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中午時分,刑天才帶着手下的一批人來到了徐家鎮。
其速度之慢,讓張奕懷疑他們在交通方面也不太便利。
不過既然是在自己的地盤行動,他也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張奕叫上尤大叔和徐胖子,帶着花花,整裝待發出門。
至於樑悅,她現在還沉浸自己的世界裡面,沒有解脫出來。
只不過,她的狀態變得很古怪。
她不再對任何人抱怨,而是每天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抱着一把唐刀靜靜的思考。
張奕不知道她這種狀態是好是壞。
他暫時不想打擾她,所以就沒喊她一起行動。
一行人乘坐着雪地車,小心謹慎的朝着江對岸出發。
此時,刑天已經帶着幾十號人來到了徐家鎮。
正如張奕所預料的那樣,他們的交通工具比較簡陋。
竟然是清一色的狗拉雪橇!
這也難怪,你總不能指望一羣鍊鋼工人個個都會改造車輛,何況他們也沒有陽盛基地和朝雨基地那麼多的燃油。
但是,他們養的狗體型都很大。
能夠在末世當中存活至今的狗抗寒能力都很強,體型更大就更容易養活。
工人飼養的狗可不嬌貴,無論是打架還是拉雪橇都是一把好手。
狗是雜食動物,什麼食物都可以吃,也比較好養活。
而無論是誰,都無法忽略狗羣最前頭那隻體型巨大如房屋的銀灰色巨犬!
它的背上坐着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正在風中哼着耳熟能詳的童謠。
刑天沒有穿作戰服,依舊是那一身灰藍色工人裝,甚至連棉衣他都沒穿。
可再嚴寒的天氣,都無法讓他皺一下眉頭,瑟縮一下身體。
他短小精悍的身體彷彿是鋼鐵打造的一般,一身都是腱子肉。
當然了,周圍其他工人們也相差無幾。
常年在鍊鋼廠的工作,讓他們看上去都像是鐵打的。
沒有誰願意與這樣一支鋼鐵般的團隊戰鬥。
刑天站在寒風中,擼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百達翡麗。
這隻表是他從狗廠長身上搶來的,能夠在極寒溫度下保持運作,據說售價高達一千多萬。
雖然現在錢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可刑天卻喜歡這樣的奢侈品。
因爲在末世之前,這種東西他一輩子都買不起,所以他喜歡這種能帶給他滿足感的東西。
“張奕他好慢!”
刑天吐槽了一句,然後仔細擦拭了一下表面上的寒霜,小心的將它塞進袖子裡。
這個時候,好幾名工人走過來,對刑天說道:“頭兒,這附近我找過了。竟然還有一些居民活着!”
刑天問道:“他們和張奕是什麼關係?”
工人說道:“好像沒什麼關係,不過提到張奕的時候,他們挺害怕的。”
刑天想了想,說道:“這也合理。如果這些人是張奕罩着的,他不可能把我們引過來。算了,不用理他們!”
這個時候,幾名工人的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
“頭兒,嘿嘿,嘿嘿嘿!”
看到他們古怪的笑容,刑天不禁挑了挑眉:“你們啥意思?”
那幾個工人搓了搓手。
“這鎮子上好多婦女,而且都是比較年輕的。我們想……”
青匍鍊鋼廠現在有幾千名工人還活着。
其中99.9%都是男人,只有少數幾個文職、後勤工作的女性,也早就被管事的瓜分完了。
剩下的幾千個男人也希望能夠有自己的女人。
不過,就青匍鍊鋼廠那荒郊野外的,周圍人煙稀少,早就找不到幾個活着的女人了。
也難怪他們情難自制。
刑天的嘴角歪了起來,思索了一陣,他說道:“回頭張奕來了我跟他商量一下。畢竟是在他的地盤,總得給他一些面子。”
說到這裡,他又說道:“當然了,我都親自開口了,他也要給我一個面子!”
周圍的工人們興奮的直點頭。
“那必須的!”
“頭兒威武啊!”
……
不多時,遠處傳來了發動機的聲音。
張奕駕駛着雪地車帶人過來了。
刑天的目光也變得犀利起來。
他嘴角帶着三分冷笑,雙臂交叉站在路中央,目光直視着前方。
衣領被冷風吹的不停搖動,卻無法動搖他的身形。
張奕停下車子,謹慎的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雙方之間的氣氛有些緊繃,雖然談好了合作,可彼此之間誰都不能完全信任對方。
怕是有任何一點不對勁的情況,都會當場火併!
兩個人已經有差不多十年沒見過面。
再相見,二人的變化都比較大。
張奕比當初沉穩了許多,目光當中少了幾分陽光和天真,多了許多冰冷和無情。
他一走出來,就讓刑天和在場的工人們如臨大敵。
張奕並沒有刻意去做什麼。
只是他殺的人太多了,那種殺氣已經滲透入骨子裡,只要他認真起來,這股子殺氣就會從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當中逸散出來。
“這是個惹不起的狠角色!”
青匍基地的每一個人都如此想着。
哪怕是成爲青匍基地領袖的刑天,也不敢輕慢眼前的張奕。
只是,他必須要維持自己的威嚴,因而他的嘴角還是不屑的歪着。
他們打量張奕的同時,張奕也在打量着他們。
刑天比當初變化同樣很大。
他的身體更加強健,而且能夠在冰天雪地仍然穿着普通的工作服,顯然他的能力對於體魄有強大的加持。
周圍的工人個個兇悍,也不像是好惹的。
他不由得想到西山基地的資料中對刑天的介紹。
他的能力非常特殊,貌似是一種羣體的加bUff能力,可以讓自己和周圍所有人都得到巨大增幅。
當然,那頭巨大的變異犬也讓人難以忽略。
花花出現之後,那頭魔犬與花花迅速盯上了彼此,口中發出了危險的嗚咽聲。
它們的聲音破壞了現場的氣氛。
魔犬背上的女孩周玲玲趕忙摸了摸它的腦袋:“樂樂乖,不要嗚嗚人家哦!”
被周玲玲安撫以後,那頭魔犬眯起眼睛,竟然乖巧的不再嗚鳴。
而花花也懶得搭理它似的,靜靜站在張奕腿邊,只是目光依舊犀利。
“哈哈哈,好久不見了,老同學!”
刑天忽然大笑了起來。
“想不到我們十來年沒見,竟然是在這種環境中重逢。”
張奕也笑眯眯的說道:“是啊,我本以爲怎麼會在同學聚會上好好喝一杯呢!”
“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混的很不錯。都已經成爲天海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
張奕的吹捧讓刑天很受用,因爲張奕看到他微微揚起的嘴角。
“好說好說,你現在也不賴。雖然不像我管着那麼大的地盤,可也算得上天海市一號人物。”
刑天長嘆了一口氣:“誰能夠想得到,當初在學校裡不起眼的我會有今天。”
看似嘆息,實則炫耀。
張奕心中暗笑,也不戳穿,他知道刑天這種人在意的是什麼。
刑天想要的是別人的恭維與推崇,以此來彌補他前面幾十年的自卑和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