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山路之後,所謂“大湯沼”便映入眼簾了。
果然是一個小湖泊,羣山環繞,湖面上熱氣騰騰。
王月遙笑道:“這個熱水泡子如果用作溫泉的話,怕是百十來人也不覺擁擠了。”
花雨落知道王月遙在玩笑,但還是糾正道:“如剛剛的那位導遊小姐所講,此湯沼最深處22米,而且表面溫度40至50攝氏度,深處更是可達百度以上,完全不是人類可以承受得住的。”話鋒一轉,花雨落接着道:“不過對於我們這些習武之人,我想倒是值得挑戰一下。”
葉鵬目力一直不錯,只見他伸手在額前搭個涼棚,透過湯沼表面的層層熱氣,似乎望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高聲道:“你們仔細看看,湖裡面那是什麼?!”
花雨落本來躍躍欲試要到水裡顯顯自己的實力,聽葉鵬這麼一嚷,連忙也跟着張望起水面來,道:“哪裡?湖中有水怪出沒嗎?”
王月遙這時候將雙目運上銳氣,使出觀敵瞭陣的招式——“凝”,也發現了湖面的異狀,沉聲道:“不是水怪,是人!而且有兩個!正在大湯沼中洗溫泉!”
葉鵬和花雨落這時候也將湖裡的情況看得更清,一時間也是驚訝不已,是誰敢在這麼高的溫度的水中泡溫泉?!
這時候寡言少語的風折光開了金口:“原來是他們,之前在溫泉酒店門前仗義出手,打跑了紋身壯漢們的那兩個西裝男士啊。”
不愧是“獨享一份真情”車隊的隊長,平時默默無聞的原來是深藏不露啊,竟能一眼看出近500米遠處煙霧蒸騰之中的人的樣貌!
王月遙等來不及讚歎風折光的眼力,因爲另一件事顯然更讓人匪夷所思,就是那兩個男人到底什麼來頭啊,身手不凡也就罷了,在這樣環境的水中暢快的沐浴怎麼解釋呢?
花雨落還是很有決斷力的,一邊脫衣服一邊道:“不要被他們嚇到了,這種程度的事情,其實我們也能做到吧。”說完,將銳氣運滿全身,用以抵抗水的高溫,然後奔向大湯沼,一躍而入!
王月遙和葉鵬相視一笑,也是像花雨落一樣,脫掉外衣跳入水中。只有風折光守在岸邊,美其名曰:爲大家看衣服。
兩個中年男士其實也早發現了王月遙等人,見這幾個小夥子遊了過來,便笑着主動打起了招呼:“喲,是你們啊,真是好巧哦~”
王月遙也是一笑:“可不,我們在酒店待不住,便在周邊四處遊覽,來到這裡,恰巧看見你們居然在大湯沼洗浴,於是我們也都好奇的試試。”兩位大叔笑道:“酒店提供的溫泉太柔和了,還是這天然溫泉來的過癮,夠勁!”
葉鵬似乎又發現了什麼,驚訝道:“原來兩位大叔也是有紋身的!”
王月遙和花雨落這才注意到,兩位阿叔的身上真的也像酒店門口鬧事的壯漢一般,佈滿了紋身!除了花秀、骷髏等常見的圖案之外,臉上輪廓棱角分明的大叔胸前還刺着一隻金錢豹!另一位瘦削臉龐的大叔胸前則刺着一隻森林狼!
王月遙有些不解,問道:“兩位這一身刺青也能住進溫泉酒店?是怎麼逃過檢查的?難道因爲解決了麻煩酒店老闆特地爲兩位網開一面?”
阿叔們微微一笑,刺着金錢豹的大叔道:“不過是一點小把戲罷了。”說着,伸出雙手,在空氣中用鬥氣凝出“一張”似薄紗似綢緞的東東,那玩意呈透明狀,輕薄如蟬翼,在叔的手中隨風輕擺。
王月遙三人心底對這兩人的敬佩又增一分,能將氣具現化成如此精巧的物質,兩位阿叔的氣的造詣幾乎已達至臻。
只見那大叔將這玩意往自己身上輕輕一蓋,奇蹟出現了,大叔身上,被覆蓋的地方的紋身消失不見,能看到的只是正常皮膚的顏色!
大叔看着三人目瞪口呆的樣,笑着解釋道:“我管這一招叫‘輕薄的假象’,其實就是將氣,具現成一塊足以亂真的皮膚,遮住不願意讓人看到的紋身、傷痕或者皮膚上的任何其他瑕疵。”
葉鵬很是感興趣,問道:“這招我們也能學會嗎?”
刺着森林狼的阿叔道:“你們能將氣附滿全身,保護身體不受如此高溫的水的傷害,想來氣的運用是有一定根基的。具現出任何世間存在東西都不足爲奇。但具現化這一氣的特殊運用還是需要一定的天賦和大量的反覆練習、實踐。這招並不難,不過練成需要多久,就因人而異了。”
王月遙像是想起了什麼,嘆道:“如果我的凍氣依然存在,這點溫度的湯沼,還不是來去自如,哪裡還需要銳氣的身體加持。”
兩位前輩大叔聽見後,奇道:“小夥子,你是能力者?”
王月遙才發覺自己無意失言,這個秘密哪能隨便讓人知道。但話已經說到這,又不好改口,便道:“啊,多少明白一點。”
“豹叔”笑道:“在這冰河紀,能力者的能力一旦擁有便不會消失的,也許因爲某種特定的原因會消失一陣,但只要你多加運用,時常溫習,能力會一點點的回來的。”
王月遙受到鼓勵,有了一點自信,將右手伸到水中,閉上眼睛,回憶曾經使用凍氣的感覺,然後猛一用力,“喝!”
原本冒着熱氣的水面,被瞬間冰凍出一塊直徑近一米高度約30多公分的冰塊!
“狼叔”一聲讚歎:“好傢伙!”
“豹叔”笑道:“你看,雖然能力不是很強,但多少還是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相信只要你勤加練習,總有一天將這整個大湯沼......”說着,還伸手在身前劃過,並指了一下繼續說道:“全部冰封也不是難事。”
王月遙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稍微點了點頭,以迴應人家好意的鼓勵。看着剛剛凝出的冰塊又被大湯沼滾燙的熱水一點點逐漸融化,王月遙暗自在心中嗟嘆:那一天該會是何時呢?