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聚精會神打牌的幾人不同,X和冷清秋老遠便笑着迎接汪悅晗的到來。
汪悅晗走近一看,400米距的靶場修建的果真氣派豪華。
近處是高低不同的架子、石墩,分別可供站、蹲、臥三種姿態的射擊姿勢使用,往後是一片綠色無垠的青青草地,而在400米處,則是一橫排整齊、分明的槍靶。
X道:“大小姐有所不知,這貌似普通的靶場,其中的科技含量更是堪稱一絕。
表面上看,靶場是露天的,在晴朗的日子裡,在陽光下練習射擊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但遇到颳風下雨的天氣也不打緊,只需一個動作,平地裡生出的圍牆和天花板能在三分鐘內,將靶場由露天變成室內。
靶場內的靶子可根據需要選擇固定靶和移動靶兩種。
除了自動更換用過的靶紙,即時報出分數,這些基本的功能外,靶場的人工智能系統甚至還能根據射擊的成績給予射擊者合理且中肯的建議。”
看着X和冷清秋手中的小巧手槍槍口還冒着煙,遠處的靶紙佈滿槍眼,汪悅晗忍不住問道:“這小槍叫什麼,你倆賽了幾場了,結果如何?”
X揚了揚手裡的槍回答道:“這種槍叫做‘奧地利***17’,是一種輕便小巧、操作簡單,不需要特別訓練即可熟悉掌握的槍械。選它來比試也能一定程度上縮小我與冷公子在武器熟練度上的差距,體現公平嘛。至於成績嘛...”說着,X看了一眼冷清秋。
冷清秋會意,雙手一攤道:“你就如實說吧,輸給你這個‘織夢’的隊長,我可一點沒覺得丟人。”
X笑了笑,道:“賽了三場,都是我贏。我們決定以固定靶爲目標,在30秒**出5發子彈,取總環數對比環數高低分出勝負。冷公子的三次環數分別爲:38.57環、42.36環和35.43環。”
說到這,X停頓了下來,沒有繼續報出自己的成績,汪悅晗追問道:“那你的呢?”
X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道:“很遺憾,發揮得不太好,我的三次成績分別爲:48.58環、49.76環和49.99環。”
連汪悅晗也有點驚訝道:“這麼好的成績你還不滿足?!”
X撓撓頭道:“一般這種情況下我都是滿環的。”
冷清秋卻有點繃不住了,岔開話題道:“小姐,您的車子進度怎麼樣了?”
汪悅晗笑道:“‘紅客帝國’正在如火如荼的幹着呢!”像是想起了什麼,汪悅晗問道:“清秋你的車子你打算怎麼辦?”
冷清秋神秘一笑:“不勞大小姐掛心,山人自有妙計!”
三人又隨便聊了聊,汪悅晗忽然玩心大起,決定試着看看自己槍技如何。
於是X拿出一把暫新的“奧地利***17”,上滿17發子彈,遞給了汪悅晗。
一陣槍響過後,成績出來了:46.66環。
汪悅晗有些不甘心:“我明明將紙靶上的10環看得清清楚楚的鴨,槍也是瞄向那裡,怎麼就得了這幾分啊?”
X笑着解釋道:“除了目力要好,手臂要端的平穩筆直外,長期反覆的大量練習也很重要,這樣,纔會培養出特有的手感。另外,可能就是還需要一點天賦吧。”
汪悅晗點頭道:“看似容易的射擊原來也有這麼多道理可循。”
冷清秋貌似不想在射擊場再待下去,對二人道:“我們去工廠那邊看看他們橋牌打得怎麼樣了吧。”
三人回到廢棄工廠附近,意外的,並沒有看到剛剛4個人打橋牌的景象。
綾絹照着鏡子在描眼線;冢打着袖珍遊戲機;而靜則是在安靜的看書,透消失不見了!
怎麼這一會就不見了呢?汪悅晗有些不解,綾絹一邊拿着一支玫瑰色號的脣膏在嘴角塗抹,一邊道:“老歪剛剛聯繫過他了。嗯,老歪是我們的上線之一,上線就是給我們提供任務的人,會根據每個人的不同特長、優劣勢安排任務,爲了保密,通常都是單線聯繫。”
X進一步解釋到:“雖然我們‘織夢’隸屬於‘黑色之潮’,歸教父一人管轄,但在大多數時間,教父並不需要動用我們的力量,即使用,三兩個人也足夠了,記憶中需要‘織夢’全員出戰的任務不超過三次。
這樣一來,我們便有很多閒散的自由活動時間,是選擇放鬆娛樂,還是去接一些私活,教父是不會去過問的,而我們只要保證,在組織需要的時候,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齊就行了。
透顯然是接到了一個適合他去接的單子,也不必跟我或誰打招呼,直接去做任務即可。”
汪悅晗好奇道:“那他接的是什麼任務呢?”
綾絹懶洋洋的道:“好像是幫助某國政府軍剿匪,咳,管他呢,現在三缺一,誰來?隊長?冷公子?還是大小姐您呢?”
