槍:“Fuck你們這羣外國佬!乖乖把尋歡的錢掏出來!不然就他媽準備被打爆腦袋住進下水道,親吻老鼠的屁股!”
“哇哇哇哇~”十二個人都舉起雙手站起身,不過臉上都沒什麼緊張表情,距離墨西哥人最近的蔣震舉着手開口說道:
“OK,OK,當然沒問題,我現在拿錢包可以嗎?”
說着他,他彈動了一下自己的左手。
“不要亂動!”一名墨西哥槍手錶示同意:“手動作要慢!慢慢拿出來!”
“沒問題。”蔣震把左手探進懷裡,取出自己的錢包,朝着對方遞去。
那名墨西哥槍手伸手來接,就快要碰到時,蔣震突然一抖手,把錢包掉在了地上。
錢包離手的瞬間,蔣震的手臂如同毒蛇一樣纏在對方的手臂處,一個極快的擰身,等剩下那名槍手反應過來時,他的同伴已經被蔣震摟在懷裡用手臂扼出脖頸,那把本該指着蔣震腦袋的西格瑪SW40G手槍也被蔣震拿在手裡,頂着這名同伴的頭。
“放開他!”這名墨西哥青年對着蔣震叫道,用槍指着蔣震身邊的小丑,手指已經搭在了扳機上。
而老女人見機不妙,想要從旁邊跑掉,被仍然端着酒杯的惡霸犬叫道:“嘿,媽媽,如果你想離開,我猜你的腦袋一定能像我的酒杯一樣。”
說着話,他鬆開手,玻璃酒杯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就在這個酒杯碎裂出聲時,蔣震很乾脆的扣動了扳機,不是對着懷裡這個,而是對着對面的傢伙,子彈準確的鑽進了對方的腦袋,從後腦處帶出一股血箭。
“Fuck,城管!你殺了那混蛋!”彈殼叫了一聲。
“我開槍時忘了這裡是墨西哥,可能在非洲呆習慣了。”蔣震鬆開手,把懷裡這個可憐的墨西哥小子扔給了惡霸犬。
彈殼走過來踢了踢死屍的腦袋:“混蛋,我看你分明是故意的,如果警察來怎麼辦?可憐的墨西哥小子,你就不能打他的手腕或者肚子?”
那名老女人嚇的跌坐在地上,朝着蔣震等人不住磕頭祈禱,彈殼走過去頓下問道:
“警察會來嗎?我是說沒人報警的情況下。”
“不會,深夜警察從不會巡邏,報警的話他們也會最少一個小時以後纔到達現場收屍,先生,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只是個可憐的女人……”墨西哥老女人的眼淚把臉上的濃妝都哭花,看起來非常可笑。
“好吧,等下回酒店給帕斯打個電話,讓他的人來解決這些問題。”
“解決個屁,看吶。”惡霸犬扯開那名墨西哥人的襯衫,露出他胸口處的紋身,Z-40的標誌在路燈下清晰可見。
“噢~好吧,我們幹掉了一個僱主的手下。”彈殼翻了下眼睛。
Z-40,是“澤塔斯”組織的前任首腦特雷維尼奧·莫拉萊斯的綽號,事實上每個“澤塔斯”組織的重要頭目,都有一個數字綽號,喬斯·甘博亞的綽號是Z-17,其他還有代號“Z-27”的胡安·法里亞斯等等,能擁有Z加數字這種綽號的,在“澤塔斯”不超過五十個,全部都是第一批脫離特種部隊參與販毒的軍人,但是Z-40是“澤塔斯”最廣爲人知的標誌,因爲正是在特雷維尼奧的手中,“澤塔斯”成爲墨西哥四大販毒組織之一,所以很多“澤塔斯”成員,都會在自己身體上紋Z-40的標示,表示對這位首腦的尊敬。
“怎麼辦?把這裡的所有人都滅口?”蔣震用手指套在扳機護圈上,一下下轉動着手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