冷清秋和X表現出沒有興趣的樣子,汪悅晗卻坐在剛剛透的位置上,興致盎然道:“我來試試看。”
就在汪悅晗耐心等待“紅客帝國”完成她的愛車,而四處遊蕩消磨時間之時,風折光也在爲“花月夜”的任務而努力着。
爲了方便工作,朱莉特地爲風折光在旅店訂了一間房。
風折光將整個工程計劃爲三步:首先,評估整臺車子各個部分與新引擎的契合度;然後,將引擎K37完美的安裝進“天啓”之中;最後,實際試駕一番,找出磨合不當之處加以改進。
於是,朱莉眼中的風折光這些天便成了這個樣子:一身工作服從乾乾淨淨慢慢變成沾上一塊塊油漬,嘴裡不時念念有詞,偶爾在紙上寫寫畫畫,一會在“天啓”車身上拍拍打打,一會鑽進車底半天不出來。跟他說話也不理你。
小橘子來看望風折光,看見一切,笑着對朱莉解釋:“我們隊長就這樣,無論賽車、裝車還是修車,進入了狀態後,對周圍一切事物都能淡忘,而代價就是取得出色的成績。”
但還是有人能把工作中的風折光從物我兩忘的狀態中拖出來的。
第三天。
風折光照例一大早起牀洗漱吃早餐一氣呵成後,就在車庫裡工作起來。
而這天恰逢“夜幕噬魂魔”的副隊泊明拉爾和另一名隊員結束幾天的冰上賽道的訓練,回到斯德哥爾摩的據點休整。
泊明拉爾從朱莉口中得知風折光居然在車庫裡爲打造自己的戰車“天啓”日夜奮戰,不由得又是不敢相信又是心存感激,匆匆忙忙早飯也沒吃就跑去了車庫。
還沒到車庫,泊明拉爾就被一陣陣清脆的引擎發動聲引得心潮起伏。
泊明拉爾也是老賽車手了,雖然裝配修理技不如人,但對賽車太熟悉不過了,他很清楚車子引擎發出這種聲音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引擎已經完全融入到車子的整體系統中了,就好比一顆經過了移植手術的心臟,在新的人體重獲新生!
“動力系統完成!進氣系統完成!傳動系統完成!懸掛系統完成!都很完美了,問題在哪呢?”風折光又在喃喃自語。
“想知道問題在哪嗎?”泊明拉爾道。
“嗯嗯,請告訴我吧。”風折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沒意識到屋子裡突然出現一個泊明拉爾,卻下意識的與之對話。
“那便是制動系統的能源應該完全採用人力制動系,因爲駕駛員泊明拉爾是一名擅長人力控制制動的賽車手。”
“哦,口說無憑,這得請泊明拉爾先生親自對我說。”
“他已經親自說了。”
“爲何?”
“因爲我就是泊明拉爾!”
風折光此刻才把目光從“天啓”上移開,認真看向了來者。
片刻後,從“車癡”的狀態中清醒過來,驚愕道:“拉爾?!”
泊明拉爾笑道:“這些天有勞了!有一天能夠駕駛你風折光裝配調試的賽車,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等我們車隊奪冠的那天,會再次重重答謝你的!”
風折光面無表情,冷峻地說道:“那倒不必,因爲冠軍是我們的。即便你開着由我調教的賽車,也未必會是對手。說到底還得看你的實力有沒有長進,發揮穩定還是失常啊。”
泊明拉爾也不介意,依然笑着說:“你呀,還是老樣子,明明是做好事,卻不願坦率接受人家的謝意。不過,聽你剛剛說的,今年你也會帶領車隊參加大賽?”
風折光不置可否:“誰知道呢。不管能否參賽,不管參賽後取得什麼樣的成績,只要盡力而爲不留遺憾就好,何必執着不已。”
“夜幕噬魂魔”這次來到斯德哥爾摩的除了泊明拉爾,朱莉,還有一名隊員,是一個黑髮大眼的英俊少年。
泊明拉爾來到車庫時,他也跟了過來。
泊明拉爾與風折光對話時,一直在旁邊觀察着風折光。
後來風折光與泊明拉爾共同完成了“天啓”的檢測部分的工作後,風折光也感到了一直跟在兩人身邊的這位不喜說話的少年所散發的賽車手特有的壓迫感,於是擡頭看了一眼他。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風折光移開目光,並與朱莉、泊明拉爾道別。至此,“花月夜”的“爲’夜幕噬魂魔‘車隊尋到傳說中的引擎——K37,並安裝調教到最佳狀態”任務畫下句點。
而風折光離開後,那少年開了口,對泊明拉爾道:“這位汽修師渾身散發着深不可測的賽車手的能量,單從這一點,我們整個車隊恐怕都無人可與之媲美。”
泊明拉爾將手搭在這位少年的肩上,笑道:“別忙,年輕的好處便是可以不斷成長,待你破繭成蝶之日,定會在司碧德的賽場上大放異彩,把這些個前輩通通拍在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